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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气运之杖 福寿观是天山天池西面山上的一座小道观,被层层密林所包围,只有一条小路通往山下,平时人迹罕至。 这里离虎牙思约600公里左右,赵淳三人远远地跟在娜迦教徒后面走了10天。 看到娜迦教一行人上了山,三人在山脚停了下来。“想不到全真教把气运之杖藏在了这,我原来以为会放在燕京的长春宫或终南山全真教祖庭……我们在这下马吧。”换了一身红色长袍的灰烬当先下马,赵淳、屠夫跟在后面也下了马。 “屠大哥,上面比较危险,你就不要上去了,在这里等我们就行。”灰烬客气地向屠夫说道。 屠夫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掌控者们的事情就不掺和了,特别自己刚娶了娇妻,更要远离危险,保重身体。 “那我听狼卫大人的……大蛇要保护好大人啊!”屠夫背对着灰烬向赵淳大声吩咐,一边又偷偷地眨着眼睛。赵淳知道大哥的意思,自保第一,于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大蛇,你和我去那边做下伪装。”也没看赵淳,灰烬拿着包裹当先向路边的林中走去。这十来天一直这样,对赵淳不冷不热的,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赵淳向屠夫作了个鬼脸跟了进去。屠夫摘下帽子,摸了摸光溜溜的脑门,他总觉着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想想赵淳还没成年啊,莫非是错觉?暗暗为自己的继女担心起来。 过了一会儿赵淳和灰烬走了出来,已经大变样。身上都是黄色的僧衣,背上背着竹篓,手中各持一根手杖,娜迦教徒的标准打扮。明显是打算浑水摸鱼。 头上戴了发套,黏了假胡子,再加上白垩和红色颜料,根本看不出两人的长相。 “这头套有点痒,平时洗不洗的?”赵淳挠着头抱怨。 “你就知足吧,还好印度僧人不讲究剃发,否则光头难弄多了。”灰烬又给了他一个白眼,看到这个男人她就忍不住来气。 “有什么难弄的,我最多把头上的一簇毛剃了,倒是你麻烦了。”幻想着这女人光头的样子,赵淳嘿嘿地笑起来,于是又得到一个白眼。 告别屠夫,两人开始进山,结果没走几步,就发现进山小道上满是花花绿绿的毒蛇,好像附近的林子里也有不少。不用说肯定是娜迦教作的手脚。 “还好,我有准备。”灰烬得意地笑了笑,放下背篓,掏出一个纸包,撕开了就向蛇群撒过去。 黄色粉末,味道刺鼻,赵淳知道了,这是硫磺。一般来说,硫磺的刺激味道会把蛇类熏跑。 没等赵淳夸奖的话出口,事情就发生了意外。 这些普通毒蛇原本因为天气寒冷都是懒洋洋的,趴在那一动不动。除非被踩到,否则不会攻击人。 现在灰烬一把硫磺粉下去,反而把它们刺激醒了,有了起床气。顿时蛇头一个个昂起,蛇信乱吐。灰烬脚边的一条银环蛇更是一口咬向了她。 还好赵淳一把把灰烬拉到了怀里,同时手杖一挑,就把毒蛇挑飞了。 “现在怎么办?”灰烬咬了下嘴唇有点难堪,“要不我用火赶走它们?” 赵淳看了看蜿蜒的山路,“这样太慢了,动静也太大……我来试试。” 听了灰烬的规劝,赵淳的兽纹移到了身上,被衣服遮盖着,只在衣领处、脖子上微微露出半个蛇头,以供阿蟒观察环境。 合体对阿蟒也有好处,现在它的视力和听觉都有了很大改善,不再是个瞎子和聋子,对外界充满了探索的精神。 随着赵淳放出阿蟒,蛇群齐齐一愣,随之就纷纷向路边退去。野兽的直觉让它们感到来了条巨大的蛇王,非常危险、非常凶猛,自己完全不是对手。 随着蛇群的退散,山路空了起来,赵淳抓着灰烬的手就开始快速通过。 灰烬还有点不情愿,但算了,人家也是好意。于是不声不响地被赵淳牵着一起上山。 又走了会儿,封山的毒蛇开始减少,但是第一具尸体也出现了。 是个年轻的道士,脖子被咬开了,身上还有大块的腐蚀痕迹。 “是娜迦!” “还不止一条。” “小心点。”两人同时叮嘱了对方一句,更加小心了。 山道上的尸体越来越多,全是全真教的,看来全真教的战力是不怎么样。 赵淳和灰烬加快了步伐,很快来到了山顶。 一座黑瓦白墙、朱红色门柱的小型道观出现在眼前,蓝底色的门匾上写着三个烫金大字“福寿观”。这时里面传出一阵阵的喝骂声。 道观大门紧闭,赵淳找了个隐蔽处,在外墙上踏了一步纵身上了墙顶,随后把灰烬拉了上去。 两人偷偷地探出头,院子里很是热闹,两伙人正剑拔弩张地对峙着。人多的一方约有二十几人,穿着统一的太极道服,一个个长剑在手。 人少的一方约有十几人,穿着黄色僧衣,背着竹篓,披头散发,正是远道而来的娜迦教众人。虽然人数只有对方的一半,气焰却甚是嚣张。 两群人之间还散布着数十条毒蛇和几条样子丑陋的娜迦。 全真教人很是忌惮地看着这几条娜迦,应该是吃了亏,众人摆出防御阵型,护着几个受伤的道士。 为首的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道士,面貌俊朗,蓄着山羊胡,气度非凡。 灰烬显然认识这个中年道士,当下兴奋地拉着赵淳,低低说道:“看来气运之杖果然在这里。” “为什么这么说?” “那为首的中年道人叫尹志平,是丘处机的大徒弟。都说他会是全真教的下一任掌教……一个这么重要的人物,你说他为什么会守在这个偏僻的小道观里?” 尹志平,一个有点耳熟的名字。赵淳也没空细想,接着灰烬的话说了下去,“你是说他在这里看守气运之杖?” 灰烬很有把握地点了点头。 这时就见尹志平倒持长剑,双手抱拳,强忍怒气问道:“何方恶客,不知和全真有何恩怨?不说一句,就打将上门,杀害我无辜道众……要知道,全真虽然力有不逮,但朋友遍天下。” 娜迦教为首的是个精瘦的老年僧人,一头乱糟糟的白发,赤足褴衣,手持铜钵,倒有几分苦行僧的味道。 “娜迦神在上,我们来自印度……到这里,是为了寻回圣蛇遗骸。”老年僧人根本没听懂尹志平的话,自顾自说着磕磕巴巴的突厥语。 尹志平也切换成了突厥语,“圣蛇遗骸?什么东西,我根本没听过,你确定在这里?” 老僧人摸了摸身边一条特别粗大的黄金娜迦,“我的娜迦能感受到圣蛇遗骸的位置,它就在这里。圣蛇遗骸本就属于娜迦教……我不想杀人,但如果你们要阻止,我不介意杀光你们再去寻找。” 尹志平强压怒气,低头想了想,又看了看被毒蛇咬伤的几个徒弟,开口说道:“我可以带你们去寻找,但首先你们要解了我这几位徒弟身上的蛇毒。” “一言为定。”老僧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放在黄金娜迦嘴里示意它送过去。 黄金娜迦挪动近十米长的身躯向尹志平慢慢游去,硕大的头颅上层层叠叠的肉瘤竟然形成了一个独角,丑陋中带着一点威严。 “大蛇长角,这是要化蛟?”灰烬喃喃自语。 “什么?” “你们汉人的传说,独角为蛟,双角为龙,你看那条黄金娜迦头上是不是长出了个角?” 赵淳仔细看了看,“恰好那长了个瘤吧,蛟就长成这样?” 灰烬看了看黄金娜迦树根一样的头部,是有点恶心。 尹志平给徒弟们上好药,对他们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陪他们去下。” 阻止了徒弟们的挽留,冷冷地对老僧人说道:“请吧。” 老僧人回头吩咐了几句,带上了拥有娜迦的四个教徒,把御使毒蛇的普通教徒留了下来。 然后摸了摸黄金娜迦的头,黄金娜迦在空中乱嗅一番开始带路。一行六人离开了前院,赵淳两人悄悄地跟了上去。 娜迦带着几人很快来到后院,停在一间上锁的破败小木屋门口。 尹志平的脸色不对起来,“确定是这里?这间是杂物间啊。” 急切的老僧人不耐烦起来,示意黄金娜迦直接对着铜锁吐了口浓酸,铜锁带着门板一起掉在了地上。 一个中年僧人上来一脚踹开了门。这里肯定不是杂物间,里面空无一物却打扫得一尘不染。 娜迦教五人进入屋内仔细查找,在娜迦的帮助下,很快找到了一面空洞的夹墙。 老僧人吼了一句,另一个壮实的僧人从背上解下一把铜锤,看样子要砸墙。 “慢,我来。”尹志平不得不站了出来,他来到墙边,扭了一下墙上的一个灯盏。 嘎嘎嘎,夹墙裂开一道狭窄的门,露出了一个向下的石梯。 黄金娜迦打头僧人们迫不及待地拥了进去。 尹志平在最后,脸上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摇了摇头也跟着走了下去。 夹墙合上了,房间里又变得空无一物。 门口慢慢露出了两个脑袋,正是赵淳和灰烬。 两人进了屋,随手关上破损的木门。 “应该就在下面了。” “那我们也准备一下吧。” 两人丢去手杖,放下竹篓,拿出了各自的武器。 赵淳背上轻弩,左腰马刀,右腰一袋弩矢;灰烬则是一根一丈长的红色软鞭。 “这么长的鞭子在地道里可不好施展啊。”赵淳好心提醒灰烬。 灰烬看了看他,左手张开凝聚出一缕火苗,“软鞭只是备用。” 赵淳耸耸肩,好吧,你是玩火的,你厉害。 赵淳打开夹墙,放出阿蟒探路,和灰烬小心地走了下去。 石梯不长,接着就是一道狭小的甬道,甬道墙上的油灯亮着,不知是前面的人点的,还是本身一直燃烧着的。 沿着弯曲的甬道又走了约十分钟,前面出现了一个山洞,里面嗡嗡地有人在念经,到地方了。 甬道的地面直接探进了山洞形成了一个石台,石台的侧面又有一道向下的台阶可以下到地面。 等阿蟒反馈回安全的信息,赵淳趴在石台边上探出了头。 山洞差不多有篮球场大小,很高,顶到地面足有七八米。地面很是平整,应该是人工挖掘的。 山洞尽头的顶上有一个圆形的天井,太阳光从上面照进来,洒在下面的一个小平台上,上面好像放着一根银白色的短杖。 先进来的娜迦教五人正跪在地上对着短杖虔诚地念经。尹志平则不声不响地站在边上。 “那肯定就是气运之杖。”灰烬不知什么时候也爬了过来,激动地对赵淳说道。 “别急,尹志平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地让人拿走气运之杖的,我们看看再说。” 这时僧人们终于念完经文,老僧人激动地站起来冲到了平台前一把向白色短杖抓去。 视线被僧人挡住了,看不清具体情况,就见他突然缩回了手并惊叫了声。 可能是触动了什么机关,山洞里开始出现嘎嘎的机械声……砰,一声巨响,感觉地面都震了震。 娜迦五人回头一看,入口处落下了一道石门。同时也发现了平台上趴着的赵淳两人。 由于穿的是僧衣,老僧人大声叱问起来,并叫两个手下前去查看。 “不好,被发现了。”灰烬跳了起来,扑到了门上又推又压,但是门丝毫不动。 “哈哈哈,别费劲了,那是千斤断龙石,只能从外面打开。”说这句话的正是尹志平。 众人这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抓着一根绳索升到了空中,而边上就是那个圆形的天井。 “你们搞错一件事,不是我们想把气运之杖藏在这里,而是它被发现时就在这个山洞里……师父们也想把它运到终南山,但想尽办法都失败了……最后只能在山洞里加了些机关,并在上面盖了座道观来借助它的气运。”尹志平得意地说完,翻身进了天井,并割断了绳子。 但声音还在继续传下来,“现在,它已经被唤醒了,你们就等着接受它的惩罚吧。哈哈,哈哈,我去对付外面的僧人了……”声音逐渐远去。 赵淳在石台上站直了身体总算能看清老僧人的动作了。 他在不断尝试抓取气运之杖,但每当他的手接近杖身时,短杖上就出现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尖刺,把僧人的手扎得鲜血淋淋,根本拿不起来。 老僧人想了想,挥手让黄金娜迦上来。娜迦还真不怕这些刺伤,一口就把刺猬似的短杖从石台上拖了下来。 气运之杖掉在了地上,然后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它像是掉在了水面上,就这么沉了下去。 老僧人脸色突变,一脚把黄金娜迦踢到了边上,第一时间跪在地上摸索起来,但地上就是坚硬的地板啊,连条缝也没有。 老僧人慌乱起来,大声命令手下寻找,连原本要对付赵淳、灰烬的两个僧人也退了回去,五人五娜迦一起在山洞里到处摸索。 “大蛇,你来看,这里的地面竟然是金属的,好像是一层钢。” 大胆的灰烬偷偷沿着平台侧面的石阶下到了地面,也在研究。 赵淳也走了下来,用手摸了摸地面,又冷又硬。 灰烬燃起火焰,这下两人看清了,这地面果然是一层银白色的钢板。 赵淳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真他妈奢侈,这么一大块钢板要铺满整个山洞,在这个时代要多大的人力和物力,可以说是个奇迹了。 突然听到了一个僧人大叫了一声,灰烬翻译道:“他们找到短杖了!” 两人急急回到平台,看向远处,就见僧人们急急向一个角落跑去,短杖正静静地躺在那,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好像唾手可得。 但当僧人们火急火燎地冲过去时,短杖就当着他们的面,慢慢地、慢慢地沉入了地面。 老僧人看到短杖又要消失,奋不顾身就扑了过去,骨头差点摔断了,但还是捞了个空。浑身酸痛地爬起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看到短杖在另一个角落里出现了。 又一阵鸡飞狗跳…… “我怎么觉得它在拿僧人们逗乐。”赵淳问灰烬。 灰烬眼睛发亮,“看来气运之杖产生了器灵,是把圣器。” “圣器?” “我们习惯把武器装备分为凡品、精品、宝器、法器和圣器……凡品就不说了,指没有什么特色的一般武器装备;精品指特别锋利的武器或特别坚固的装备,像你的马刀勉强属于精品;宝器则指那些传说中的装备,如鱼肠、干将、莫邪等,削铁如泥又不易损坏;法器则指有特别法术效果的武器装备,一般附上了法术符文,但质地上没有宝器坚固。显然宝器适合战士,法器适合法师。” “最后就是圣器,下品圣器是宝器和法器的结合体;而上品圣器则必须产生了器灵,也就是自身有了一定的意识,就像这把气运之杖……圣器会自主选择主人,你看它显然没看上这些娜迦教徒。”灰烬不屑地笑着,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短杖,她觉得自己一向运气不错。 这时场上僧人们已经被短杖调戏得上气不接下气、狼狈不堪。老僧人突然发了狠,又大声嚷嚷起来。 “不好,他要娜迦用毒液破坏地面,把短杖圈起来。”灰烬有点担心了,她整理长鞭开始准备战斗。赵淳也默默地摘下轻弩开始上弩矢。 场中,娜迦们随着僧人们的指挥开始向地面喷射毒液,强酸不仅把钢铁地面腐蚀出了一个个深深浅浅的凹洞,还在表面形成了一滩滩强酸水洼。 气运之杖果然不敢在这些受到污染的区域出现,活动范围开始被急速压缩。 在僧人们的哄笑声中,短杖也不缩下去,微微开始发抖,像是开始生气了。 气运之杖和娜迦教徒杠上了。 就在黄金娜迦一口毒液差点喷到短杖时,它闪到角落里不动了。 那个背锤子的僧人离它最近,以为短杖屈服了,兴奋地就跑过去拾取。 突然,银光一闪,然后就听到他发出一声剧烈的惨叫。 几个僧人停下来一看都呆住了,屁股一阵发凉。原来铜锤僧人的脚下突兀地冒出了一根一人多长的金属地刺,恰好从他的屁眼里插了进去,从胸口冒了出来。 僧人就像根肉串一样被插在了地面上,一时还死不了,一口口鲜血从惨叫的嘴里汩汩地冒了出来,很快染红了地面,浓烈的血腥味在山洞里弥漫开来。 三个中年僧人害怕了,不再听老僧人的命令,直接要求自己的娜迦开始进攻短杖。 气运之杖不甘示弱,一边躲闪,一边形成地刺进行无差别攻击。 很快第二个僧人被击中了,大腿被来了个对穿,大叫地倒在地上,随即被另一根地刺了结。 剩余三个僧人包括老僧人当下乱跑起来,以躲避地刺。 短杖试了几次没扎中,暂时放过了僧人们,全心全意对付起难缠的娜迦来。 五条娜迦不怕地刺,身体被刺了个洞,即使被穿在地刺上还在攻击短杖。短杖可以活动的区域更见狭小,岌岌可危。 特别是黄金娜迦,被地刺扎中,还会主动挣断身体摆脱地刺,快速复合后,全力围剿短杖,喷出大股毒液。 灰烬、赵淳两人站起来刚想远程支持气运之杖,却被老僧人注意到他俩站的石台上没有地刺出现,竟然一边招呼同伙一边冲了过来。 就在他跳在空中想登上石台时,一条燃烧的火焰长鞭突然打来。好个僧人,手杖一点石台边缘身体勉力一旋躲过了长鞭。可是躲过了火焰长鞭,却没有躲过偷偷射来的冷箭,被赵淳一弩矢射在了肚子上。 赵淳、灰烬相视一笑,配合默契。 看到主人受伤,黄金娜迦忿怒了,不再追赶气运之杖,闪电般地向石台冲来。 因为现在山洞里满是短杖释放的地刺,黄金娜迦在里面东躲西藏,完美地避开了灰烬的火球和赵淳的弩矢。 转眼间黄金娜迦就来到了石台下,张嘴就要喷毒液。危机时刻,赵淳不得不放出阿蟒。 黄金娜迦一个僵持,身体被阿蟒所制,灰烬却没看出来,还在砸火球。 一个火球奇准地砸进了娜迦的嘴巴里,然后轰的一下,一个巨大的火球炸了开来,黄金娜迦的头部像火炬一样燃烧了起来。 赵淳两人被这意外的变故吓了一跳。 “怎么了?”灰烬往后退了一步,避开热浪。 赵淳也退开,小心地木制的轻弩藏在了身后,“大概,可能,你引燃了它体内的毒液。” “你是说那些毒液是可燃的?” 不用赵淳回答了,接下来的事情证明了毒液可燃这一点。 因为灵魂体怕火怕强光,当黄金娜迦被引燃后,阿蟒就退了回来。 获得自由的黄金娜迦看到自己被点燃了,前面还有怪物,怕了,下意识地就去找主人。 老僧人看到火炬一样的娜迦向自己游来,顿时吓得不顾箭伤,拔腿就跑。这下好了,别忘了,五条娜迦已经在地上吐了很多毒液,这下全部被引燃了,山洞里一下变成了地狱。 其他四条被穿在地刺上,无法动弹的娜迦很快被引燃,炸裂开来,火势像被泼了油,更迅猛了。最后,僧人和娜迦无法避免地倒在了火场中,全军覆没了。 还好,石台附近毒液喷射得比较少,火焰又全部向天井下方蔓延,所以赵淳两人躲过了一劫。 “喂,你们玩火的,自己怕不怕火的?就是会不会被烧伤烧死?”赵淳在石台上等着火灭,无聊地开始聊天。 “废话,我们拜火教可是盛行火葬的,如果身体烧不坏,还怎么火葬?”又想了想,“但据说掌控者修行的最高境界就是成为‘元素生命’……如果成为了火元素生命,当然就不怕火烧了。” 赵淳来了兴趣,挑了挑眉,还想追问,却被灰烬阻止了。 “你别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老实说,我从没有见过、听过哪个掌控者能成为元素生命的……等等,我想起来了,这个气运之杖有点像元素生命,它好像能操纵金元素……大蛇,你还记得这些僧人是怎么称呼气运之杖的?” “好像叫什么圣蛇遗骸……你别说,那短杖的模样的确像蛇的骸骨。”有几次短杖离得近,赵淳撇到了几眼。 “我明白了,娜迦教徒为什么想要气运之杖。短杖的前身一定是条金元素灵蛇……元素生命是不死不灭的,只会涅槃。娜迦教一定是想把这骸骨抢回去,然后让它复活,再用‘御蛇术’控制它。元素生命具有动物习性,理论上是可以被驯化的。” 说到这,灰烬突然冲到台边眺望火势渐弱的火海,样子很是着急,“糟了,火克金,它不会让我烧死了吧。”说完竟然想跳下去寻找。 赵淳一把搂住了她,“淡定,你都说它不死不灭了,等火熄了再看看……” 灰烬一想也是,于是镇静下来,低头看了看,“你可以放手了,又想沾我便宜?” 我去,还能不能讲讲道理?真是小人与女子最难养也。 山洞的主体毕竟是石头和金属,都不是助燃物,所以火焰没过一会儿也就熄灭了,只留下熏得乌漆嘛黑的山洞和几坨焦炭。 就在灰烬迫不及待地想下去寻找气运之杖时,异变又发生了。 地面明显地开始晃动,慢慢地如树林一样直立在那的地刺开始一根根缩回地面……然后整个地面一阵微光泛过,僧人和娜迦的残尸也纷纷沉了下去。 没一会儿,山洞又回复到了空无一物的状态,除了被熏黑的山壁和如水一样荡漾的地面,一切好像都没发生过。 赵淳想出个办法,他抽出一支弩矢,走下台阶,把它插进了地面,有一点阻力,但还是很容易地插了进去。 “点个火给我照一下。” 就着灰烬燃起的火焰,赵淳把弩矢收了回来,张开手掌,两滴泛着金属光泽的液体慢慢落到了掌心上,滚了几滚融合到了一起。 赵淳知道这是什么了,他把手上的液体抖去,对着不明所以的灰烬解释道。 “那短杖果然是金元素生命,它竟然把整个金属地面转化成了水银……除了元素生命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能这么轻易地把钢板转化成水银。”这肯定只有魔法才能做到。 “水银是金属吗?我一直以为它属于水的范畴。”理科知识全无的灰烬呐呐地说道。 文科生也只能说个大概,赵淳挠挠头,说多了露怯,“我也是听我师父说的,水和火属于单物质元素,金属属于多物质元素,比如金、银、铁区别很大,但都属于金属……水银虽然像水一样流动但也是金属。”赵淳不敢瞎扯了,他明白这个时空所说的元素概念和前世是完全不同的。前世,他的化学会考勉强得了个B,现在就记得有个元素周期表,但具体内容早忘了。 所以赶紧转移话题,“我现在就想知道气运之杖到底到哪里去了。” 说到曹操曹操到,两人就看到脚边的水银池里一阵晃动,气运之杖就这么浮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赵淳有种莫名的感觉,那短杖好像正在好奇地打量自己。 这边,灰烬已经慢慢地蹲下了身体,小心地伸出了手……但短杖一点面子也没给她,刷地一下全身就布满了尖刺,显然在警告灰烬。 想到僧人们的下场,灰烬只能讪讪地收回了手,看来圣物与自己无缘啊。 水银池面晃动得越来越厉害,浮于表面的短杖也跟着上下起伏,蛇头部位冲着赵淳好像在点头。 这下,灰烬也感觉出不对了,“它好像在召唤你,要不你试试?” 于是赵淳也蹲了下去,慢慢伸出了手。 短杖这次没有炸“毛”,反而主动向赵淳的手指漂去。 短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赵淳的手指……就在赵淳想抓它时,突然蛇头弹出一根细刺像针一样在他手指上猛扎了下,然后飞快地沉了下去。短杖又消失了! “怎么样?伤哪儿了?”灰烬一把抓过赵淳的手查看,还好手指上就出现了一个血滴。 赵淳也有点困惑,“我没事……你说气运之杖这是干什么?耍我玩?” 就在两人困惑不解时,银白色短杖又出现了。它随着池面的剧烈晃动,起伏得更厉害了,好像很激动的样子。 还来?赵淳这次不理它了,就这么看着。 晃动了好一会儿,见赵淳完全不理它,短杖安静了下来。 然后池里慢慢地出现了一跟地刺,并不是要攻击两人,而是把短杖托到了赵淳的面前。 这次没等灰烬开口,赵淳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短杖。气运之杖终于到手! 灰烬不自觉地挽住了赵淳,两人激动地打量着手中的气运之杖。 果真是蛇的骸骨造型,一节一节的肋骨构成了一个个圆环,然后通过脊椎骨相连,加上头骨,形成了一根镂空的短杖,很轻但很坚固,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芒。 赵淳尝试着把它递给灰烬,但除了赵淳握住的部位,其他地方又出现了细刺。 “算了,圣器择主,不可强求。”灰烬洒脱地回绝了赵淳的好意,从这里看出她最起码不是一个贪婪的人。 “我们还是看下怎么出去吧。” “短杖,能把地面恢复成钢板吗?”赵淳尝试着沟通气运之杖。 地面闪过微光,两人一看,水银池面已经恢复成了坚硬的钢板。 …… 赵淳两人很快检查完了干干净净的山洞,没有任何机关按钮。唯一的出口就是顶上的天井。 两人站在天井下,抬头可以看见外面碧蓝的天空,今天天气不错。 “对了,能不能让气运之杖召唤出一根铁柱把我们送上去?”灰烬突然问赵淳。 对啊,我怎么脑子短路了。 没等赵淳开口,两人已经感到脚下的地面开始慢慢抬升了。 踩着铁柱,两人轻松地出了山洞来到了地面上。阳光真好,空气好新鲜! 还没等两人有时间观察周围的环境,又有变化了。 把他们送出山洞的铁柱并没有缩回去,而是变成了细细长长的水银柱,一头搭在了短杖上,开始填充镂空的杖身。 短杖在吸纳山洞中的金属!赵淳明白了它的想法,改握为捧,双手摊开,把短杖捧在了胸前。 短杖开始翻滚,越来越多的水银裹了上来,杖身很快填充完毕,但融合并没有结束,还是有源源不断的水银在添加进来。 突然灰烬惊叫一声:“大蛇,你的手!” 赵淳才注意到水银竟然沿着杖身蔓延到了他的手上,手指、手掌,很快连露在僧衣外面的手腕也都变成了银白色。灰烬撕下赵淳的袖子,可以看到水银还在往上蔓延。 赵淳大心脏的特点显露出来了,他竟然一点也不害怕。仔细体味了下后,还安慰灰烬,“别急,我没感觉哪里不舒服,也没感到它的恶意。最主要阿蟒也没报警。” 短杖很高兴主人对它这么信任,于是更多的水银更快地涌上了赵淳的身体。 …… 在灰烬紧张不安的等待中,半个时辰很快过去,从山洞中涌出的水银越来越少,终于完全结束了。此时赵淳全身被涂上了水银,彻底成了一个银人。 灰烬刚想和赵淳说话,院门突然被推开了,一队人走了进来。赵淳和灰烬这才发现他俩正在一个空空的院子里,而他们出来的天井从外部看,正是院当中的一口水井。 “什么人?抓住他们!”进来的人正是尹志平和几个全真教徒。他们显然刚经历过一番厮杀,身上和长剑上满是鲜血。 “别发火球!”赵淳一把按住了灰烬,背起她就向院墙冲去。 灰烬马上明白了赵淳的意思,如果他们现在逃走,全真教只会以为气运之杖是被娜迦教抢走的。 赵淳鼓足气力,裤腿和鞋子都被肌肉撑破了,一口气翻过院墙,向树林中跑去。 全真教徒一开始还想追一下,但很快前面的两个黄衣僧人就远远地抛下了他们,消失在了树林中。 不提尹志平回去发现山洞中已经空空如也,只能暗自生气,做声不得。凭全真教自身的战力,他们是不敢远征娜迦教的;又加上从来没有对外承认过拥有气运之杖,现在更不可能邀请到人助拳了。最后只能在江湖中对娜迦教颁布了追杀令,自我安慰一下。 只说,赵淳两人平安地回到了屠夫那。更换衣服的时候赵淳欣然地发现,身上的水银已经消失了,好像刚才全力的奔跑,身体把水银快速吸收掉了。 仔细活动了一下身体,的确没有任何不适,那就算了,弄不懂就随便他了; 只是感觉自己重了点,最近吃多了? 三人骑马飞快地离开了福寿观范围,来到了大路上的一个岔路口,三人勒马停步。 屠夫对灰烬抱了个拳,“山水有相逢,狼卫大人,他日江湖再见了。” 赵淳也跟着抱了抱拳,对灰烬笑了笑。 灰烬抱了下拳回礼,却说道:“大蛇,要不跟我去大都吧。说实话,我和窝阔台汗的正妻乃马真皇后关系不错……我可以保证帮你免去奴隶的身份,成为白身。”说完,绿色的大眼睛殷切地看着眼前漂亮的男人。 赵淳想了想,还是拒绝了灰烬,“我还没有出师,还要试炼。按照我师父的计划,我成年后会参加血腥角抵戏……我会去大都的,到时再见!” 灰烬咬了咬蒙面巾下的嘴唇,这个无情的男人又在拿未成年当借口,真是郎心如铁。 她吸了口气,向赵淳伸出了手,“好吧,那我在大都等你。” 赵淳也伸手握了上去。 灰烬握着赵淳的手,很紧很紧,不让他挣脱,然后意念一动。 “哇!你干什么?”赵淳只觉手心一疼就像被烫了一下。抽回手一看,手心果然被烧出一个小小的疤痕。 灰烬得意地笑起来,“给你留个记号,这样你到了大都,我就会感应到你!” 说完不再停留,当先驱马离去。 “别让我久等啊!”清亮的声音远远传来。 这句话怎么听着有点耳熟?赵淳想了想,揉着手心笑了起来。 第九章:阿姆河 前世因为一笔生意,赵淳去过乌兹别克的乌尔根奇市,顺道游览了一下中亚有名的阿姆河。说实话,感觉不好,整个区域灰蒙蒙的,没什么植被,风沙很大。 曾经是中亚水量最大的内陆河已经变成了几条小溪流,到处裸露着寸草不生的河床。 当地的朋友说阿姆河之所以变成这样,一个是因为全球变暖,蒸发量加大; 另一个原因就是沿途很多水量都被截流用来灌溉棉田了。波澜壮阔的阿姆河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在这个时空,阿姆河的水量还是充沛得像长江一样。沿途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无数绿洲,硬是在大沙漠里趟出了一片生命乐土,成为了丝绸之路的主要行进路段。 但是现在这片乐土却是一片无序之地。沙匪横行、盗贼遍地,百姓只敢畏缩在几座大城市里讨生活,而商队不成规模是不敢经过野外的。 之所以这样当然是有历史原因的。阿姆河流域是花剌子模帝国的核心区域,乌尔根奇便是其首都。 在蒙古帝国攻占花剌子模时,成吉思汗死了一个女婿,于是下令屠城。撒马尔干、布哈拉、讹答剌,包括首都乌尔根奇,当时叫玉龙杰赤,都成了空城。 蒙古军队最后成功占领了这片区域,统治策略就是毁田还牧。结果牧草没有长出来,数代人建立起来的灌溉系统却全被毁坏,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农田直接退化成了沙漠。 既不能放牧,又不能种田,当地人一下没了活路,只能当沙匪了,还好过路的商队比较多。 蒙古军队的大部队撤走继续西征后,留守的一小部分蒙古人只够守城,还不得不吸纳当地人参与管理。 于是某些当地人内外勾结,通风报信,城外的匪患越来越严重。最后蒙古城主、商人们只能张贴更多的悬赏令、提高赏金额度,妄图通过这些手段吸引更多的赏金猎人、佣兵、宗派试炼者来此剿灭匪患。 阿姆河流域更乱了。 这天傍晚,一支武装商队来到了一个小绿洲。看衣服打扮应该是一支汉人商队。 穿着一身丝绸的头领抹了一把汗,扯着嗓子对身后叫道:“都加把劲,前面就到宿营地了。明天再走一天就可以到玉龙杰赤了。” 刚喊完,前面跑来一匹马,骑手是个彪悍的络腮胡,正是商队负责探路的前哨。 “头,前面绿洲已经有人了。” 头领浑身一抖,冷汗都出来了,战战兢兢地问道:“是沙匪吗?几个人?” “不是沙匪,看打扮像大食商人,就两个人。” 一听只有两个人,头领放下心来,自己的商队可是有十几个好手,还配了几张强弩的。 “你带路,按规矩离他们远一点扎营。你机灵点,盯着他们一点!” 汉人商队进了绿洲,按部就班地扎下营,卸下货物,开始烧火做饭,喂养马匹骆驼。 头领等了会儿,见自己的帐篷被手下扎好后走了进去开始处理账册。这时一个黑影兴奋地走了进来,正是那个络腮胡。 络腮胡看了看帐篷里没有别人,就鬼鬼祟祟地接近头领,低声说道:“头,我看了下,对面就两个人,带了三匹骆驼,两大筐货物……绿洲上没有别人,我们是不是可以?”说完比了个割喉的动作。 这很正常,在这种无序之地,商队和马匪的身份是可以切换的。 头领放下账册,两只水泡眼眯了起来,“这样,你和我过去打个招呼,探下对方的底细,最好能知道他们带的什么货物,值不值的动手。” 头领带着络腮胡和另一个手下,拿着一袋酒水向目标营地走去。 他也知道规矩,离营地有段距离就停了下来,用突厥语高声叫道:“朋友,相逢便是有缘,我们能过去谈谈吗?放心,我们没有带武器。” 一个穿着黑色大食长袍的矮胖子站了起来,声音洪亮:“欢迎欢迎,酒刚热好,羊腿刚熟。朋友一起过来享用吧!” 头领三人笑呵呵地走了过去,同时送上了自己的礼物,“正好,我这有袋大食烈酒,一起尝尝?” 营地的另一人是个穿白色大食袍子的年轻人,他没有打理三个陌生人,自顾自低头在保养自己的长刀。 注意到头领三人在打量自己的同伴,矮胖子笑呵呵地开口道:“那是我弟弟,人有点孤僻,不用理他。我们喝我们的。” 于是头领和矮胖子开始喝酒吃肉,两个保镖负责伺候。 喝了一会儿,吹了会牛逼,头领开始进入正题:“是这样的,我们商队还有点空位置。我看你们带的货也不多,你看能不能转卖给我们?价格可以商量。” “呵呵。”矮胖子喝了口酒,笑了起来,“我们的货物,你们不会敢兴趣的。” 边上的络腮胡早就不耐烦了,他晚餐还没吃呢。当下一步走到两个框子前,一把掀开了盖布,“什么货,我看看呢。” 随即就大叫一声,倒退三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盖布被掀开大半,框里黑乎乎的货物露了出来,商队的三人看得一清二楚。 两个框里竟然是满坑满谷的人头,有新鲜的还带着血,更多的是风干的,最少有二十几颗。沙漠地区就这点好,风大干燥,砍下的头颅一个晚上就能风干。 头领也吓的手抖起来,美酒泼了一地,但毕竟见多识广,马上猜到了这两位的身份,“原来是两位赏金猎人大人,冒犯了。”说完站起来就想离开。 “等等。”冷冷的声音响起,白袍青年站了起来,“让我看看你们的脸,是不是悬赏令上的。” 这时三人才看清,他脸上戴着一个恐怖的黑色面具。 头领啪的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原,原来是‘鬼面大蛇’和‘血手人屠’,两,两位大人!”声音打颤,牙齿碰牙齿。 一听头领的话,两位保镖也顿时跪了下来。这两个名字,这两年在阿姆河流域可太有名了,那都是一个个马匪的头颅换来的,地地道道的杀神。 白袍青年提着马刀,凑到三人面前仔细看了看他们的脸。诡异的黑铁面具彷佛能吞噬他们的灵魂,一股强烈的杀气刺得他们脸皮发疼。 三人憋着气一动不敢动,感觉时间过了好久,才听到青年不无遗憾地说道:“还真没有悬赏令在身。” 说完摇了摇头,自顾自走了。三人才感觉活了过来,不顾血手人屠的挽留,连滚带爬地跑了。 三人一口气冲出了好远,才两腿一瘫跌坐在了地上。 头领感觉裤裆里凉飕飕的,才发现自己吓出了尿。 “还好,平时我们手脚干净,没有落下案底,否则肯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络腮胡心有余悸地说道。 头领因为发现自己被吓出了尿,有点恼羞成怒,压低声音说道:“这两个杀神也快活不了多久了,他们断了很多人的财路,不光是城外马匪的,还有城内那些大人的……我听说,有几家已经联合起来去‘鹰堡’请人了。” “你是说阿萨辛?”另一个保镖忍不住说出了一个忌讳的名字。 “嘘……赶紧回去,不要扎营了,我们连夜离开。” 再说营地,等看到三人被吓跑后,赵淳第一时间摘下了黑铁面具,露出了一张亦男亦女,充满邪气之美的中性脸庞。 “这帮人太烦了,大晚上的还不让人休息。也要让我的脸透透气的撒!” 屠夫喝了口酒,哈哈笑道:“谁叫你长成这样,不男不女的,不光小姑娘喜欢,连有些大老爷们也喜欢。像我这样,才叫男子汉,你看卓玛不是主动爬到我床上来了。”屠夫扬着满脸横肉,又开始吹嘘。 “那我总不能自己毁容吧。”赵淳嘟嚷着,把面具放在了地上,那里除了马刀还有一把精致的蛇杖。 黑铁面具的来源很简单。一开始赵淳只用蒙面巾,但下馆子吃饭总得摘了吧。 于是总有醉汉、性趣别致的贵公子前来纠缠。前者打翻在地就行,后者却不好处理,烦不胜烦。 最后在屠夫的建议下,在铁匠铺定制了这个黑铁面具。在考虑到吃饭、透气、吓人等多种要求后,面具被赵淳设计成了杀手杰森的同款面具——曲棍球面具。 面具上布满小孔,便于透气、呼吸、长期佩戴;除了双眼,嘴巴部分也开了个大洞,便于说话和进食。 至于效果,“鬼面大蛇”的花名能快速响彻大漠,这个面具功不可没。 赵淳自我感觉,这面具好像真带有威吓的效果。马匪们谣传它是个能吸食灵魂的法器,以至于有些马匪看到这面具就会轰然而逃,倒降低了赵淳两人的杀伐速度。 毕竟这是个有鬼神的时代,装神弄鬼也挺管用的。 再说气运之杖,吸纳了山洞内的海量水银后,除了长度,样子已经大变。整体有点像埃及法老的蛇型权杖,只不过法老的权杖一般是金色的,而赵淳的蛇杖全身银白。杖身密布细密凹凸的蛇鳞,手感非常好。 最精致美丽的是杖头,一条忿怒的眼镜蛇已经鼓起了颈部皮褶,嘴巴张开露出两颗尖锐的沟牙,颈部向后拱起,形成一道激烈的弧度,好像下一秒就要向前弹出撕咬猎物。 赵淳很喜欢这根蛇杖,常常放在手中把玩,反复盘弄。可惜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开山洞后蛇杖好像突然失去了灵性,无论赵淳怎么沟通都没有变化,就像是一根普通的死物,连屠夫触碰它时,都不会炸刺了。 赵淳反复研究后,觉得它可能是被封印了,因为杖身上有着八个金色的鸟篆“白蛇成杖,天下太平”。这八个金色的鸟篆虽然非常漂亮,但总给人一种违和感,和银色的蛇杖一点也不协调。 赵淳曾想把这八个金字去掉,但用尽办法也去不掉,似乎这八个字已经深深地钉在了杖身里面。 所以他感觉白蛇杖是被封印了,可惜灰烬不在身边,否则可以问下她。赵淳有点想念那个老是自我纠结的女人了。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反复盘那八个字,指望着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还别说,这两年盘下来,他自我感觉这八个金字好像暗淡不少。 赶跑三人后,赵淳、屠夫开始吃晚餐,屠夫发觉赵淳有点情绪不高。 “怎么了?大蛇,看起来不大高兴?再坚持下,明天就可以回城修整了。” “不是,我是有点舍不得我这马刀,这次追捕‘一窝蜂’,发现又砍出了两个豁口。看来真的要换刀了。” 赵淳抽出马刀递给屠夫看。这两年主要是赵淳出手,屠夫就打个下手,这把马刀不说万人斩,千人斩总是有的。现在刀口出现了很多大大小小的豁口,看着是不能用了。 “也是该换把刀了,这两年你长大了,成年了,力气自然会增加很多。我看你用这把刀时有点飘,是不是感觉太轻了?” “是的,有点飘,我都不敢太用力。” 把刀还给赵淳,屠夫出了个主意,“那就找家好点的铁匠铺重新打把新刀。 如果舍不得这把老的,可以把它融到新刀里。我这把就是这样的。”屠夫拍了拍腰间的蒙古刀。 “只能这样了,我记得玉龙杰赤有家很大的铁匠铺,明天回去了问问。” 吃好晚饭,两人又聊了聊天,复盘了一下这两天的战斗。屠夫指出哪些地方赵淳处理的很漂亮,哪里又可以做的更好、更安全。 赵淳听得很认真,这个医疗技术严重落后的时代,被砍一刀不管大小都不是小事。按老江湖屠夫的话来说,不管对手多么弱小都不能大意,所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江湖上功夫比我高,刀比我更快的,我也见过。但只有我活到现在,为什么?因为我胆小又谨慎啊。‘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这句话应该反过来,‘胆子越小,江湖才能越老。’” 屠夫说着说着就醉醺醺地躺下睡着了,和黑萨满在一起就不用担心守夜的事,有式神啊! 帮屠夫盖好被子,赵淳静静地盘坐在火堆边开始祷告了。 对,祷告!这两年赵淳已经正式开始信仰龙神了。 一个是这个时空,神看起来的确是存在的,否则那些玄幻的法术、神奇的式神是怎么回事?他死后又怎么会来到这里的?气运之杖又是什么东西?肯定有某些科学之外的规则存在。这些规则他目前还不理解,就先把它们当作是“神”,小心地供起来。 另一个,反正晚上也没事,连个电都没有,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对着“帮”过自己的龙神祷告了,也许真得能取悦龙神,降个神恩啥的。 “掌管空间和时间的龙神,异乡人的保护者,你虔诚的信徒在此向您祈祷:愿母亲身体健康、无病无灾,愿我们母子还能重逢。 愿我的朋友们家庭幸福、事业有成,愿白蛇杖尽早恢复灵性……” 至于这些赵淳自己想出来的祷告词有没有效,资深信徒灰烬解释的很清楚。 在和灰烬待在一起的日子里,她一天会祷告三次,诵读《阿维斯塔》。 赵淳无意间注意到她有时会以波斯语诵读,有时又以蒙古语诵读,就好奇地问她,两种语言祈祷会有区别吗?效果哪种更好? “你这个宗教白痴,也好意思说是掌控者……祷告词或者祷告仪式都是次要的,是教派为了凝聚信徒、增加仪式感而创造的,只对祷告者也就是信徒有影响…… 神只会在意你祷告时的意念强度,即虔诚度……就像我们拜火教和火萨满都是信仰的火神,祷告时我们是诵读《阿维斯塔》,他们则是跳所谓的‘火灵舞’。形式完全不同,但我们都能感受到火神的回馈……明白没有?”又是一个漂亮的白眼附送。 原来如此! 赵淳“虔诚”地祈祷,慢慢进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恍惚中,感觉到星空中似乎真有一双眼睛在关注自己,就像记忆中幼时母亲慈爱的眼神……赵淳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抬头就向夜空看去。 干干净净的天空就像一条黑色的天鹅绒,上面布满了璀璨如钻石的繁星,星星点点如此美丽迷人。但,一切都很正常,哪儿有什么眼睛啊! 赵淳自嘲地笑了,应该是错觉吧,看来自己想念母亲了。他低头叹了口气,盖上毯子,开始入睡。 他没注意到,一缕莫名的光线照在了白蛇杖上,杖身开始微微颤动,上面的八个金字亦是一阵波动。少顷,最后一个“平”字突然炸裂开来,消散了……第二天下午,赵淳两人牵着三匹骆驼走进了玉龙杰赤。 作为花剌子模曾经的王都,玉龙杰赤无疑是雄伟和庞大的。巍峨的宫殿和整齐的民居交杂在一起,只是居民好像少了点,路上空荡荡的。这当然是当年蒙古军队屠城的后遗症。 但相对于撒马尔干,玉龙杰赤还是幸运的了。它只是丧失了人口,建筑破坏不大。而撒马尔干,连人带城都被摧毁了,几近白地。 看了看天色,屠夫主动对赵淳说道:“我去结算赏金,你赶快去洗澡吧,马上人多了不方便……待会儿客栈见,还是浴室旁的那家。” 赵淳点点头也没推辞,这次出去了大半个月,他早想洗澡了。 赵淳和屠夫把玉龙杰赤作为常驻点,不为别的,就因为这里竟然有一家公共浴室。 先到客栈开了房间放下行李,寄放好骆驼,然后带着换洗衣服和刀、杖去了隔壁的浴室,没戴面具。 “是大蛇来了啊,好久不见!又出去做任务了?”热情的希腊老板起身欢迎这位印象深刻的老客人,并带着赵淳进了更衣室。 “是啊,刚回来。第一时间过来泡澡了。”赵淳打开个空柜子,开始往里面放东西。 爱八卦的老板丝毫没离开的意思,问道:“这次出去对付的是哪帮人?” 赵淳开始慢慢脱衣服,“一窝蜂……他们劫了要送到大都去的税银,被贴了红色悬赏令。几帮猎人抢着找他们,我哥俩运气好。” 说完,赵淳抓着腰带看着老板,意思是你该走了。 “那这次又挣了很多吧?要不要包个场,叫蕾拉她们服侍你一个人。” 老板开了个玩笑,他其实另有话说,看了看四周没人,抓了两条干净的大毛巾递给赵淳,低声说道:“你小心点,我听到消息,有人出钱请了刺客要对付你们哥俩。” “谢谢老板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们的刀也不是吃素的。” 老板欲言又止,他不想提那个忌讳的名字,只能笑笑走了。 脱光了衣服,在腰间围了一条大毛巾,用另一条裹住了刀、杖向澡堂走去。 在这个混乱之地,武器是不能离身的,再说刚得了警告,那更加要小心了。 刚掀开门帘走进澡堂,呼啦一下围上来几个人,差点害他拔刀。 “小蛇蛇,真是你啊。刚门童说你来了,我们还不信呢。”说话的是一个黑发黑瞳的胡女,身姿丰腴,满脸笑容地看着赵淳,就像一位亲切的邻家阿姨。 只是她的打扮有点刺眼,下半身围着一条大浴巾,上身却是赤裸的,两只硕大饱满的乳房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垂在胸前。 不光是她,周围几个笑嘻嘻的女人都是如此,赵淳就这么被一群颜色各异但同样丰硕的乳房包围住了,手臂上、后背上到处传来滑腻、柔软的触感。 这些女人是这家浴室的“坦拉克”,搓背工兼按摩师。当然如果客人需要,也可以提供特殊服务。只是毕竟是做体力活的,都比较强壮,岁数也比较大。 没发育前,赵淳很喜欢找她们搓个背、按个摩,但发育后就不敢找了。这具身体正是能肏穿钢板的年纪,赵淳知道自己的德行,她们一挑逗,自己绝对会上。 但他现在还不想破身,一是觉得太早会影响身体,长不高;另一个就是怕得花柳病。 “蕾拉大婶、妮卡尔大婶,各位大婶好!”赵淳老实地打着招呼,用刀、杖挡着下体,那里已经高高凸起。 因为赵淳特意来得比较早,浴室还没其他客人,几位豪放的大婶也乐的调戏调戏这位老实、漂亮的男孩。就像老男人喜欢调戏少女一样。 蕾拉大婶,就是刚说话的那位,瞧出了赵淳的囧样,看来这小蛇蛇还是对自己有感觉的,更来劲了。 “我不管,你上次答应人家这次要找我服务的,怎么能言而无信?”声音甜的发腻,上身凑前左右摇晃,硕大的软肉恰好扫过赵淳的胸膛。 这具年轻的身体哪受得了,噌一下,小蛇蛇顽强地顶开了毛巾露出了个头。 立刻,一只肥厚而布满老茧的手抓住了它,把它完全从毛巾里拖了出来。 “真大!”蕾拉大婶惊叫出声,旁边几位低头一看也发出了夸张的叫声。 身后两位大婶看不到,急了,一把就把赵淳的毛巾拉了下来,蹲在地上隔着他高翘的屁股从胯间看了过去。 第十章:刺客 坦拉克的眼睛里冒出了小星星,这是多么可爱又威武的一根东西啊,就像自己家后院种植的茄子,又粗又长又光滑。颜色当然是可爱的白嫩,连前端露出的椭圆部分都是粉红色的。 几个经验丰富的大婶一看就知道今天竟然遇到了个雏鸟。诸神在上,还是只特大个的雏鸟,蕾拉肥厚的大手将将只能覆盖住三分之一。 坦拉克们互相对视了几眼,眼睛里流淌着同样的水光,今天这只大雏鸟她们吃定了。 “妮卡尔,你出去和老板说下,今天小蛇蛇包场了……如果他钱不够,我们几个贴补,怎么样?”蕾拉问同伴。几个痴女纷纷点头,妮卡尔急冲冲就跑了出去。 “不用,不用,钱我有。但是姐姐们……”这两年的赏金真是拿了很多,又没什么花销。 蕾拉知道他想说什么,直接打断,“那就好。姐妹们,皇帝服务走起!” “好嘞!”几个女人嬉笑着,争先恐后地抢过来抬赵淳,像举着贡品一样向水雾弥漫的澡堂走去。 没抢到位置的也围着不离开,这里摸一把,那里掐一掐。赵淳辛苦锻炼出来的人鱼线、公狗腰让她们爱不释手,尤其是他的屁股没过一会儿就被掐红了。 好吧,今天是逃不了了。赵淳只能抓好刀、杖,咬紧牙关,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前世作的孽,今世偿还了。 众大婶把赵淳抬到一张热乎乎的大理石台上,收敛自己的淫欲一本正经地开始给他做正规按摩。 手艺最好的蕾拉和妮卡尔亲自上阵,用热水冲洗了赵淳后,一个从头部一个腿部开始给他搓洗和按摩。 有人给他端上来丰富的食品盒子,装着羊肉串、腰子、酸奶、榛子等食品干果,见缝插针地喂食赵淳。 其他女人则找来乐器,两位舞娘转职的大婶抖动硕大的屁股、乳房和丰腴的小肚子,开始跳起了性感的肚皮舞。一阵阵白浪起伏,啪、啪,两快浴巾先后掉在了地上。 按摩头部的蕾拉时刻关注着赵淳的反应,看到他的肉棒越挺越高,表面的青筋开始暴起,马眼处有透明的水滴渗出……蕾拉偷偷看了眼妮卡尔,两位熟女相视一笑,得意非凡。 很快赵淳全身被搓了个干干净净,浅棕色的皮肤带上了一层粉红,说明全身的气血活络开了。或许是因为坦拉克的大力按摩,更或许是……在众大婶的期盼中,画风终于不可避免地开始改变了。 蕾拉大胆地把刀杖从赵淳的手里抽了出来,放在了他身边。 “好漂亮、好威猛的纹身啊!”蕾拉赞扬着赵淳的兽纹,手指沿着图案一点一点轻扫……赵淳竟然感觉到了阿蟒的性奋和激动,这条淫蛇!对,肯定是因为式神上身,自己才这么冲动、兽性大发的,才一点也没有拒绝八个熟女的。这可是这具身体的第一次啊,就这么轻易地…… 兽纹比刚上身时又粗长了很多,蛇尾从左大腿根开始,往后蜿蜒过屁股,沿着身躯盘绕了几圈,最后蛇头止于右脖。线条清晰、栩栩如生! “放心,我们几个姐妹平时也是挑客人的,都是干净的,你安心食用……就是不知道小蛇蛇能对付我们几个?不要让姐姐们失望啊。”惯于揣摩客人心思的蕾拉在赵淳耳边低笑着,打消了他最后一丝顾虑,然后乘势含住了他的耳垂。 大姐头终于发出了开动的信号,众女士赶紧围上来抢位置。 妮卡尔利用位置优势成功卡位,抓住了某个关键的把柄,在同伴们羡慕的眼光中把它一口吞进了嘴里。 耳垂痒痒的,肉棒紧紧的,甚至脚趾都被人含住了。赵淳清晰地感到是两个人,一左一右。她俩互相攀比着,灵活的舌头裹挟脚趾、进出缝隙,还侵袭他敏感的脚底心。 赵淳舒服的要死,却叫不出声,当然因为嘴里被一条柔软的舌头堵住了。不光是嘴,他的乳头、肚脐眼、手指、腰侧,每一个敏感部位都有女人在舔弄,澡堂里满是稀里哗啦的吞咽声。 这具年轻的身体怎么受得了如此的“酷刑”?没过一会儿,他就缴械投降开始喷射了。身体抽搐着,一股股白浊射进了妮卡尔的嘴里。尼卡尔拼命吞咽,还是有很多从嘴角渗了出来,这是有多大的量啊! 尼卡尔微笑着让出了位置,大姐头蕾拉晃动着葫芦身材走了过来,用温水洗了洗赵淳的肉棒,然后又含进了嘴里……没过一会小蛇蛇又忿怒地崛起了。 蕾拉被姐妹们扶着爬上了石台,跨上赵淳的身子。有人托起了他的头,使赵淳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白嫩的巨根被蕾拉多毛的深渊巨口一点一点吞了进去。 那一刻,蕾拉、赵淳,所有的人都或大或小地发出了一声呻吟,有几个大婶更是不由自主地把手指伸进了自己湿漉漉的肥穴里。 蕾拉一动不敢动,前所未有的涨满感,直接抵达了最深处……她原以为自己随便夹几下就可以解决这个菜鸟,但现在相反,她感觉自己一动就会泄身,酥麻、酸爽感已经迫近自己的极限。 赵淳完全没有察觉出她的异样,他被两只巨乳挡住了视线,也不知哪个大婶直接把乳头塞进了他的嘴里。赵淳微微一吸竟然还有微腥的奶水在流出。 事后才知道这位最年轻的大婶还兼职奶娘。奶水不算好喝,但这是赵淳两辈子第一次知道奶水的味道,内心深处隐隐有种刺激感。他记起抱着妹妹的母亲身上就有奶香味,不知道她的奶水是不是也是这个味?应该更加香甜吧。 在这一刻,这个奶娘凭一对流奶的乳房就成功吸引了赵淳的注意力,全然忘了那张吞嗜了他巨龙的深渊巨口。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插在蕾拉花房里的巨龙就越发巨大了,还一颤一颤的。 蕾拉更加不敢动了,但还是压抑不住小腹处的酸麻感越来越激烈,忍不住就哼哼哈哈起来。 几个排队的坦拉克不耐烦了,也不知哪个带的头,几个人一起上前帮蕾拉推起了屁股,扶着她的腰就开始上下夯击。 蕾拉一边用家乡话咒骂着,一边用力搓揉着自己两只雪白的大奶,开始大呼小叫起来。她不装了,小蛇蛇的鸡巴是真厉害,她真被肏爽了……没过一会儿,蕾拉身体突然僵直,嘴里发出了一声长长的颤音……等她恢复了意识,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搬到了地上,而小蛇蛇的身上已经换了另一个女骑手。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黑,希腊老板进去点起了蜡烛。里面的场景使他瞋目结舌,他也是见多识广的,年轻时也是个床上高手,但眼前这种1V8是真没见过。 默默地关上门退了出来,和门童坐在大门前的石阶上,看着残阳有点淡淡的忧伤。他还想娶了蕾拉老来作伴呢,这下完犊子了! 这时屠夫矮胖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我兄弟在里面吗?还没洗好?我等他吃饭呢。” 老板淡淡地说道,“大蛇在里面,他今天包场。” 屠夫一听小兄弟竟然包了场,不喜欢洗澡的他顿时也起了凑热闹的想法。 老板不说话,掀开了帘子,顿时激烈的浪叫声扑面而来。 “你确定要进去?你兄弟可是已经在里面鏖战了快两个时辰了。”乜斜着眼睛看着屠夫,意思很明显,如果你不怕丢脸你就进去好了。 “咳咳,在里面就行……我想起来,换洗衣服没带,今天就先不洗了。”同为中年人的屠夫立刻领会到了老板的意思,果断撤退。 屠夫刚走一会儿,一个头戴缠头巾、相貌普通的陌生人走了过来。客气地行了礼,温和地问老板。 “刚才那位是血手人屠吗?” 看到老板狐疑的眼神,陌生人赶紧解释,“我是过路的行商,有个私人任务想找两个有实力猎人来完成……我朋友说玉龙杰赤最厉害的猎人就是血手人屠和鬼面大蛇,所以我想找他们谈谈。”顺手拿出几个钱币递给老板。 老板这才点了点头,“不错,刚才那位正是血手人屠。” “那敢问先生,可知鬼面大蛇现在在哪里?” 老板还没开口,门童就抢话了,估计也想拿点小费,“他正在里面洗澡呢,大蛇大人可是我们这里的常客。对了,他们哥俩就住在隔壁的客栈,你可以到那里等他。” 陌生人露出惊喜的表情,“太感谢了,那我去客栈等他们。谢谢了,两位。” 没理会门童失望的小眼神,客气地和老板告别,陌生人牵着骆驼向客栈走去……建筑遮住了老板两人的视线,他们没发现陌生人并没有进客栈,而是拐进了一道漆黑的小巷里。 再把视线转回浴室内,赵淳用了将近四个小时总算摆平了八位熟透的坦拉克。 现下里,其中六位横七竖八、互相搂抱着直接躺在了地上。 大理石台上,尼卡尔四肢分开一动不动地躺在那,腿心处一片狼藉,浓厚的白浊在一点一点地流出。 蕾拉的腿已经软得站不直,上身实打实压在了尼卡尔的身上,四只巨奶被压成了肉饼。她身后的赵淳就像在骑一匹胭脂马,拉缰绳一样控制着蕾拉的双手; 胯部像泰迪一样在快速摆动,蕾拉雪白的大屁股被肏的啪啪直响,泛起层层肉浪。 又过了十几分钟,蕾拉的水都快干了,赵淳总算到了。他拔出肉棒,撸了撸,对着蕾拉的裸背就是一顿乱喷。 蕾拉无力地滑落在地,转过身幽怨地望着赵淳,“你这个小怪物,以后你的婆姨怎么受得了。” 赵淳嬉笑着,捡起浴巾盖在了她的身上,“她受不了,我就再来找大婶们啊! 你不会拒绝我吧。” 蕾拉拉着他的手还想说什么,但想想也不可能,只能叹了口气,松开了手。 赵淳装着没看懂,很狗腿地把食盒提了过来,又替昏睡的裸女们一一盖上浴巾,才提着刀、杖走进了浴池。 大半个身体沉入了已经不是很烫的池水里,又在脸上盖了快湿毛巾。 刚才有多疯狂,现在就有多空虚,和前世一样的感觉。性爱就像毒品一样,隔一段日子没做就会很渴望,但完事后又总会觉得索然无味。也许肉体和灵魂的追求的确是不一样的,肉体只需要抽插、撞击和喷射;而灵魂则需要沟通、交流和真正的爱恋。 赵淳坐在池边一动不动,没人知道毛巾下的他是什么表情。 突然,他的耳朵动了动,隐隐听到了脚步声。一把拉下毛巾,回头笑骂道:“还有谁没有满足?还敢来?” 可是回头并没看到人,背后只有飘渺的水雾。八个大婶还在那边的按摩区里,昏睡的昏睡、吃东西的吃东西,还有几个在那窃窃私语,低声说笑着。 难道是我太累了?出现幻听了?赵淳摇摇头,回过身来…… 但下一秒,他突然转身从池边的石台上拔出了马刀,向某处斩去。 噌,一声刺耳的金属相击声,马刀和一把突然出现的弯刀相撞在了一起。然后,咔吧,赵淳的马刀竟然直接断成了两截! 赵淳见怪不乱,左手抄起白蛇杖,身子往后急退,池水哗啦啦地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几个在说笑的坦拉克听到声音回头望过来,然后她们就惊讶地看到,在昏暗的烛光下,一个怪人突兀地出现在了水池边。说他怪,是因为他穿着一件兜帽斗篷,那斗篷的表面不断变化着,恍恍惚惚地好像和室内的水雾融为了一体,十分不清晰。 然后蕾拉几人就看到怪人从斗篷里举起了一把弯刀,他是来杀大蛇的! 看多了江湖仇杀的几个胡女当然知道现在该怎么做,一手捂着嘴,一手拉醒了昏睡中的同伴。几人不顾没穿衣服,不声不响,半弯着腰,贴着墙就溜了出去。 刺客没管她们,他有信心在官兵赶来前杀了目标。他单手飞快地扯下斗篷塞进了腰间的袋子里,这是件法器,修补起来很麻烦。 “鬼面大蛇?是你吗?”脱下斗篷的刺客露出了真容,是一个相貌普通的大食人,“想不到这样的狂欢后,你还能这么警觉,倒值得我出一次手了。” 乘刺客在收拾斗篷,站在水池中央的赵淳也在快速准备。他咬着白蛇杖,腾出双手把浴巾撕成了两条,然后飞快地给自己扎了个兜裆布。有兜裆布和没兜裆布的男人战斗力是不一样的! 那件诡异斗篷的名气很大,叫“阿萨辛隐身斗篷”。所以这刺客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一个传道师级的阿萨辛。 那帮沙匪是花了多少血本啊,竟然请了位元素掌控者来刺杀自己。要知道,这两年赵淳可没用阿蟒杀人啊!一直以凡人的身份在猎杀马匪。 “我是鬼面大蛇……你们阿萨辛传道师这么廉价?随便就能请出来杀个凡人武夫?” 这刺客想来心情不错,竟然不急不躁地和目标聊上了。他一脚跨上了石台,居高临下地看着赵淳,扬了扬手中的弯刀,“只怪你运气不好,我刚得了把大马士革弯刀,想找个人试试刀,你的任务正好颁布了。我一看地点,就在附近嘛,所以就接下来了!” 看着刺客手里的那把有着绚丽黑色流云花纹的大食大弯刀,赵淳觉得自己有点牙疼。一个风元素掌控者加一把宝器级的弯刀…… 大马士革弯刀,以锋利、坚固闻名于世,号称“没有符文的宝器”,是每个武者梦寐以求的宝刀。怪不得自己精品级的马刀被一断为二! 赵淳握了握手中的白蛇杖,胆气粗了几分,我的白蛇杖好歹也是个圣器,虽然被封印了,但牢固度肯定是没问题的。 刺客痴迷地抚摸着弯刀,对赵淳说道:“我今天主要是为了试刀,所以是不会对你使用风系法术的,像这样……”刺客左手一扬,一道无形的气刃斩破室内的水雾飞向了远方。唰,老板放在大理石台附近的几只蜡烛一断为二,断口很是平整——风系的代表性法术,风刃。 “上来吧,刀很快的,不会让你感到痛苦的。”刺客对水中的赵淳勾了勾手。 赵淳笑了笑,“你下来!”风元素掌控者以敏捷见长,所以赵淳想把他拖到水里。 刺客不高兴了,皱了皱眉头,“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他打量了一下环境,从腰包里掏出一个类似飞虎爪的绳钩,用力一甩,绳钩就缠上了屋顶中央的一个蜡烛吊座。 外族人不像汉人,没习惯把钱和小物件放在袖子或怀里,他们很早就使用腰包了。赵淳的武装腰带上也有两个腰包,放些钱币和金疮药。 再说那个顶上的蜡烛吊座,由于常年水汽熏蒸,早已腐朽,希腊老板早就不使用了。根本吃不住一个成年人的重量。 但现在刺客一用力,整个人就像纸片人一样向水中的赵淳飘了过去。 这叫不使用风系法术?还要点脸不? 赵淳发现自己弄巧成拙了,池水严重限制了他的速度,他现在很被动!干脆不躲了,赵淳在池中扎稳了脚跟,平举蛇杖,摆出了防守姿势。 刺客晃悠悠地飘了过来,来到赵淳头顶,闪电般地连劈三刀。按他的预想,一刀断杖,二刀断头,三刀替补。 呛、呛、呛三刀,刺客借助反冲力又潇洒地飘回了池边,回头一看,嗯? 那小子还是好好地站在那,别说人,短杖都没断。 “你的短杖也是宝器?哈哈哈,今天一定是真主在关注着我!真主在上,阿门!” 赵淳也紧张地查看蛇杖,给力,连道白痕也没有。而且隐隐地赵淳感觉到白蛇杖生气了! 刺客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不再玩了,脚尖一蹬石台又向赵淳荡了过去,这次速度快了很多。 赵淳小心戒备,但就当两人要接触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刺客身边凭空刮起了一阵风。人借风势就这么硬生生在空中拐了个弯,避开了蛇杖,弯刀带着风势削向赵淳的右脑。 这不是风系法术是什么?赵淳暗自咒骂着,就想释放阿蟒。 但右手中的白蛇杖却突然动了起来,自己扭转身体一口咬住了弯刀。 交战的两人都是一愣,下意识地回收武器……咔,竟然咬得死死的,没扯开。 赵淳毕竟见证过白蛇杖的奥秘,抢先反应过来,右臂肌肉一鼓就向下猛扯。 这边刺客还没弄懂情况,下意识地不肯放开弯刀……就听噗通、噗通两声,连人带蜡烛吊座一起被赵淳拉进了池水里。 赵淳就像看见了美女一样合身扑了过去,两人纠缠在一起倒进了水里。 池水像是煮沸了,哗啦啦地乱作一团,很快就浑浊起来,两人在水里拼命厮打着。 但阿萨辛在力量方面就是个凡人啊,哪是赵淳这黑萨满的对手。 过了几分钟,池水慢慢平静下来,一缕鲜血浮上了水面……呼啦一下最后还是赵淳站了起来。 这时,澡堂的门帘被人大力掀开,一个矮胖的身影冲了进来。 “大蛇,大蛇!”正是接到蕾拉报信赶过来的屠夫,就见他只在腰间围了一件外衣,手提蒙古刀,明显刚从被窝中出来。裸睡就这点不好,碰到突发事情比较狼狈。 赵淳把刺客的尸体拉到石台上,一边搜索战利品,一边向屠夫说道:“我没事,待会儿回去细说……马上城防营的要来了,你先把值钱的东西带回去。” 先扯下刺客腰间放置斗篷的布袋扔给屠夫,然后……嗯?刺客手里紧握的弯刀就剩下了一个象牙刀把,刀身全不见了。 看了眼白蛇杖,发现它原本应该张开的嘴巴现在紧紧闭上了,就像偷吃了糖果的小孩。 唉!赵淳又快速地翻了翻刺客的腰包,没什么值钱玩意了。 送走了屠夫,赵淳坐在石台上等城防营的人,无聊地点着杖头说道:“你知道,你吃掉的刀有多贵?它的价值完全可以买下一座小城池了。” 白蛇杖闭着嘴,一点反应也没有,我被封印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阿萨辛跟蒙古是敌对关系,所以城防营没难为赵淳,夸奖了他一番就走了,连个奖金也没有。 结清了浴资,还多付了一笔钱作为蜡烛吊座的赔偿,赵淳告别了瑟瑟发抖的老板和依依不舍的蕾拉几人,回了客栈。 走进了房间,屠夫正在查看那件神奇的斗篷,“这是阿萨辛隐身斗篷?” “嗯,那人是阿萨辛传道师,如果不是他大意,我不一定打得过他。” 如果那刺客不是为了试刀一定要近战,就站在池边,远远地向赵淳丢风刃。 赵淳估计没等阿蟒上别人身,自己就先被风刃砍死了,毕竟风刃的速度要比阿蟒快多了。 下次对上掌控者,一定要第一时间放出阿蟒警戒,法术太诡异了、太防不胜防了。 屠夫举着斗篷,脸色严肃起来,“阿萨辛以护短出名,你杀了他们一个传教师,又抢了他们一件法器,他们肯定会展开报复……这里不能待了,收拾下行李,我们明天一早就回去,反正你的试炼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第二天凌晨,赵淳习惯性醒来,本来要早锻炼的,但今天得跑路。 他斜靠在床头,让头脑清醒一下,随手就摸向身侧的武器,可惜只有白蛇杖了。 等等,为什么有两根?赵淳顿时坐直了向手边看去。 不是错觉,的确有两根手杖躺在那,除了银白色的白蛇杖,还多了一根黑色的蛇杖。 不用问,肯定是白蛇杖变出来的,黑蛇杖身上的蛇鳞花纹和白蛇杖上面的一模一样。 这是白蛇杖补偿给我的?但为什么给我根手杖?我需要刀啊。 赵淳把黑蛇杖拿起来仔细端详。它长度近一米,两指半粗细,和白蛇杖一样的蛇鳞外观,但杖首的蛇头造型就不一样了。 黑蛇杖的杖首是个普通的椭圆蛇头,嘴巴闭着,头僵直地向前伸出,和杖身成一条直线。黑蛇杖粗看起来就是一根笔直的手杖。 但为什么是手杖呢?赵淳疑惑不解,右手摸着杖首摩挲……然后只听一声轻轻的“嚓”,杖首竟然被他拔了出来。 一把两指宽的直刃刀出现在眼前……这是把杖中刀,而刀身上分明是他念念不忘的黑色云纹! 这是把大马士革弯刀咬碎重组了?还是把这种魔性钢材解析复制了? 赵淳迫不及待地穿衣下床,拔出刀甩了几个刀花。这把窄刃刀竟然比原来的钦察马刀还要重,这是白蛇杖为他量身定制的? 赵淳有点明白了,这把杖中刀的每一个细节设计都有其深意。就比如唐刀一样的直刃刀身,肯定不是为了好看,毕竟他用惯的马刀可是微微弯曲的。这样打造的目的又是为什么? 赵淳进一步仔细研究,很快发现了端倪。蛇头不是全黑的,它的眼睛是红色的,和蛇头不是一体的。他伸出手试探着触摸红色蛇眼,然后“唰”,蛇嘴张开了。就像蛇类吞食食物一样,张开的部分又大又圆,露出中空的刀把,里面黑乎乎的。 赵淳相信白蛇杖,手指直接伸了进去,里面是一圈圈的螺纹。他灵感一动,拿过了杖身,果然略细的杖尾部分也有同样的螺纹。 这就明白了,把杖尾插进刀把,旋紧……杖中刀就组合成了一把和赵淳等身高的怪异长枪,也就是说枪身连头带尾足有一米八。 赵淳心喜若狂,右手驻着长枪,左手拿起白蛇杖就亲了起来,“唔唔……白蛇,你一定是听到了我的抱怨才设计了这样一把杖中刀给我。谢谢你啊,费心了!” 白蛇杖还是没什么反应,就是好像蛇嘴又大了点,这是在笑? 原来这两年中,赵淳和马匪在各种环境中厮杀过。他最烦两种环境,一是在特别狭窄的地方和敌人对战,如地道、山洞等,完全没有空间给他闪避,只能硬碰硬,马刀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损坏的。这种情况随着白蛇杖恢复了点灵性,随时可以修复武器,将不再是个问题。 第二种讨厌的情况就是被人用长兵器围攻,原来的马刀肯本够不到敌人,只能边打边逃,再利用障碍一个个反杀对手,费时费力。赵淳不止一次抱怨过,最好武器能长短变化,应付各种对战环境。他也仅仅是抱怨几句,想不到白蛇杖听在了心里,刚恢复点灵气就给了主人一份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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