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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寄邱员外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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绳子和选择题答案

这一章缺失没找到,如果哪位大大有请不吝帮我补发一下,谢谢!
TOP Posted: 04-13 05:31 #6樓 引用 | 點評
秋夜寄邱员外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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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熟

  老岳很神秘,我住到他家里了,还是觉得他神秘。

  周五周六总是不在的,然后平时归家也晚,会带酒气,香烟气,脂粉气,我猜他应酬挺多,不一定是回家看孩子。但没问过他,他根本没想向我解释的样子,我还是识趣点,我这人适应能力也算可以,也能少说多做,闷声学习怎么搞好这段破鞋。

  老岳自然发现了我的诚意。他最近总让我看一些资料,厚厚的一迭,尽是时间,地点,人物,我看了这些就头痛,老岳问我:你不爱这些,你学这个专业干吗?
  言语间很不高兴地,仿佛我侮辱了他的职业生涯和圣人学说,我说,我爸让我学我就学了。

  他只点了一记头。我看着岳嵩文,愣愣地出神:我爸可能就比他大一两岁。

  周五老岳又不在了,他开着那辆宝来晃悠悠地消失在楼下,我就开始用手机联络朋友,一起去找找乐子,可是现在乐子越来越不好找,我玩得很没意思,越来越少的人找我搭讪,找我聊天,我和一群不受欢迎的人坐在舞池旁边喝酒,一杯又一杯,坐了半个晚上也没见一个人上前来,哎,从前可不是这样。

  那时我不知道老岳找的那些人多黑社会作风,看我跟看犯人似的,谁上来挡谁,真够霸道。我那天在他家楼道喂了半天的蚊子,他看监控也知道了,我那天只穿着风衣投欢送抱,他进电梯之前就知道我在他门口等着他,我那天就算不做什么羞耻事,他也会留我,只是打一炮和打长期炮的区别。好在我那一出风衣暴露狂表演的还不错,比较让他满意。也让他把那些人撤了,本来也就是想吓我。

  我这次找了一个联谊的局子,打车到那里,推门看还是很满意的,只是熟人多了些,李振华在一群人中央坐着向我招手:“霜霜。”

  真是冤家路窄,我实在不明白他一个有对象的人为什么总自己出现在这些场合里,李振华倒是坦然,让我坐他身边去,我转头对邀请我来的那个人笑了笑,打开门就走了。

  李振华在电梯里追上我,直接按了最顶层,“霜霜,怎么走了,我还想跟你聊聊呢。”

  我问,聊什么。他神秘地笑笑,我隐约觉得不是好事,实际上真的是这样。

  李振华说,霜霜,我听说你不在宿舍住了。

  我说你管我呢。

  李振华说:你是住到了岳嵩文家里吧。

  我再说:“这不用你管。”

  李振华再次掏出了那个鼓鼓囊囊装钥匙的信封,并加了一张支票,当我面从信封里拆开,他说这是他舅舅给的,说完拧开一支钢笔,说数字那栏空着呢,他伸出来手指比了一下,说我要不满意,可以再说个数。

  从前李振华可没这么大手笔过,在我家蹭吃蹭喝哪会也没搞这种电视剧戏码,看得出他这次是下本了,还有他说得那个舅舅,应该是他指使的他,我说:“你还是想找岳嵩文?”

  “Babe。”他说:“你约我们再见个面就可以了。”

  我把他给的东西都还给他:“他的事我可不敢管。”谁愿意惹这麻烦。

  李振华拉住我:“你就不想知道你在岳嵩文心里是个什么地位?”他言语诱惑:“你都住进了他家里,总不能连句话都说不上吧?”

  我说:“对不起,我就是一个倒贴货,别说一句话,多说一个字就被赶到地上睡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李振华听了我这话就生气了,他生气不是因为我拒绝帮他的忙,而是我一直拒绝他,却去追着岳嵩文不放。这样表明他的魅力比不上岳嵩文,他因为这个生气。刚刚还劝我给岳嵩文吹枕边风,现在又说:“他对你不好,你干吗还上赶着糟践自己。”

  电梯到了最顶层,我看他没有要出去的意思,我自己出去了,“你好意思说这话?你也没少糟践了我。”他白睡我我从没觉得什么,即使我也知道他跟别的女的是花钱的主,我也什么都没要过,他这几次跟我谈钱,我是真难受过。

  电梯门一关,我抬眼,顶层是个酒店,迎宾小姐对我微笑,然后她突然瞪大眼很吃惊的样子,我一回头,看见李振华怒气冲冲扑上来,勾着我的脖子就向里头走。我向左右喊叫了几声求助,现在的社会真是不行了,没有一个人管我。

  我依稀记得,李振华有个什么亲戚是做服务业的,做得风生水起,李振华很多家酒店餐馆的贵宾卡就是这个亲戚给的。我余光扫到一个穿正装别名牌的女人,应该是经理之类,跟上来叫着李振华的名字劝了两句,应该是和李振华熟识的。李振华停也不停,只说:“我和我女朋友闹着玩儿呢。”

  就没一个人来管了。

  李振华把我扯进房间里,他的房卡就放在口袋,显然有备而来,我被他摔在地毯上,脱离他控制的一瞬间,就爬起向门外奔去,李振华先我一步砰地一下反锁了门,我的头撞在门板上,七荤八素。

  我按着脑袋站起来:“你搞什么?”

  李振华道:“不搞什么,搞你。”

  年轻力壮的李振华非常强大,也许老岳是不能把我整个掂起来扛着的,但李振华完全可以,我敌不过他。

  搞完我气息奄奄地躺在地毯上,我说:“你不怕我跟岳嵩文告状?”

  李振华点着烟,被我的话逗笑,伏下了身子,“你真敢?”他喷了一口烟在我脸上:“你告诉他试试,看他是先问你的罪,还是来找我事?”

  他真是了解老岳。

  老岳家里干净的不行,像有点洁癖似的,他要知道我跟人胡搞,八成能把我扔出去,而且现在这状态,他还把我当他买下的产品,我再出去找人,那真是罪加一等了。

  过了一会,我转而问他王艺弘的事,问李振华在想什么,前段时间为什么跟王艺弘说分手。

  李振华捏着烟略诧异地看我,酸溜溜道:“你还有心管她呢?真是姐妹情深啊。”

  我说李振华我警告你,你要再惹王艺弘,我就——

  李振华把烟头掐熄在烟灰缸里,转过头来看我:“你就能怎么?”

  “我就——”我抓起衣服跳起来,踢了一把椅子砸到李振华的腰上,他还以为我跟他玩呢,趁他喊疼的劲儿,我穿衣服走了,他也没留我。

  回到家是十点半,打开了黑暗的屋子的灯,老岳自然是不在的,他在陪他的儿子,前妻,或者是去应酬、玩儿。老岳的家庭会是什么样的呢?老岳的儿子像老岳吗?老岳年轻的样子是不是就是他儿子现在的样子?老岳年轻时是什么样的呢?他的妻子又是怎样一个人?老岳为什么会和她结婚?他们是否恋爱过?老岳也会有感情吗?

  我对他有太多太多疑问,也太好奇了。

  坐在岳嵩文家的客厅里,那张茶几就在眼前,那天的事情就像昨天,却又是混乱模糊的。那天到底是什么让我神差鬼使?那根绳子还是那个马尾辫子女生?是我的自尊心还是我的自甘轻贱?是我自恃太高还是估敌太低?太乱了,也许都有一些,回过神来的时候,事情成了定局。

  老岳在星期天晚上才回来,他将外套挂进衣帽间,转身又出来了,他去拿餐厅橱柜里迭着的围裙,一面系着一面问我:“吃什么?”

  我说:“不饿,不想吃。”说完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岳嵩文很不喜欢别人拂他的意,我最近开始注意,尽量地顺从他,谁知刚刚灵魂出窍,忘了这一层。

  老岳却没什么反应,他走进厨房:“我随便做了,你多少吃一点。”

  他先是洗净蔬菜,放在案板上细细又快速地切好,安置进盘子,又打开了抽油烟机,点火热了油,这样一阵铿锵节奏的声音里,我望着岳嵩文的背影:一个月前的我绝对想不到,岳嵩文能站在厨房里,给我一个后腰打着围裙结的背影。

  这样梦幻得让我受宠若惊的场景,同时让我幸福得有些无力。

  老岳端了一盘西红柿炒蛋出来,老岳的西红柿鸡蛋特别好吃,西红柿水水的酸酸的,鸡蛋炒得软绵绵的泡泡的,我看过书里面说昆明做蛋的方法,顺手拿给老岳看,问他鸡蛋是怎么个“泡”法?他和我解释了一通,我还不明白,他也就不解释了,拂着手让我别打扰他。现在看见老岳这盘鸡蛋,我立刻就明白了那本书里说的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老岳把盘子放下,我就拿着筷子偷吃,老岳说我没有规矩,要我帮他端碗筷,我放下筷子进了厨房,老岳在炒肉丝,我握着盘子问他一句:“李振华又找过我。”

  老岳一手端锅一手持铲,转过头来望着我,他说:“你说什么?”

  抽油烟机声音太吵,隔在我和老岳之间,翁隆隆地听不清楚。

  我只好说:“没什么。”

  老岳回过头去,“一会儿再说。”

  我坐回餐桌旁,捏着筷子,在碗里画圈,手下很用力,是在紧张。我知道老岳派了人监视我,我和李振华见面的事他一定知道,但不一定能确认我们在酒店房间做了什么,他很可能在等我自己说,可我怎么说。

  老岳从厨房出来,却没有端着他炒好的肉丝,抽油烟机被他关闭了,他一面解着围裙,一面自厨房中走出,再将解下的围裙换了手,在右手里抖动着整理了一下,才把它放在椅背上。老岳在餐桌的主座上坐了下来,没有开口。

  我说:“老岳,肉丝呢?”

  老岳抬起头:“你不是有事要说?”

  我说,是,有事。我问他:“李振华又找我了。”

  老岳说:“你们周五见面了。”不是疑问句语气。

  我自然应答:“嗯。”

  老岳微微笑了一下,“他给了你什么?”

  “让我开他的车,又要给我钱。”我在座位上挪动一下:“我没有要。”

  老岳说:“怎么不要?”

  “你的事,我能帮你做决定吗?”

  “嗯,”老岳发出一个无意的音节,看起来倒不是生气的,之后他吩咐说:“你去端我炒的那盘菜,刚刚忘了。”

  我应着起身,到了厨房,一只彩绘的碟子放在流理台的正中央,端端正正地,我走进拿起,也没有细看。

  端出去时,岳嵩文正垂眼整着袖子,刚刚做菜时衬衫袖子挽至手肘,他把它放下来,动作慢条斯理的。我挺喜欢他这些小动作,有点装逼但挺好看的。

  而我将盘子放到餐桌上后,发现了碟子里肉丝是生的,黏黏软软地贴在盘子里,被酱油腌过,黑褐色的。青椒倒是熟了,翠绿绿地摆着,色泽诱人。

  我犹豫着坐下,岳崇文头也未抬地:“吃饭吧。”

  我没问这怎么吃。岳崇文是真的不知道这菜没熟吗?他又不瞎,他让我吃,就是让我吃。我举筷子,还在猜度着他的意思,筷子自觉地伸向鸡蛋,夹了一块入口,还是在想。

  岳崇文这时明白指示:“尝尝别的。”

  我叫他:“老岳……”

  岳崇文头也没抬。

  我去夹了青椒。

  岳崇文微微抬了一下眼皮,扫了我筷子头一眼,也没有和我对视,就说:“怎么光吃素了?”

  我只得夹了一筷子软绵绵湿淋淋的肉丝,入口时外温里凉,是个刚从冰箱里解冻了、只过了一下锅的状态。含着这口生肉,老岳开了口:“你和李振华关系好。”

  又是他惯用的,不容否认的肯定句式,我仰着脖子一边咽下,一边说:“嗯。”

  “嗯什么?”

  “我们从前……在一起过。”

  “在一起?怎么是叫在一起?”老岳放了筷子,身体靠在椅背上,专注望着我,像在课堂上等我回答问题。

  “也不算在一起……算炮友吧。”

  “哦。”老岳道:“你们年轻人的词汇我不太懂,这是个什么意思?”

  我把肉丝吞了下去,冰凉凉软绵绵地滑过喉咙食道,感觉像老岳现在的眼神,冰冷又温吞。我说:“就是姘头吧。”

  老岳被我逗笑了,也许这就是一个笑话样式的名词,若是在其他场合,必定是会笑笑的,但是现在,老岳的笑让人有点寒。老岳说:“我说呢,怎么第一次见就帮他说话,原来是老相识了。那你这是帮你的姘头做顺水人情?”

  “我——”

  岳嵩文摘下眼镜,放在桌子上,这个动作让我脚底发痒,恨不得推了桌子就跑出去,可我知道我不能,我只要躲避逃跑,老岳就会生气,他不仅生气,还会把我丢出去,像丢一袋厨房垃圾。我都后悔当时那么低叁下四的挽留岳嵩文,害得我现在就低了他一等,但当时说好了的,我就得配合着他服从着他,要不这段关系就结束了,而我还没玩够呢,怎么愿意停。

  老岳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安,摘下眼镜后他用那双略显沧桑的双眼望着我,眼下有浅浅沟壑,但因为偏白的肤色,并没有很明显的老态。他先是低头安置眼镜,再是抬眼看了我,眼皮霎时翻出一对深深的褶皱,瞳仁色浅,鼻梁高耸,竟然有几分异域感。老岳问:“肉丝好吃吗?”

  我在座位上挪动了一下,手在底下绞衣角,试探着说,“好吃……”

  岳嵩文笑了:“那多吃点。”

  “老岳——”我拉长声音,类似撒娇服软,老岳微微笑笑,像一个色令智昏的老皇帝,他纵容我:“到底好不好吃?”

  我连说:“不好吃。”

  岳嵩文这时看向那盘半生不熟的菜,他说:“那就别吃了,生的东西不好。“

  我说:“嗯,还有鸡蛋,我吃鸡蛋。”

  岳嵩文点了头,拿起筷子,我埋头扒饭。

  待饭毕,我犹豫着要收拾碗筷,岳嵩文抽了一张纸巾,慢慢地擦了嘴。接着把纸团在手里,展现一个说教的态度,但还是像没怎么用心的在说:“小程,”他开了个头,筷子碰了碰那生肉丝的盘子,我立刻摆出侧耳倾听的样子,岳嵩文说:“既然不熟就没必要总来往,他不一定是真对你好,你也不一定能帮了他,你说是不是?”

  我连说是是是。我知道他这样子想什么了,人训狗,或者教宠物什么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幅神态,这种说教也带有驯养成分,但养宠物就是图他一乐呵,根本上还是无所谓的,也不寄希望能跟宠物说得通道理,不过是满足他那份玩兴。

  老岳手伸向残盘,收拾了端到厨房的水池里,哗啦啦的水声,是岳嵩文在洗碗。

  ——仅是知道我为李振华说话就这样不高兴,要是知道我被李振华干了一炮,哎,我是不敢想了。

  李振华之后再联系我,给我打电话,我一律不接,最后还把他拉进了防火墙。李振华于是在学校堵我,四月底的一天,他终于在学校食堂把我堵住了。

  我手上还提着两份香锅面,一份是给舍友带的,我要去拿筷子,李振华伸来一手,抢先把筷子取了放在我面前,我一抬头,不要筷子了,转身就走。

  李振华拦在我前面,“霜霜,这么怕见着我?”

  “谁怕你,”我说:“你的事我管不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李振华再次拦我:“霜霜,撇开这事,咱们俩也不应该这样生分呀。”

  他嬉皮笑脸的,我没兴趣和他在这里浪费时间,香锅面一会就泡得不好吃了,我低头撞开他的肩膀就走。

  “霜霜!”身后有人叫我,我略微转头,看见坐在餐桌旁的王艺弘,她举着勺子正吃一份特大的咖喱盖浇饭,眼睛圆圆的亮亮的,脸盘子大大的红扑扑的,挺喜气的。

  我朝她挥挥手打完招呼,还是快步离开了。

  我这个人心大,几乎是百毒不侵没脸没皮的,我不怕李振华那伤我心的态度,可我怕王艺弘,她父母老来得女,把她宠上了天去,拿她当傻子养的,她看人老有一种残酷的穿透力,是很有自信的人才有的,我害怕这个。我和李振华天天弄不清楚,我怕她知道了怨恨我。

  回到宿舍,把那份香锅面给另一个舍友,我也找了一只饭盒开始吃,用的是我吃水果的叉子,舍友问我怎么不拿筷子,我说忘了。她用自己的筷子吃着,一边问我,最近怎么天天不回宿舍了。

  我搬到老岳家,带的东西很少,我经常回宿舍,老岳家只多了我几件衣服,其他一切都照旧,我的新买的另一套护肤品还是装在塑料盒子里,被收进柜子深处,地位没变。有时候晚上迷迷糊糊睡过去,还又担忧着起来离开,因为老岳之前一直不让我留宿。老岳不知道我的神经质,我醒了,他就把我按回去再睡。他还说我睡相不好,半夜他睡着我就轮着胳膊腿脚给他一顿软绵绵的好打,让他睡不成。这话我是不信的,我对老岳这么又怕又稀罕的,除了最之前我第一次在他这里留宿,比较放肆的踹了他轻轻一脚,现在我可没胆子再造次,他在我梦里也必定是十分不可侵犯的啊。

  我对这个比较亲密的舍友说:“我和男朋友在外面租了房子,再有人查寝,你记得告诉我。”

  舍友叼着香锅面,很痛快地答应了。

  李振华是个聪明又不要脸的,他知道我拒绝得了他,拒绝不了王艺弘,他派王艺弘来和我谈判。

  王艺弘叫我出来吃甜品,她乌拉拉地绕了一大圈,说了一大堆话,我几乎是在她开口第二句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但我还是听她说完,然后看她用勺子搅着剩下的芋圆汤水,扭扭捏捏问我能不能帮李振华的忙。

  我说:“你不是反对我和岳嵩文来往吗,李振华求我,我也得求他。”

  王艺弘立刻紧张起来,“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那,那该怎么办啊?”

  我把芒果榴莲班戟推到她的面前,哄着她说跟我说李振华求岳嵩文是什么事。

  王艺弘当然知无不言,就是她说话逻辑有点问题,靠我半蒙半猜。

  还是李振华的堂哥。李振华几次去求岳嵩文,岳嵩文都没给他说个明话。李振华堂哥在国企做高管,前些日子被检察院的叫走了,嫌疑罪名是挪款,还没过庭,有机会活动。李振华找老岳就是想捞他这个堂哥出来。已查实的涉案数目挺大,近两年这种事情很敏感,一点钱就能关上十几年,李振华堂哥这个数目,关到死都不够。这件事如果老岳能做,那老岳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有这么大权利?还能顶风作案,我实在想不明白。

  “这事怎么一直是李振华在忙活,他爹呢,他家老爷子呢,都不管了?”

  王艺弘似懂非懂地说:“李振华这个堂哥和他家里人关系都不好的,很久没来往了。他这次是得罪了人,被告发的。那个人告他的,李振华家里也不想起冲突。”

  我说:“那就李振华搭理他?他未免也太讲义气,太厚道了。”

  王艺弘扑闪着眼睛,好像是认同了我的话。然而我哪是夸李振华呢,我根本不相信李振华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能干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还是为了什么兄友弟恭的缥缈义气。李振华告诉王艺弘的一定不是所有。

  王艺弘最后问我:“霜霜,你到底帮不帮他啊?”

  我看她一眼,“能帮我就帮吧。”

  王艺弘欢欣了几分,拉着我的手去逛街。她不明白,我说能帮就帮,自然,帮不了就不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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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教诲

  老岳在写得那本书其实已经要完稿了,我一本科生,什么都没学明呢,老岳那样说也真是客气了,我也就干了点整理资料的活,实在微不足道。不上课的时候,我不是在老岳家,就是在老岳教学楼的办公室,和一些师哥师姐们做研究,可怜我实在不是这方面的材料,只能帮着跑腿,就这也干不好,有次给了我个书单,我还给弄丢了。

  老岳提过这件事,“你怎么就不用点心呢。”

  我抱着老岳的胳膊:“不是有你吗,我就对你用心。”

  老岳扶了一下眼镜,有点要笑的意思,但还是很不认同我,也许他从未“提携”过我这样蠢笨的学生,好像故意似的,其实我就是故意的,天天跟老岳耗着还行,跟那一帮子傻逼学长,我能待呕吐。

  这天上午我在老岳办公室里坐着看书,老岳不在。师姐推着门进来:“程霜,你中午有事么?”

  “没吧……”老岳没说中午回家,我下午有课,还打算在食堂吃饭呢。

  “那正好,带你蹭个饭去。”

  “哎?有谁请客?”

  “咱们的前辈了,14年的时候去温哥华留学了,刚放假回来。原来也是跟着岳老师的。”师姐作憧憬模样,“她上的那个学校一直是我的梦想啊。还能顺便交流下经验。”

  他们交流的经验,无非是学术、评优评先、考级、公费留学之类,我实在没兴趣。但办公室里的学生团体就是靠这些维系的,我找着借口:“我下午还有课呢,就不去了吧。”

  师姐听罢静了一下,说了声“行。”说得很爽利,言罢去桌上拿了份资料在手里,提步要走,手放在门把上顿了一下,又回了头,就着点残笑说了句:“那我就先走了。”这回头的一张面庞,明摆着就是看不起我,我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觉得我没出息,上不了道,我还看不起她呢,一天天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以为这事就过去了,没想到老岳打电话来:“中午你有个学姐要来,你去和他们一起吃个饭。”

  我说:“一定要去?”想也知道那什么场合,一堆人能说什么话,肯定无聊还累

  老岳说:“李文慧请不动你,我也请不动吗?”

  李文慧就是刚刚来叫我去吃饭的那位师姐。看来她刚刚也不是真心问我,是老岳指使她的。

  我连说:“行行行,那我去呗。”够不情愿了,可老岳像听不明白似的,把电话挂了。

  中午我出现在饭局上,师姐李文慧不大热情地招呼我坐下,主座坐着那位,想必就是那位厉害的前辈了。李文慧对她介绍我:“这是程霜,岳老师的学生,才大二呢。”

  前辈的眼扫到我,微微笑了一下:“你好。”

  她这一个眼神,我心里就觉得不大对劲。她妆容打扮都是冷艳挂,整个人高不可攀,但偏偏又端庄又亲切健谈。点菜的时候挨个问了我们禁忌的口味,喜好的菜色才点,菜上来没有人不满意。她又敬酒又接人敬的酒,年纪轻轻一点锐气都没,但没人敢轻视她,这种风格简直是老岳的翻版。老岳要有个女儿,教出来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老岳非让我来吃这顿饭,我观察这个学姐,她的长相挺符合老岳审美的。

  我的第六感当然准,在洗手间我们相遇,她取下了左手上晶莹璀璨的钻戒放在大理石台上,打开了水龙头洗手,在这种情况下跟我搭话,“你是正上大二?”

  “嗯。”我随口一应。

  “准备考研还是出国?”她说:“听岳老师说,你家庭条件很好,要我说呢,国外的视野是比国内宽阔些的。”

  我撩了她一眼,表面很平淡,实则内心里骂岳嵩文,凭什么跟别人说我的事情?他当我老师还不够,还让我在别人面前跟个小孩似的听训,哪那么多好为人师的家伙?我没接她的话,她照样能聊下去:“看着还小,有二十岁?”

  我也把手放出水口下冲洗,头也没抬:“差不多。”

  “那真是小。”她笑说,“岳老师现在是教的你哪门课?”

  我直起腰甩手,手上的水珠甩她脸上几颗,“他没给你说啊?”

  她并不生气,很好脾气的抽了张纸巾擦干水迹,又拿起那枚钻戒仔细戴上,手垂在我眼像开展览,旁若无人地滔滔不绝:”我想起以前念书时候了,那时候家里供我困难,岳老师帮助我不少呢……。”

  我打断她,眼落在她手上的钻戒:“你结婚了?”

  学姐这时才真正的笑了,“是啊,同校的华裔。”她张开手指,那钻戒像一只小鸟的爪,扣着她细白的手指:“年初办的婚礼,那时在国外,也没有请岳老师来,很可惜。”

  我在心里无声的要笑死了,岳嵩文看上的就算这些货色吗?抱着博取未来的目的而和老师睡觉的女生,再聪明也不会是不愚蠢的。

  学姐最后告诉我说:“岳老师是个好老师,跟着他的学生前途都是好的。”

  我说:“是老岳让你和我说这些的?”

  前辈仍旧笑:“我这才刚回国,岳老师最近忙,我们还没机会见过面呢。”

  行吧,我摆了摆手,也不想和她多谈下去,她像个被洗脑的邪教教徒,整个人又清明又狂热。我给她说了些场面话,先回到饭桌上了,过会她也回来,一顿饭结束,我自己打车走了。

  这个前辈大概也在我背后笑,我觉得她愚蠢,她也觉得我愚蠢。这顿饭吃得憋屈,又让一个陌生人抓着说教一通,老岳自己天天教育我还不够,派这些个虾兵蟹将时刻提点着我,怕我忘了自己本分:老老实实的要他给的东西,一面得到,一面奉献回去。

  下午我有课,但没去,心烦的很。我回了老岳家,老岳还不在,他真是瞎忙,今天没他什么课,不过也许是去搞他不可见人的副业去了。我踢踏着鞋子走进卧室,一下子摔进床上,拿着手机开始玩。

  老岳家没有WIFI,都不知道他这人怎么活的,学校办公室的wifi他用得也挺顺手啊,我求他办一个,老岳几次当没听见,我老缠着他说这事,他也就去办了,把密码说给我的时候,我搂着他猛亲一口,他把我推一边了。

  我刷着微博,突然看见一双鞋子在美国预售的消息,立刻去了找了熟识的代购,正拿指纹付着款,背后一把声音:“在干什么?”

  我从床上爬起来:“你回来了?”

  老岳抬手解着扣子,我把手机放到一边,跪在床上帮他解领带,老岳垂下了自己的手,侧眼看我放在旁边的手机,聊天界面上正铺陈着那双鞋子的照片,岳嵩文道:“买的这是什么……你不是有双一样的?”

  “这是新款啊,新颜色呢。”

  老岳俯下身去拿我的手机,细细看,“这到底是夏天穿的还是冬天穿的,怎么拖鞋还带一圈毛。”

  我闷闷说:“老岳,你不懂,这是时髦儿。”

  老岳低沉沉地笑起来,他放下手机,垂着眼望我:“天天买东西,钱够么?”

  我立刻紧张了一下:“够,我生活费超多的。”

  老岳垂着眼睑,我从下向上看他,他一双眼只露出两道细细的瞳。他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爸给你生活费,不是让你课也不上,来这混日子的。”

  我僵硬了,“老岳……”

  岳嵩文怎么总抓着我不上课这点不放?

  他问我:“为什么又不去上课?”

  我嗫嚅了两下,低下眼,却是漫不经心地飘向他处。

  “第十八周期末考试,你算算有几天?”

  “……”

  老岳把手掌放在我的头顶:“小程啊,其他老师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你自己也该争点气了。”

  我说:“嗯。”

  老岳的一只手手插入我的发,轻轻按摩着我的头皮,另一只手从我的脸颊向下滑,虎口卡着我的脖子,老岳的领带已经被我解下来了,老岳散着两颗扣子,慢慢将我按到了床上。

  “今天中午和你师姐吃饭了?”老岳说。

  “……嗯。”岳嵩文这个衣冠禽兽,刚刚还是以老师自居,教训着我,一个话锋转过,便又行另一档子事去了。也亏得他切换自如,承接流畅。

  他的手慢慢从我的腰侧推上去,把我的卫衣下摆卷起来,一直到腋下,有衣料顶着,外加岳嵩文把持着我臂下的肌骨,我的手顺势举到了头顶。老岳又空出一只手按着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探到我的背后,轻微一下,便把我四排扣的内衣解开了,“你有没有和你师姐交流些经验?”他的手揉搓着我的前胸:“你怎么打算的,想出国吗?”

  “我们,是交流了经验……”我在老岳的摆弄下断断续续地说着:“不过,我们……交流的,是伺候……伺候你的经验——”

  老岳掐了我一下,我的腰跳起来,老岳眼睛眯着,说:“贫嘴。”

  我说:“老岳,你怎么白日,就宣淫啊。”

  老岳道:“别说话,”他细细看着我,解释道:“今天晚上,我不回来。”

  我说:“哦……好。”

  老岳又掐了我一下,位置特殊,我不敢再说话了。

  事罢,我又赤身裸.体,狼狈喘气,老岳系着腰带,转眼间就整修完毕。他丢下我去了储藏室,拿出一只箱子,拖到了衣帽间,一些声响过后,老岳又拉着这箱子回来,摆到了卧室角落。

  “老岳,你出远门啊?”

  岳嵩文点头:“明天下午吧,我走五天。”

  “这么久啊……”也这么突然。

  岳嵩文折回来看我:“怎么,觉得不够?”他挑了一下我的乳尖,“回来补给你。”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啊……老岳这个老流氓……
TOP Posted: 04-13 06:19 #8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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