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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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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面人(完)

本帖被 valen 執行提前操作(2015-02-18)
第一章 倚门歌者
 
  朝阳初升,晨风微拂,柔和艳丽的阳光,照射着万峰罗列,雄伟巍峨的衡山,照射着紫盖峰下的一角。在古树参天的林后,其他苍松翠竹之间,晨雾弥漫中,隐约现出一座庄院。红砖绿瓦,画栋雕粱,小阁三四,高楼数座。在柔和的朝阳中,晨风微拂着,蒙蒙薄雾缭绕其间,几疑是神话中的仙狐幽居。

  怪,任何人发现这座建筑堂皇,美仑美奂的庄院,都要伫足侧目,喊一声「怪」。是谁在这景色幽美,人迹少至的深山峰角下,建筑了这座神秘的庄院?是厌倦俗世的巨豪富绅?是退休宦海的达官显贵?还是息隐山野的世外高人?樵夫们遥见这座庄院,终年朱门深锁,不少好奇的武林人物,深夜进入这座庄院,但俱都杳如黄鹤,再没见他们出来。

  偶尔,大雾迷途的樵夫猎人们,有时在夜半更深之际,便听到庄院中,传出铮锵悦耳的音乐。但有时在月暗星稀的夜里,又会突然飘出一两条黑影,像幽灵孤魂似的,一阵风般飘走了。自此,这座建筑堂皇的庄院,在人们的心目中,便成了一个谜,继之,传遍了整个武林。

  这天,朝阳已升上了树梢,晨雾渐渐淡了。蓦地,在远远的峰角下,荡起一阵歌声。歌声凄凉悱恻,哀怨至极,令人听来,止不住心酸泪落。歌声,飘荡晨空,久久不散,似是发自一个内力极充沛的人口里。歌声,渐渐近了,细听那歌词:
  情缘了,
  此恨绵,
  往日恩爱尽云烟。
  心已碎,
  泪亦干,
  茫茫天涯啼杜鹃。
  念伊人,
  望眼穿,
  悠悠岁月吾难遣。
  芙蓉美,
  娇花艳,
  纤纤柳腰何人揽?
  自叹命薄属红颜。
  今生难见君,
  再修来世缘,
  除却三千烦恼丝,
  终身伴佛青灯前。

  蓦地,在前面一片松林间,蒙蒙的薄雾中,隐约现出一个矮小的影子。那矮小的影子,缓缓而来,似走似飘,看来不疾,但顷刻间,已快到了那座庄院的高大院墙前。细看之下,竟是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男孩。这男孩长得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眉宇间透着一丝英气。但他却穿着一身极不相衬的破旧衣服。看他相貌不俗,出身不像贫贱之家,但不知为何竟沦为丐儿?

  这时,他正张着小嘴,唱着那首歌。他一面唱歌,一面向前走着。啊,这男孩真大胆,他竟敢向着那座庄院的高墙走去。他那双小星星似的眼睛,望着那高约数丈的大红墙,精光一闪而逝。他竟倚在一株大树上,不走了。第一遍歌,唱完了,他又唱第二遍。

  嘎然一声轻响,掠空飘来。男孩仰着小脸一看,庄中一座高楼上的楼窗,竟然开了。窗口,露出一个十三四岁的黄衣女孩。黄衣女孩,轻倚楼窗,黛眉微蹙,小嘴抿得紧紧的,一双晶莹大眼,隐约闪着泪光,白皙红润的小脸上,竟笼罩着一丝幽怨。她两眼向墙外寻视许久,终被她发现倚树唱歌的破衣男孩。

  男孩看了,似乎发现了同情者,似乎找到了小听众,他唱得更起劲了。他一面唱着,思绪却回到了一年前的这个时候……
  
   
  
  在离衡山山脚不远的的一个小镇上,人来人往,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在镇上一间酒家里,更是人声鼎沸,充诉著酒客的么喝声、吵闹声。在靠窗边的一张桌子上只有一个少年,约有十三四岁,长得如玉树临风,俊美异常。

  他似乎已来了好久,他的桌子上已摆了好几个酒瓶,他看起来好像也醉了,但并没有要停止的样子,仍在一杯杯的往嘴子里倒酒。在他英俊的脸孔上,同时挂满了戚容,眼睛里还不时流出一串串眼泪。看起来,他是在借酒消愁。虽然酒店里客人众多,但这个少年不但长得俊美异常,而且显得一身正气,真诚无邪,在这些客人仍显得卓而不凡。

  这里的店家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阅历丰富,当这个英俊少年进来时,他就感觉到这个少年不凡,便一直注意著他。此时店家见他已经喝多了,且似有巨大的伤心之事,便想上前劝阻,他到青年的对面坐下,并拱手致意後,和颜悦色的道:“在下店家,不知小客官贵姓?”

  虽然见有人与自己搭话,但少年仍任由一行行眼泪往下流,并不加以掩饰自己的悲伤,对店家的问话,也只是淡淡的答道:“在下卫天麟。”说完不在哼声,又喝起酒来,似乎只有这杯中的酒才能解去他心中百转的情愁。

  店家笑着继续关心道:“卫小哥,你似乎有非常伤心的事,是否是感情上的事?可否告诉老朽帮你出个主意?”

  卫天麟仍只是淡淡的应道:“在下没事,多谢店主关心。”

  店家见卫天麟并不想和他多聊,就转移话题道:“卫小哥,你不愿说,老朽就不多事了,但是这个酒,你可不能再喝了,你已差不多了。”卫天麟起初并不理会店家的关心,但经店家几次劝说後,便也就不喝了,交给店家一绽银子,起身拿起身旁的剑,就往外走。

  店家见他走路有点摇晃,担心他喝太多了,便又追出去,关心的问道:“卫小哥,要不要我帮你安排住宿?”

  卫天麟仍然是淡淡的应道:“谢了。”便往镇外走去。

  店家看着这个俊美青年逐渐远去的背影,轻声叹道:“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情种。”

  卫天麟朝著镇外通向西北方向的官道走去,他不想停住脚步,他只想走,不停的走,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使他痛苦的心情能够好受一些。他之所以痛苦,之所以一口气喝了这么多酒,却实正如店家所问的─为情所困,为情所伤,是他所爱的人并不接受他的爱。

  虽然他费尽了心思,一再的向他心中的女神表达了自己的爱,表达了自己的真心时,他的女神仍不为所动,昨天晚上,甚至打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彻底把他打绝望了。因为她可从来都是非常疼爱他的,不但从没有打过他,甚至在他的印象里,都没有骂过他。

  他痛苦极了,但是他的伤他的痛,能和外人说起吗?他也确实想和别人直诉此时的情怀,但他不能。因为他心中的女神竟是他美丽无比的最慈爱的母亲。走在不知通往哪里的官道上,他的心在反复的呐喊着:“妈,你为什么狠心?为什么不接纳我?我不要你作我的母亲,我要你作我的娘子,我对你的爱是真心的,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我多渡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
  
  卫天麟一边漫无目的的往前走著,一边痛苦地回忆与母亲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他的母亲,是一个美丽得让人不敢逼视而又温柔娴慧的女人。因为他的母亲不是普通人,而是昔年「武林四美」中最美的「飘风女侠」,而他的父亲更是武林中鼎鼎大名的「腾龙剑客」卫振清。
  
  在卫天麟的记忆中,他从来就没有父亲的影子。小时候,每当他向妈妈问起爸爸时,她总是说,他到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长大後,母亲才告诉他父亲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母亲只是告诉他,父亲是死在仇家手中,只有当他学成绝世武功之后,她才会告诉他仇人是谁。
  
  卫天麟是母亲一手抚养大的,母亲教他识字、教他练武,与他一起抓迷藏。她疼爱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他。每当他偶有伤寒或不小心跌破了点皮时,她总是惊惶失措,如临大敌,就怕他从此离她而去一样。记得有一次,他练武时弄伤了小脚指头,鲜血直流,母亲慌得来不及给他缚药,就用嘴含住他的小脚指,直到血止了。母亲对他很娇纵和千依百顺,只要他想要什么,她都想着办法给他。

  卫天麟虽然是在母亲百般的爱和呵护下长大,但他并不娇气。他从懂事时起就帮她干活,他爱母亲,但此时,即使也和其他任何男人一样,对母亲倾国倾城的容貌有著一种人性本能的倾慕,和对母亲那丰满诱人的肉体有著占有欲望,但只是在潜意识中。此时他对母亲的爱,是单纯的儿子对慈母深深的亲情之爱。

  卫天麟清楚的记得自己潜意识中,那股对母亲倾国倾城的容貌的倾慕,和对母亲那丰满诱人的肉体的占有欲望,开始在他的脑海里正式升华,正式为自己所意识到它的存在,是在两年前的一个晚上。从那一时刻起,他对母亲正式产生了超越亲情的情欲之爱。
  
   
  
  从卫天麟懂事之后,他就发现母亲经常在半夜吟诵那首凄婉的曲词,他知道母亲是在思念过世的父亲,从那时起他就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自己的母亲快乐起来。可惜那时候他太小,还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两年前的一个晚上,一次偶然事件,改变了本来平淡的生活。
  
  那天晚上,卫天麟练完功已经是入夜了,他回到家中,突然听见从母亲的房中传来水声,他知道母亲正在洗澡。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将卫天麟引到了母亲的门前。想必是「飘风女侠」认为他不会这么快回来,所以门并没有关紧,还留着很大的一条缝,这无疑给了卫天麟极大的方便。他悄悄地从门缝望去,这一望目光是再也收不回来了……
  
  只见母亲「飘风女侠」正在房中全身赤裸沐浴着,在房中由浴桶所散发出来的蒸气,使得房间内有些朦胧不清。不一会儿,只见飘风女侠由浴桶中起身,一起身便可看见她胸前两颗肥嫩的胸脯,而丰乳上两点粉红尖挺的乳蒂更是娇艳欲滴。往下一瞧,那整理乾净的茂盛阴毛覆盖在飘风女侠幼嫩的肉穴,显得格外的淫猥性感,此时的飘风女侠因受了温水的滋润,她那雪白的胴体宛如是被泄上一层粉红色底,更是被衬托得娇媚。

  飘风女侠赤裸着身子走向梳妆台,她对着台上的铜镜仔细地瞧一睢自己赤裸的身子,铜镜上反映出来的是一名成熟抚媚的年轻少妇,正裸露着既是性感且令男人狎想的丰满肉体。飘风女侠的脸蛋姿色宛如是天仙般的美貌,她的姿色充分的显示出少妇的成熟抚媚,而飘风女侠那肥嫩硕大的丰乳并未因年纪增长而下垂,她那高耸柔嫩的乳房依然足以令男人痴醉。

  飘风女侠再往下瞧着,自己下半身仍维持着那水蛇般的细腰,而在细腰小腹之下的三角地带,有着一排茂密的黑色嫩草,正覆盖着足以使男人疯狂的肉穴;而往後一看,形状美好的肥硕臀部正丰满的挺立着,飘风女侠整体的身材可说是已达至「多一分则太肥,少一分则太瘦」的完美境界。

  飘风女侠并未因岁月的摧残而显哀少,反倒是经历了时间的美饰,变成一个风姿卓约的性感少妇,这份成熟娇媚的美更是年轻女子所比不上、学不会的,何况飘风女侠今年芳龄也只约莫三十一、二岁左右,而她受尽多年仇恨苦难的折磨,使得飘风女侠在气质上更有着一股令男人忍不住想要怜要她的特殊气息。

  飘风女侠十分满意及兴奋看着铜镜的自己,此时,她感到下半身的肉似乎是隐约的骚痒着,并从迷人的肉口流出些许的淫味汁,飘风女侠不禁双腿靠拢摩擦着。这感觉飘风女侠已十多年未感受到了,自从她的丈夫被害死之後,飘风女侠已当了十多年的寡妇。
  
  这十多年飘风女侠守身如玉,但这不代表飘风女侠毫无性欲,相反的是性欲非常的强烈,虽然她庆幸能为亡夫保住贞节,但她毕竟是个已婚的成熟女人,相当的需要男人在生理上的慰藉,但怀着先夫的仇恨,逼迫得她在这十多年不得不强压着自己的浓郁性欲。
  
  但此刻沐浴过后,她那迷人的肉穴却似不能忍受得住骚痒,随着肉穴的骚痒感而流下一丝丝甜美的汁,她那成熟丰满的肉体自然随着发烫骚痒,而且这种强烈的性欲更是以往所没有的,飘风女侠被这种隐约的骚痒感给弄得不禁微微扭晃着臀部。她却不知道,她的这一举一动都落到了儿子卫天麟的眼中。
  
  卫天麟只觉得血脉偾张,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于是趁着「飘风女侠」穿衣服的当儿,悄悄溜出屋去,等待了足有一刻钟之后,才大摇大摆地装作刚练完功的样子,回到屋中,此时的「飘风女侠」已摆好了饭菜,等着他了。他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与母亲打过招呼,坐下来吃饭,却是不敢直视母亲,而「飘风女侠」却是毫不知情。
  
   
  
  在之後的一段时间里,卫天麟每一次与母亲相处,看到母亲美丽得让人眩目的脸蛋时,母亲那美丽诱人的胴体就会清晰的出现在脑里。他即渴望多看她两眼,却又不敢看,他觉得自己亵渎了美丽的母亲。他开始有些躲著美丽的妈妈,可不知就里的美丽妈妈,却以为他身体不舒服,而更加关心,更加体贴的照顾他,妈妈的裸体出现在脑子里更加频繁。

  晚上他的梦里也开始出现妈妈的裸形,卫天麟不知怎么办,也不知自己到底怎么了,他不敢向向妈妈说。他困惑,他苦恼。直到有一天,他到镇上去,在回来的时候,他捡到了一本从一个喝得乱醉的浪荡子的身上掉下来的书,当他看了之后,这才明白了许多事情。这本书名叫《乱伦密史》,他看后才知道自己是爱上了自己美丽得让天下所有人都为之着迷的诱人母亲。

  该书写的是一位大户人家的儿子,父亲早年病逝後,他被美丽的母亲一手抚养长大成人。後来儿子爱上了母亲,母亲被儿子的多次苦苦追求所感动,最终也爱上了儿子,并将身体给了儿子,成了儿子的原配夫人,为儿子生了几个儿女。这个儿子後来虽然还娶了几个妾,但他始终最爱的人是他的原配母亲。这本书写母子俩的爱情让卫天麟如疑如醉,写母子间的情欲之爱,让卫天麟热血沸腾。

  看完了该书,卫天麟彻底明白了,原来这段时间对母亲的各种幻觉,是源於对母亲情欲之爱。对母亲的这种深深的情爱一直深藏在自己的内心深入,自己一直不知道,直到那天无意看到了母亲的沐浴的裸体,才唤醒了他对母亲的这种从小就产生了情爱感觉。他觉得那本书写的就是他和母亲的事,此时卫天麟知道了他对母亲的感情,但他知道这是一种不该有的感情,是社会所不容许的,他不敢告诉任何人。

  他也曾努力的想把它忘掉,可当面对母亲那引倾国倾城的美丽脸蛋和她那曲线玲珑的诱人肉体,他的所有努力就会付之东流了。晚上,梦中就会出现与母亲交欢的情意。他在这种相思而又不敢不能说的折磨中,渡过了半年。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母亲又在偷偷流泪吟诵那首凄婉地词时,他才真实感受到母亲其实也很寂寞,心里也很苦,虽然她有他这么一位好儿子,但作为一个女人,母亲不但需要儿子,她也需要一个真正属於她的男人来照顾她、疼爱她。

  这么多年来,在自己面前,她享受着一个作母亲的欢乐,但在夜深人静、独自一人入睡时,她有过多少次因为寂寞、因为回忆昔日欢娱,而默默流泪呢?而母亲作为生活在这个社会中的女子,她的女人的贞洁观念、从一而终观念又如此坚定,那昔日欢娱的重现,对她来说那是多么遥不可及的事情!

  从这一刻起,卫天麟感到为了不让自己再受煎熬,也为了让母亲今後不论是在他面前,还是在夜深人静之时,都不再寂寞,不再流泪,自己有理由、有责任,也应该有勇气抛弃乱伦的念头,去向妈妈表白自己对她的情爱,表达自己要娶她为妻的即不可思议,却又是多么真实、多么无私、多么感人的想法。

  卫天麟选择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向母亲表明了自己的心意。那天,妈妈的心情也很好,与卫天麟玩起了抓迷藏游戏。当卫天麟故意让蒙著眼睛的母亲一把抓住他的时候,他也紧紧的反抱住了妈妈纤细滑腻的腰部,拉下妈妈蒙在脸上的布条,直视着妈妈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孔,诚恳的直截了当的说道:“妈,我爱你,请你嫁给我吧。”卫天麟清楚的记得母亲当时的表情。

  她起初是错愣了一会,接着是以为听错了,後来从卫天麟的嘴中再次得到确认後,她是一种不可置信的表情,她迅速的挣脱了卫天麟的拥抱,严厉的责问道:“天麟,你怎么可以有这种念头,你是不是发晕了?我是你妈呀。”

  卫天麟没有理会母亲的严厉表情,他冷静的把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的所思所想,自己所受到的困扰,除了母亲的裸体及梦里与母亲做爱的事情外,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母亲。「飘风女侠」脸随着他的陈述不时红一阵黑一阵。

  当他讲完时,妈妈没有想他的苦恼,只为他有这种念头已如此之久而恼怒,她生气的说道:“天麟,妈不管你以前怎么想,但从今以後,不准你再有这种想法,你要再有这种想法,妈就不再理你。”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回房去了。

  卫天麟并不气馁,他知道这种为社会所不容的乱伦之事,不要说是对母亲这种礼教思想根深蒂固的女人,一时难以接受,就是当初自己刚有这种想法的时候,不也是自责了一段时间了吗?卫天麟知道自己即要给母亲时间来思索和面对这件事,而且自己也要想方设法让母亲了接受这他,接受他作她的男人。

  因此,此後一段时间内,卫天麟不再向母亲提起这件事。但他却一改以前以儿子的身份来与母亲相处,而是以一副母亲男人的身份来照顾她、疼爱她,让她时时、处处感觉到他不只是她的儿子,也是她的男人、她新的人生情侣。

   
  
  「飘风女侠」起初对他角色的转变还很生气,不太理他,但渐渐的,她似乎习惯了,就和以前一样与卫天麟有说有笑,一起练武,读书。在说笑中,卫天麟也时不时的讲一些从镇上听来的风流韵事,起初,卫天麟讲这些风月之事时,「飘风女侠」不但不让他讲下去,还每次都斥责他。但後来见卫天麟不理会她的责骂,仍旧不时的讲这些事时,她也不阻止了。有时卫天麟注意到母亲很注意听,他心里暗暗高兴。

  一个月後,他再次鼓起勇气向母亲提起要她嫁给他的事。这次母亲没有很生气,但态度似乎很坚决,她说道:“天麟,你爱妈、心疼妈的心情,妈知道,像你这样的年纪是爱胡思乱想的年纪,也是爱冲动的年纪,我是你妈,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但也正是因为我是你妈妈,我们之间只能是母子关系,绝不能有你想的那种关系,你知道吗?那是乱伦,是社会所不容许的,要是被人知道,我们不但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也无法在这个社会上立足,那样就是妈害了你了,所以你以後,不要再想了,妈是不会答应你的。”

  卫天麟知道母亲对他的要求心中还存在着乱伦的根深蒂固的念头,自己要先解开她的这个结,才可能最终实现自己的愿望。有一天,他想起那本叫《乱伦秘史》的书来,於是偷偷的把它放在母亲的床上。第二天,他大胆的问母亲看了那本书没有。
  
  「飘风女侠」并没有回答他,但他从母亲的脸上闪现的一丝微红,便知道她看了,便接著追问她的感受。母亲不得不答道:“天麟,那是书上写的东西,当不得真的,以後也不要拿这种东西给我看了。”

  卫天麟辩解道:“妈,可这至少说明,很多人都想过这种事,这种事并不是不可能的呀。”「飘风女侠」没有听完他的辩解,掉头走了。

  此後,卫天麟仍坚持不契的通过各种方式向母亲灌输乱伦并不可怕的思想,以及自己对她以及她的身子的爱恋。他告诉她只要我们母子俩相亲相爱,就不必要去理会太多的世俗礼教。他觉得自己的努力对母亲是产生了影响的,因为当他讲这些话的时候,她不再骂他,也不再阻止他,有时还认真的倾听。可在她的嘴上仍是叫卫天麟不要胡思乱想。卫天麟不知道怎么办,也渐渐的失去了耐心。
  
  那天晚上,突然春雷大作,狂风骤起,入春以来的首场大雨倾盆而下。卫天麟在自己房屋里,怎么也睡不著。在向母亲正式表明自己心意的那天起,他对母亲的爱就更浓了。虽然他知道得让母亲慢慢的接受他的想法,进而接受他。

  因此当两人相处时,面对母亲那美艳无比的娇容和迷人的身体,他都强力压制住要拥抱她,抚摸她那美妙丰满的诱人肉体的欲望,但到了夜里,他就无论如何也无法能控制自己不去想她、想她美丽动人的裸体了。每天晚上,他都是想像著母亲的裸体才能入睡。

  今天在这雨夜人静的时刻,他要拥抱、亲吻、占有母亲肉体的欲望更加强烈了。他走出自己的房屋,往隔壁母亲的房屋走去,母亲的房里灯还亮著。他轻轻的扣响了母亲的房门,轻声道:“妈,是我。”

  一会儿,房门开了,母亲穿著一件贴身的衬托著丰满肉体的睡衣站在门前,卫天麟未等母亲开口,一把就将母亲的让他每天每时每刻都想著的美丽娇躯紧紧搂住道:“妈,我真的爱你,我受不了了,你给我吧。”说完他不顾母亲的挣扎推脱,只是紧紧的抱著她柔软滑腻的娇躯,猛亲她的吹弹欲破的脸蛋,同时一只手还伸到母亲的胸前去解她的衣扣。

  当他的手刚刚触摸到母亲胸前那对高耸丰满柔软的乳房时,他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同时感到脸上一阵辣辣的。他意识母亲打了他一巴掌,他怔住了,松开了紧抱著的母亲,委屈的泪水夺框而出。他痛苦而悲伤的对母亲道:“妈,你知道我多想你吗?你知道我现在一闭上眼睛,脑里就全是你的影子吗?现在不想你,我都睡不着,你知道吗?你为什么那么固执,我爱你,想好好疼爱你、照顾你,不让你再寂寞的一个人偷偷的躲在房子里哭泣,这有什么错?可你现在却打了我,你从来都没有打我的呀。”

  说到这,卫天麟再度痛苦而悲伤的冲著母亲大喊道:“妈,现在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了,难道你就真的这么忍心吗?”

  面对自己的责问,母亲也是泪流满面的悲嘶道:“天麟,你不要逼妈,妈爱你,妈也知道你爱妈,心疼妈,我们只能是母子关系,我们绝不能乱伦呀,这会害了你的,你知道吗?你不要再逼妈了。”

  卫天麟见妈妈毫无所动的态度,绝望道:“妈,你真的那么狠心,真的不顾我的死活吗?”

  母亲对他的责问没有回答,只时同样痛苦,同样悲伤的掩面哭泣道:“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呀?”

  卫天麟不再哭喊,轻轻的道:“妈,你保重,我走了。”卫天麟真的走了,他顶着狂风暴雨,带著绝望的心情离开了家。他得不到母亲的接受,也无法面对母亲了,因为他知道如果再面对母亲,他还会控制不住的做出那天晚上的事来。
  
   
  
  卫天麟边想着这些事,边借著酒意,继续前行。天快黑了,但卫天麟仍没有要找地方住宿的意思。他只知道继续不断的往前走,才能减轻心中的痛苦。在一片林子前,他停住了脚步,因为他听到了打杀声,他好奇的本性带著他离开大道寻声而去。

  在林子中间,他见到四个蒙面人正在围攻一个中年男人。这四个蒙面人的武功极其高强,那个中年男子武功看起来也不弱,但已身中多处刀伤,眼见著就要倒下了。可那四个蒙面人并没有罢手的意思,似乎要将中年男人至之於死地。

  卫天麟看见那四个蒙面人以众欺少,且那中年男人形势危急,便引发了他天生的侠义情怀,毫不考虑自己是不是对方的对手,高喊一声「住手」,就仗剑施展起一套「腾龙剑法」,便冲了过去。卫天麟的武功是跟母亲学的,除了与母亲对过招外,他还从来没有和别人交过手。

  四个蒙面人,见卫天麟的剑法精妙绝伦,便不敢轻敌,全力围攻卫天麟。渐渐的,卫天麟感到压力增大,酒意也上来了,他迷迷糊糊的拼死顶著。突然他觉得大腿一痛,他知道自己中了一剑,随著他又感到胸口、手等多处受了伤。他的血慢慢的外流,他的神智更不清楚了。

  此时,他见到一剑锋奔著他的心窝直刺过来,卫天麟知道自己就要死了。他即觉得是一种解脱,又觉得无限的遗憾和後悔,遗憾没有来得及向他最爱的母亲告别一声,後悔昨天晚上负气出走,伤了母亲的心。他知道母亲现在肯定会悲伤不已,可是他已经没有办法了,他倒了下去。在倒下去之前,他彷佛听到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喊道:“住手。”
  
   
  
  「飘风女侠」坐在屋中,她那沈鱼落雁般的娇容上,有股深深的痛苦和悲伤,她的目光迷离的看着远处,嘴里不停的道:“天麟,你在哪?你真的不要妈了吗?你真的舍得丢下妈一个人在家吗?”这美丽绝伦的女子正是卫天麟的妈妈,昔年「武林四美」之首「飘风女侠」。

  她今年才三十出头了,又是天生丽质,保养得当,不但没有显示出中年妇女痕迹,反而更多了一股成熟少妇风姿卓约的妩媚和美丽。她十八岁那年,在行走江湖时,遇到江湖後起之秀卫振清。在相识过程中,女的美丽、温柔、知书达礼;男的英俊逍洒、风流倜傥、武功超群、知人体贴,俩人互相爱慕,很快便互坠爱河。但是俩人仅恩爱的过了大半年,卫振清便因赴一厉害对头的约,远赴苗疆,结果埋骨异疆。

  对於年轻的「飘风女侠」,这无疑重大打击。她想到以死殉情,但她此时已身怀六甲。为了孩子,她没有随夫而去。孩子是个男的,她给他取名叫卫天麟。生下卫天麟後,「飘风女侠」再也没有到江湖中行走了,全身心就放在了小卫天麟身上了。

  她含辛茹苦的抚养小卫天麟,将自己及卫振清的武艺教给他,卫天麟聪明过人,读书过目不忘,练武不但一点就透,且能举一反三。他是她的心肝宝贝,是她心中唯一的寄托。小卫天麟现在已变成了十三岁的少年,长得比其父更加英俊逍洒。

  「飘风女侠」爱极自己的儿子,对儿子的表现,她也感到很宽慰,她觉得自己对得起死去的夫君了,她感到很幸福。可现在就是这个宝贝儿子将她逼上了一个不知如何处理的境地。这段时间以来,面对爱儿向自己表示出的一缕缕柔情爱意,难道她就真的不心动吗?
  
  爱儿英俊逍洒,如此玉树临风的英姿可以迷倒天下所有的女人。她这个作母亲的除了为爱儿感到骄傲外,她就不为爱儿所迷吗?每当夜深人静,想起记忆中那遥远的夫君时,她不也时常将爱儿当成了夫君了吗?当爱儿如泣如诉般的向她诉说著他心中对她的爱、对她的思念时,她无数次冲动的想一下子扑入爱儿的怀抱,接受他对自己的情爱,让他好好的抚摸自己、疼爱自己。

  在过去的十多年里,她享受著与爱儿间浓浓的母子亲情所带来的快乐时,她也有著如所有寡妇一样的深深的孤寂感,这种孤寂感在夜深人静时,更浓,更难以排遣。爱儿说得对,她也确实想要一个男人来疼她、爱她,拥抱她,亲抚她。
  
  丈夫去世已经是过了十多年,「飘风女侠」坐在椅子上,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女人从二十几岁到三十岁的肉体,就显得更加成熟。每当午夜,回想起种种好处,泪水染湿枕头。而不管平日如何以礼自持,到了夜里,寂寞总是悄悄占据整副身躯,特别是想到与丈夫的耳鬓缠绵,如今独抱孤枕,这样一具正需丈夫雨露呵护的青春胴体,又怎么会不搔痒难耐呢?这种夜晚只有自己一个人独自睡在大床铺的痛苦感受,是无法用三言两语所能形容。
  
  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身子变高,胳臂变粗,英气渐露,每当见他裸着上身练武,神情专注,汗水淋漓,俨然就是亡夫的翻版。只是那份犹胜女性的柔美,却是自己骨肉的证明,血脉相系的感觉,总令自己心醉神摇,不能自制,腿根酸麻一片,湿得几乎站不直脚了呢?

  「飘风女侠」也感觉得到,天麟对自己的依恋之情,早先只不过是孩子对娘亲的依恋。但最近一两年,「飘风女侠」感觉得到儿子看自己的眼神变了,变得像个陌生的年轻男子,在打量一个美丽少妇的眼光,依恋、火热而带着欲望。聪慧的「飘风女侠」,怎会察觉不到儿子的异状呢?尤其这半年多来,天麟注视自己的神情,似乎更进一步。

  “天麟,你可知道,你每一次的目光游移,落在娘的身上,都像是火烧一样地灼痛,更在娘的身体里点了一把火,让娘为你而夹紧双腿。天麟,娘好高兴,你是这么样地依恋着娘亲。可是,你有似锦的前程,娘知道你对娘好,就更不能毁了你,你会遇到比娘好千百倍的好女孩。”长长地叹了口气,「飘风女侠」惊觉自己的气息是如此灼烫,连身体最深处都为之火热。
  
  但不说深受世俗从终礼教束缚的她,不可能另外找一个男人,即使她决定摆脱世俗的礼教束缚,以她的清高、她的自尊,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会嫁给其他的男人。这十多年来,除爱儿与在记忆中越来越模糊的丈夫之外,她一直视其他男人为无物。

  她除了让爱儿一个人看到自己这沈鱼落雁般的美丽容颜外,她不愿让其他任何一位男的一睹她的芳颜。为此她每次外出,总要带著面纱。在她的内心深处除了爱儿,她决不可能再容得下第二个男人了,只有爱儿才是她的最爱,她的最爱。

  可是她能因此而接受爱儿的情爱吗?那毕竟是乱伦,是社会所容许的事情呀。她如果答应了,今後如何去面对死去的丈夫和列祖列宗呢?更重要的是,万一为社会所知道,爱儿今後如何立足於这个社会,他的前程不就毁了吗?

  她不能害了爱儿,宁愿自己终生的生活在独寂中,也绝不能害了爱儿,爱儿他会娶妻娶妾,生儿育女,到那时,他就会慢慢的将对自己的情爱淡忘的。为此,她忍著巨大的痛苦,一次次违心的严辞拒绝了爱儿的柔情爱意。昨天晚上,甚至还为此第一次动手打了爱儿一巴掌。

  当自己动手打了他一巴掌後,当他说道他要走时,她以为自己的一巴掌起了作用,制止了爱儿的冲动,因此并不在意,也就在痛苦中沈沈睡去。今天早上醒来,发现爱儿在不像以前一样来给她请安,以为他在生气。可後来她到房间里,发现爱儿不里面了。

  她寻遍整个院子都没有找到爱儿,她此时才意识到爱儿不是说说而已。可她还抱著一线希望,希望爱儿只是一时赌气,很快就回来的。她在花园里焦心的等著。在焦急的等待中,过了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很快就近中午了。但是爱儿还没有影子,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这十多年来,他们母子俩相依为命,互相体贴,爱儿从来没有这样过。他会不会作出怎么傻事?他会不会一去不回?她想到昨天晚上当自己动手打了他一巴掌後,爱儿脸上现出的绝望表情时,她感到了极度的惊恐、害怕。

  “天麟,你快回来,你千万不要做傻事,你不要丢下妈不管。”她现在清清楚楚的意识到在自己的生命中真的不能失去爱儿,爱儿也绝不能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或是不测。她开始责备自己拒绝爱儿的情爱了。

  爱儿爱自己,想要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自己就不能给他呢?自从生下这个宝贝儿子之日起,自己不是时时准备著为他牺牲一切吗?何况只是自己的身体呢?乱伦是为世俗礼教所不容,但是爱儿所给的书中的母子俩不是也是乱伦吗?

  他们母子俩乱伦不是生活的更加幸福、更加美满吗?自己为什么要为了个看不见的礼教来委屈自己,伤害爱儿的心呢?万一爱儿因为自己的固执而真的做出了傻事,自己就有脸去见九泉之下的丈夫和列祖列宗吗?当想到爱儿可能会为自己而做出傻事时,「飘风女侠」猛然惊醒,她不再犹豫,不再考虑,不再等待。

  她要尽快找回爱儿,只要爱儿回来,只要爱儿永远平安的在自己身边,无论他是想要自己的爱,还是自己的身体,她都不再委屈、不再压抑自己、不再隐藏自己对爱儿同样的情爱而高高兴兴的给他。她拿了点银子及宝剑、暗器,就冲出了家门。

  她不知爱儿去了哪里,便一家家酒店、一家家客店的问。因为出门时的匆忙,忘了带上面纱,每到一家酒店、一家客店,她那绝世的容颜都会引起一阵阵的骚动,但她无心理会这些。好在卫天麟英俊异常,如她一样,到哪都是人们注目的焦点。

  因此当她问到第八家酒店时,店小二告诉她,卫天麟来过这里,并告诉她,卫天麟吃完东西,就朝东北方向的官道走了。「飘风女侠」拦下一位马夫,没有多说,拉他下了马,丢下一块银子,就飞身上马而去。黄昏时分,「飘风女侠」来到了一个集镇上。

  江南美女如云,集镇上的人见的美女可谓多矣,但当「飘风女侠」骑著马从镇上过时,镇上的人还是纷纷驻足回头看她这位绝世美女,「飘风女侠」没有注意这些。她在一家大酒店前,停了下来,便飞身下马。

  站在酒楼前迎候客人的店家看著走过来的「飘风女侠」,心里赞叹道:“我见过的美女可说是多不胜数,可没有哪一位像眼前这位妇人一样美丽绝伦,那么雍荣华贵,那么温文尔雅,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是美不胜收,就连下马动作都那么让人心跳。”想著,「飘风女侠」已到了跟前,店家忙迎了上去道:“这位女客官,里面请。”

  「飘风女侠」没有进去,她直截了当的问道:“店家,你这里今天,来过一位十多岁的少年没有?”说著就将卫天麟的体形特征描述、比划了一翻。

  店家听完,就知道「飘风女侠」找的,就是刚走没多久的卫天麟,便干练的答道:“有,有,那位少年从中午就来了,刚走一个时辰。”接著又热心的道:“那位少年好像有什么伤心事,喝了不少酒,我见他醉得利害,劝了他,他才不喝了,但付完帐就走了,不肯住店。”

  「飘风女侠」一听爱儿喝醉了酒,心里不由得一阵阵刺痛,爱儿可从来都是不喝酒的,今天喝醉了,可见他多伤心,昨天自己打他一巴掌已伤透了他的心。她不禁又自责了起来。她後悔昨天为什么不答应爱儿,为什么不把自己的身体交给爱儿。

  爱儿昨天抚摸自己的乳房时,自己不也是心跳不已吗?当她回过神来时,急却、关怀之情溢於言表,问道:“他往哪里走了?”

  店家见她急切,也不敢怠慢,便指著东北方向的官道,道:“那位少年客官往那个方向走的。”「飘风女侠」听後,连谢字都没有顾得上说,就急飞身上马,往东北方向而去。店家望著「飘风女侠」远去的美丽背影,心里不禁有些奇怪。

  「飘风女侠」不断的打著马的屁股,催著马儿快点跑。她现在恨不得快点找到爱儿,她担心他,怕他喝醉了出事。她在马上不断的自责著,不断的在心中道:“天麟,妈爱你,妈答应你,妈把身体给你,只要你以後不要离开妈。”

  不久,「飘风女侠」到了一片林子边,她听到了打杀声音,这声音中似乎还夹杂著爱儿的声音。「飘风女侠」骑著马冲进了林子,当她看见爱儿时,正是蒙面人向卫天麟的胸前刺出剑之时。「飘风女侠」的师门独门暗器九曲针也同时射了出去。蒙面人在他的剑到达卫天麟胸口前倒下了,可卫天麟也随之倒下了。而那个中年人早已倒在血泊中,显然是已经遭了毒手。

  看著爱儿倒下,「飘风女侠」有如掉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心直往下沉。她边悲感道:“天麟。”边发出了九曲针,将其他三位蒙面人射倒在地。在蒙面人倒地时,她也飞一般的掠到了爱儿身边。她蹲下来,抱起爱儿。

  她见爱儿双目紧闭,浑身是血,不由感到一阵阵恐惧,哭泣道:“天麟,你醒醒,不要吓妈,你不能死,你死了妈怎么办?”「飘风女侠」因为害怕而有点晕乱,她忘了检查爱儿是否还有救。

  她紧紧抱住爱儿的身体,哭著喃喃道:“天麟,都是妈不好。其实妈心里也很想要你的,妈也想通了,你是妈的爱儿,是妈的宝贝,妈的身体不给你,给谁呀,你不要再离开妈了,好不好?妈答应你,以後只要你想要妈的身体,妈就给你。”

  半晌之后,「飘风女侠」才从痛苦中清醒过来,在暗暗责骂自己糊涂的同时,赶紧先把了爱儿的脉,发觉他并没有死,心怀大放之余,迅速查看了他身上的几处伤口,发现手上、胸前的伤口已不流血,可大腿内侧的一处伤口,却流血不止。

  「飘风女侠」立即撕开爱儿的裤子,查看该处伤口。这处伤口在大腿的上内侧,离卫天麟的宝贝只有几尺远。要给伤口上药必须要将爱儿的裤子全脱下,爱儿的宝贝也必然会呈现在自己的眼前。但此时,「飘风女侠」已想不了那么多了,她迅速将卫天麟的裤子及亵裤脱下来。面对爱儿的宝贝,她没有敢多看,只是从怀中取出师门独创的疗伤神药,给爱儿的伤口上药。

  在上完药,血止住後,她的手不小心碰了爱儿的宝贝一下,此时她才意识到爱儿的宝贝的存在,她不免看了爱儿的宝贝一眼,见爱儿的宝贝非常巨大,心中不禁一荡,脸上红晕了一片,便忙将爱儿的裤子小心的盖住爱儿的下体。接著把了爱儿的脉,发现他的脉跳得比较正常,便放了一点心。

  因记挂著爱儿的伤势,「飘风女侠」草草掩埋了几个尸体,便将爱儿平抱在怀里,她不敢骑马,怕骑马会将爱儿的伤口震裂。她抱著爱儿,展开轻功往那个集镇而去。好在集镇不远,「飘风女侠」展开绝顶轻功後,很快就到了。

  她不敢住在镇上,一来因为死了几个人,明天官府就会追查,虽然她不怕官府,但不想多些麻烦;二来住在镇上,不便於爱儿疗伤。她决定连夜带爱儿回家去,她从一普通人家买了一辆简陋的马车和一床被子。她先将被子铺在马车上,然後将爱儿放在厚厚的被子上,就亲自驾车连夜往金陵赶。一路上,「飘风女侠」总是不久不停车查看一下爱儿的伤口及呼吸,每次见爱儿伤口没有破裂,才继续赶路。
  
   
  
  大约三更时分,「飘风女侠」回到家中。她将马车停在後院後,便急忙将爱儿抱进自己的房里。她将爱儿放在自己床上後,见爱儿仍晕迷不醒,一身的血迹,便去煮了一些热水给他洗一洗。她坐在床沿,轻轻的将爱儿的衣服一件件解掉。

  卫天麟的裤子在林中贴伤药时,已解下了,此时只是盖在他的宝贝之处。当「飘风女侠」的手准备将它拿下来时,心中不禁想到林中自己的手碰到爱儿的玉茎时情景,心中不免羞赧的迟疑了一下,便很快克服了害羞的心理,轻轻的拿下盖在爱儿身上的裤子。

  经过这次爱儿的出走和死里逃生,「飘风女侠」意识到爱儿对自己有多重要,也知道自己是再也无法离开他,无法拒绝爱儿对她身体的要求,自己迟早都是爱儿的人了。因此,此时她的心里已将自己看作爱儿的女人了。可当爱儿巨大的宝贝和赤裸的身体全面呈现在自己的眼前时,「飘风女侠」仍感到脸上一阵阵发烧。

  面对爱儿的裸体和宝贝,「飘风女侠」即对他身上的伤感到心疼,又对爱儿强健的身体,以及散发出的一阵阵成熟男人的气息感到脸红心跳,她禁不住有摸一摸爱儿玉茎的冲动,但最後仍克制住了,在暗暗责怪自己现在不该有这种念头後,赶紧用毛巾小心擦洗爱儿的身体。

  将爱儿的身体擦拭了一遍後,她又给爱儿的各处伤口上了一回药,然後在他赤裸的身体上轻轻的盖上了棉被。看著爱儿沈稳的呼吸声和甜美的睡相,「飘风女侠」这才安心的去洗了个澡,草草的吃了点凉饭,便回到床边,她披了件衣服就守在床边睡著了。

   
  
  当早晨温柔的阳光照进屋子时,卫天麟醒了过来。他感觉到自己躺在一张非常舒服的床上,阵阵幽香仆鼻而入,他慢慢的睁开眼,发现自己确实是躺在一张华丽而熟悉床上,一个美丽清艳的少妇正趴在床边甜甜的睡著,那阵阵醉人的幽香正是从这个少妇身上发出的。

  那个美丽少妇似乎也知道卫天麟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美艳的脸庞上露出欣喜的神情:“天麟,你终於醒了。”是的,这个美丽无比的少妇,正是他日思夜念的妈妈。

  看着妈妈即挂著欣喜表情,又显得憔悴的美丽脸庞,他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抚摸著这种娇艳的脸蛋,含笑道:“妈,真是你吗?我是不是在作梦?”

  「飘风女侠」抓住爱儿在自己脸上抚摸的手,紧紧的张自己娇嫩的脸贴在他宽大温暖的手心里,含著泪激动道:“是妈,是妈在你身边,你不是在作梦,妈今後再也不让你离开妈了。”

  知道在身边的就是真实的美丽的妈妈後,卫天麟露出更出灿烂的笑容,道:“妈,我好想你,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不怪我了吧?”「飘风女侠」听着爱儿这一句一句深情的诉说,再也克制不住自己那压抑已久的感情,她忘记了爱儿身上的伤,她扑到爱儿的身上,紧紧抱住爱儿的身体。

  将自己的脸贴著他的脸,「飘风女侠」流著泪道:“天麟,妈也想你,妈爱你,你以後不要再离开妈了,好嘛?你想要妈的身体,妈就给你,你要妈怎样,妈就怎样,只要你不再离开妈,丢下妈一个人,妈不能没有你。”

  当「飘风女侠」说完这些话时,卫天麟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段时间以来,自己费了多少苦心,用尽了各种办法不但没有使妈妈接受自己,就在两天前,反而还被妈妈打了一记耳光,把自己痛骂了顿,现在自己一次出走,就把事情改变了吗?妈妈真的接受自己的爱了吗?

  他真的有点不敢相信,他捧起「飘风女侠」花一样的脸蛋,愣愣的看著她,带著期盼问道:“妈,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接受我了吗?你真的答应把身体给我了吗?”「飘风女侠」迎视著爱儿期盼的目光,无限娇羞、满脸通红而又含情脉脉的点了点头。

  卫天麟看著妈妈娇羞、深情的表情,明白自己确实没有听错,是的,妈妈已经同意了自己一直梦昧以求的事情,她将属於他,她的身体、她的感情、她的一切的一切将完完全全的属於他。此时卫天麟已经忘记从被「飘风女侠」压著的伤口传来的一阵阵的疼痛,他紧紧的拥抱著妈妈那嫩滑的娇躯,激动而深情的道:“妈,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我要一生一世守在你身边,疼你,爱你,我绝不再气你,再不让你伤心,我要让你的生命中充满欢笑。”

  边说著,卫天麟的嘴边不断的亲吻著母亲娇嫩艳丽的脸蛋,最後他的双唇捕捉住了妈妈的双唇,妈妈那柔软鲜嫩的双唇,将自己的初吻现给了他最爱的妈妈。他忘情的吸吮著,诉说著:“妈,我爱你,我爱你。”「飘风女侠」在爱儿深情而甜蜜的话语激荡下,面对爱儿如火般的热情,仅犹豫了一下,便深情而柔顺的接受了爱儿的亲吻。

  卫天麟的舌头伸进了「飘风女侠」的香嘴中,缠住了母亲那柔软滑腻的香舌,他吸吮著妈妈柔软滑腻的香舌和她清甜如甘露般的唾液。卫天麟的一只手也自然的不知不觉之中伸到了「飘风女侠」的裙子里,抚摸著她雪白圆嫩的臀肉,另一只手伸进「飘风女侠」的上衣中,温柔的抓住了「飘风女侠」那对让他产生过多少次想像的细嫩雪白玉乳。

  在爱儿的甜蜜热情的亲吻下,「飘风女侠」也逐渐深情的回应著爱儿的亲吻,她回吸著爱儿的舌头、爱儿的唾液。爱儿的手在伸进她的裙子里、她的上衣内,抚摸著她的雪臀、她圆润雪白的乳房时,她没有任何阻挡,一任爱儿深情的抚弄它们,她知道它们以及自己身上的一切都是属於爱儿的,他可以任意的抚弄它们。

  母子俩忘切了世界的存在,忘记了世俗的存在,第一次完完全全的沈浸在相亲相爱的亲吻、爱抚之中。直到「飘风女侠」不经意的,碰到卫天麟大腿内侧的伤口,卫天麟忍不住轻声呻吟了一声,「飘风女侠」才从沈醉中清醒过来,意识到爱儿身上的伤。

  她赶紧将身体从爱儿的怀抱里挣开,急切的掀开盖在爱儿身上的被子,查看他的各处伤口。当她看到爱儿各处伤口并没有裂开时,心中的不安渐渐放了下来。这时她才注意到爱儿的身体正赤裸裸的呈现在自己眼前,他两腿间巨大的玉茎不知何时已昂首挺立在那,那雄纠纠的神态似乎在盛情的邀请她。

  她不由得满脸通红,急忙将被子盖上爱儿的裸体。当「飘风女侠」掀起被子,卫天麟赤裸的身体呈现在妈妈面前时,卫天麟起初也有点不好意思,但见母亲只是专注的查看著自己的伤口,似乎没有任何邪念,不好意思的心里也消失了。

  可此时看到母亲满脸通红,不胜娇羞的样子,他心中也激动起来,觉得母亲此时的娇羞神态更是美艳动人,便不顾伤痛,坐起来,一把将「飘风女侠」拉进了自己的怀里,道:“妈,你刚才已看过了我的裸体,现在也得让我看一下你的身体才公平。”

  「飘风女侠」见爱儿坐起来,就吓了跳,并没有接他的话头,而是惶急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并按他躺下,道:“天麟,不要乱动,快点躺下,会弄裂伤口的。”

  卫天麟趁机利用妈妈的关爱,撒娇道:“妈,我不管怎么伤口,除非你答应我现在让我看你的身体。”「飘风女侠」看著爱儿期盼而固执的目光,即觉得大白天在爱儿面前脱光衣服真会羞死人,可又真怕他的撒娇起来,弄裂了伤口,影响爱儿的身体,自己心疼,不禁犹豫起来。
  
  卫天麟见状知道妈妈有些害羞,决定继续利用妈妈对自己的疼爱,道:“妈,你再不答应,我不但不躺下,我还要下床去。”说著便故意装著要下床的样子。

  「飘风女侠」见状,急忙将他按住,娇羞中带著一些娇嗔道:“好好,妈答应你,你就知道欺负妈,还不快点躺下。”

  得到妈妈的承诺,卫天麟痛快的躺了下来後,就催道:“妈,你快坐过来,让我替你脱。”

  虽然在爱儿的诡计之下,答应了他,但真要在爱儿面前,开始脱衣服,「飘风女侠」仍感到无比娇羞,她扭捏了半天,不肯坐到床边去。最後,实在经不住卫天麟的一再催促,她心里一想:“自己这身体注定是爱儿的了,不但要看,还要给他亲,给他摸,给他……”

  想著想著,她便不在犹豫,但她没有坐到床边,而是站在床下,边准备动手自己解上衣的扣子,边娇羞的对卫天麟道:“天麟,你把眼睛闭上。”

  卫天麟不答应道:“不,妈,我不但不要闭上眼睛,我还要替你脱衣服,你过来点嘛。”

  「飘风女侠」怕爱儿给自己脱衣时,身体仰起会弄到伤口,便装著认真的道:“天麟,你要不听妈的话,妈就不脱给你看了。”卫天麟见妈妈态度有点认真,同时也知道她是为自己好,便乖乖的躺著,可并不闭上眼睛。

  「飘风女侠」见爱儿不肯闭上眼睛,也拿他没办法,只好满怀羞意,在爱儿火热的目光下缓缓的解著自己的衣裙。她心中默默的道:“自己这身美好的胴体在隐藏了十多年後,终於即将为自己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心爱的儿子重新开放了。”

  此时在她的心目中,这第二个男人比第一个男人更重要,第一个男人相聚时太过短暂,且离自己已太遥远了,而这第二个男人是她自己生出来的,是自己含辛茹苦一手抚养大的,是她的心头肉,不但是她的情人,更是自己的爱儿,他是她生命的全部,现在她对他既包括血液相连的母爱,也包括著浓浓的情爱。她要让他好好的看她的胴体,她要让他为她的美丽,为她的娇人的肉体而感到骄傲,感到自豪。

  卫天麟目不转睛的注视著眼前的母亲,他觉得妈妈不但人长得美丽不可方物,她轻解罗衣的动作也是那么的迷人。随著母亲那灵巧妙缦的双手的动作,妈妈那足以令天下男人都为之疯狂的肉体,逐渐的呈现在自己的眼前,雪白玉劲,高耸圆嫩的乳房,平坦润滑的小腹,小巧圆圆的肚脐眼,还有那神密的仍藏在一片柔细阴手底下的阴部。

  妈妈那梦想已久的、如女神般雪白无暇的美丽肉体,终於赤裸的全部呈现在自己的眼前。卫天麟的口干舌燥,呼吸紧促。他轻轻的道:“妈,你到床上来好嘛?”

  虽然「飘风女侠」心里已有了准备,但当自己赤裸的站在爱儿面前时,仍是羞意无比,自然而然的就一手掩著乳房,一手护著自己的阴部,听到爱儿的话,她仍是害羞一手掩著乳房,一手护著自己的阴部,走到床边。卫天麟已猴急般的坐起来,想抱住「飘风女侠」的娇躯。

  可「飘风女侠」一见他坐起来,便急忙将轻轻按住,脸有愠色道:“天麟,你要再不听话,妈真就不理你了。”卫天麟此时还真怕妈妈不理他,便不得不把恨不得把妈妈美好的肉体拥进怀里的强烈冲动压制住,老老实实的躺著。

  「飘风女侠」这才又现出她那风情万千的娇羞之态,掀起盖在卫天麟身上的被子,上了床,将赤裸的肉体轻轻贴著卫天麟同样赤裸的身体躺下,嘴对著卫天麟的耳朵娇羞的道:“天麟,你现在身上有伤,你就摸摸妈妈的身体就行了,不要乱动,等到你的伤好後,你要怎么样,妈都随你,好嘛?”

  当妈妈柔腻滑嫩的胴体贴在身边时,卫天麟已经呼吸急促,双眼喷火,侧身就伸手轻揉起「飘风女侠」那雪白圆嫩的乳房了,他细细的感觉著手中的妈妈雪白乳房的滑嫩细腻,当「飘风女侠」问他时,他都顾不上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他的一只手越过「飘风女侠」平滑细嫩的小腹,探到了「飘风女侠」的那曾经将他生出来的神密且令所有男人向往的阴部,他轻轻的抚弄著她那两片细嫩的阴唇,并久久的停留在那里不舍得离去。不知过了多久,卫天麟抓起「飘风女侠」的手,引到他那早已勃起的玉茎上,急促的道:“妈,我忍不住了,我想要你。”

  在爱儿的引导下,「飘风女侠」轻轻的握住爱儿挺立的粗大玉茎,空虚寂寞多年之後的肉体在爱儿温柔煽情的抚弄之下,此时全身也同样充满著爱的激情,可作为一个母亲,她仍记著爱儿的身上的伤。

  她要爱儿不再多受点苦,因此她满脸通红,但又态度坚决的对卫天麟道:“天麟,妈知道你难受,知道你想要妈,妈的身体是你的,你现在想要妈,妈也想给你,可是你大腿的伤很重,不能乱动,否则就会容易使伤口裂开,所以妈今天不能把身体给你,你忍一下好嘛?”
  
  卫天麟知道自己的身上有伤,于是强忍住心中的欲念,一只手拥住著母亲的娇躯,一只手在轻轻的抚弄著母亲晶莹洁白的乳房,深情的道:“妈,我爱你,我这一辈子都要珍惜你,疼爱你。”

  「飘风女侠」心中也是柔情一片,任由爱儿肆意的抚弄自己的乳房,伸手摩挲著爱儿的脸庞,梦般的道:“天麟,妈也爱你,爱你。”「飘风女侠」说著,想起爱儿的伤,便关切的问道:“天麟,你的伤还好吗?”

  卫天麟笑著说:“妈,没事,你别老担心。”可「飘风女侠」仍不放心,她起身掀起被子,一处处的检查爱儿的伤口,见没有一处伤口破裂,这才放心了。

  妈妈对自己的爱和关心,使卫天麟万分感动,同时见到「飘风女侠」那赤裸的雪白圆臀,随著她弯著腰小心的检查伤口时的摆动,又引起他心中的冲动,他微微仰起身体,双手捧住「飘风女侠」雪白的屁股蛋,抚弄不已。
  
  「飘风女侠」知道爱儿喜欢自己的雪白圆臀,因此见爱儿的伤口无碍後,便伏躺在爱儿身边,任由他抚弄自己的雪臀。此时的「飘风女侠」心中对爱儿对她美丽的胴体的依恋,已能基本上接受,因此当爱儿在玩弄她的肉体时,她也知道要享受由此带来的快乐。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听到爱儿肚子一咕咕响了几声,才意识到爱儿自昨天到现在还没有吃过饭,便急忙仰起身,回头道:“天麟,肚子饿了吧?你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妈现在给你作饭去。”穿好衣服後,她还低下头了亲了一下爱儿的脸,叮嘱道:“天麟,你要好好躺著,不要乱动,知道吗?”

  卫天麟也亲了亲「飘风女侠」的脸道:“妈,好了,你真罗嗦,你快点去作饭,我可不能太久看不见你。”「飘风女侠」没再说什么,只是心里甜蜜的转身作饭去了。

  母子俩的饭是在床上吃的,「飘风女侠」既像个慈母,又像娴慧的妻子般一点点的喂著卫天麟吃饭。卫天麟在张口吃饭时,手可也没闲著。他的双手一直都在「飘风女侠」的衣服里抚弄著她雪白细嫩的乳房。
  
  接下来的几天,母子俩经常相互诉说著心中对对方爱,诉说著这段时间来各自心中的悲、喜、优、愁等各种感受。这使母子俩间的情爱更加浓郁,更加觉得母子俩的不能分离。在「飘风女侠」无微不至的精心照顾和她那师门独创的伤药治疗下,卫天麟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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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骨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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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蒙头怪人
 
  这天早上,卫天麟醒来,室内阳光充盈,温暖舒适。他看了一下,没见到妈妈。他揭开被子,如这几天一样,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各处伤口,见均已全部愈合了,他又用手按了按愈合的伤口,感觉到一点也不痛了他高兴得一跃而下了床,衣服都没有穿,就跑出房去找他心爱的情人妈妈了。

  室外,不但阳光明媚,而且春风轻拂,花香阵阵,躺了几天床的卫天麟,沐浴在这春天温暖的阳光里,真是感到无比的舒服,可他无心享受这大自然的舒适。他想妈妈可能在花园里,他沿著回廊直奔花园而去。果然,「飘风女侠」正在花园里,拿著一把小刀,在弯腰修翦花枝呢。她穿著一身雪白的衣裙。在春风的吹拂下,「飘风女侠」的衣裙飘动,她的身体随著修剪花枝的动作而摆动。
  
  卫天麟看著在晨光下与鲜花相伴的母亲,仿佛如一位下凡的仙女,鲜花为之失色,阳光为之暗淡。他停住了脚步,静静的欣赏著,他为有这么一个美丽不可方物的妈妈感到骄傲,为能够得到她的包括慈母之爱与情欲之爱在内的全部的爱,而感到幸福,为能占有眼前这位美艳动人的女人的胴体而感到兴奋。

  看著她那裹在白色衣裙里的正不停摆动著的圆臀,他立即就热血沸腾起来,他再也无法静静的欣赏下去了。他展开妈妈所教的轻功,掠到了「飘风女侠」的身後。轻轻的从後面抱住这个让自己深深爱恋的美丽的母亲,道:“妈,你好美,跟天上的仙女一样。”

  「飘风女侠」直起腰来,回头伸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脸,笑道:“你呀,就会逗妈高兴,你见过仙女吗?怎么知道妈跟仙女一样漂亮,就会乱说。”

  卫天麟的手已从「飘风女侠」的衣摆下攀上了她的两个圣女峰,他边轻揉著妈妈的乳房,边应道:“妈,我在十多年前就见过仙女了,你就是我的小仙女。”

  「飘风女侠」回过头来,白他一眼,微嗔道:“油嘴滑舌,好了,不要抱著妈乱摸了,你快去自己吃饭,妈还要修理一下这些花叶呢,这几天没有剪,它们都长得好高了。”

  卫天麟不理她的话,反而把她抱得更紧,双手也更用力的揉著她的双乳道:“妈,不要,我现在不想吃饭,就想和我的小仙女呆在一起,好好的看看我的小仙女。”

  「飘风女侠」娇嗔道:“有什么好看的,你不都看了十多年了,还没看够呀?”卫天麟见妈妈嘴上虽这么说,可并不反对,便不再多说,一把转过她的身体,将她横抱起来。

  「飘风女侠」知道爱儿这几天的伤口愈合得快,现可能已无大碍,便双手勾住爱儿的脖子,温柔的依在他怀里,任由他抱著。这时她才发现爱儿赤裸著全身,便挣著要从他怀里下来,责怪道:“天麟,大白天,在外面你衣服也不穿一件,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卫天麟一付毫无顾忌的样子,不但没有让妈妈从自己怀里下来,反而抱紧她,往花屋里走去,道:“妈,你真是瞎担心,咱们家的围墙有多高,你不是不知道的,不是像你这样有绝顶轻功的人,谁上得来,你放心吧。”

  当初「飘风女侠」买下这个房院时,一个就是看中它周围的人家不多,另一个是这个院子的围墙高,这样就便於她安心的在此生下卫天麟和不受江湖中人的干扰的将爱儿抚养成人。因此,「飘风女侠」见一听爱儿的话,知道他说的没错,同时看爱儿现在兴趣这么高,她不想拂逆他,便再次柔顺的靠在他怀里,不再挣著要下来。可她嘴上却继续道:“你就知道瞎胡闹,这么凉的天,你也该穿件衣服,要是著凉了怎么办?”

  卫天麟笑嘻嘻道:“妈,你知道你的魅力有多利害,我一见到你,全身就会发热,哪里还会著凉,不信,你摸摸看。”说著拉著「飘风女侠」的手,就放在自己挺立的宝贝上。

  「飘风女侠」的玉手轻握著爱儿的阳茎,口中笑骂道:“你知道和妈瞎扯,现在是初春,早上还是很凉的,你要注意点,老是让妈担心。”说著,俩人已回到了「飘风女侠」屋中。

  走动间,「飘风女侠」丰润的娇躯压在卫天麟的手上和胸前,软绵绵又富有弹性的感觉,使卫天麟心荡神驰,茫酥酥地将她放在床上。卫天麟忍不住低头先亲吻了她红艳的小嘴,伸出舌头舐着她的红唇和齿龈,又吸住她的香舌轻咬着。一只手则悄悄地伸进她的衣服领口,摸揉着那浑圆饱涨的玉峰。「飘风女侠」的这对玉峰,摸在手里柔软温润又充满弹性,卫天麟一面把玩着,一面用手指揉捏着乳峰顶端的奶头,手感真是舒爽极了。

  卫天麟揉得不过瘾,性趣高昂之下,又伸手袭进「飘风女侠」衣服底下的三角区域,卫天麟穿过紧窄的小亵裤,摸到她的私处,感觉她的下身从隆起的阴阜到后面屁股的臀沟里,都长满了浓密细长的阴毛,中间有一条微微透出热气的小缝,洞口有一粒轻颤的小肉核。
  
  卫天麟开始动手脱去「飘风女侠」身上穿着的衣服,先将腰带解开,接着把上衣脱下,再把中衣解掉,「飘风女侠」身上就只剩下一件薄薄的淡青襦衫了,卫天麟两眼死盯着「飘风女侠」这具玲珑浮凸的肉体,心里直砰砰地跳着。
  
  再抖着手脱去最后一层障碍后,只觉得卫天麟眼前一亮,自己娘亲的乳房是那么的美,白的如雪如霜,高耸挺拔,像两座肉山似地傲立在她的胸前。奶头像两颗葡萄,呈现着鲜艳的绯红色,由于她此时平躺在床上,两粒乳头微微向两旁轻分。都三十多岁的生过孩子的妇人,但她的肌肤还是如此的滑腻细嫩,曲线还是那么窈窕婀娜,美得让人晕眩曜眼。
  
  小腹平坦嫩滑,隆突的阴阜上长满了性感迷人的细长阴毛,是那么的浓密乌黑。美臀又圆又大,粉腿修长圆润,虽已生了卫天麟这个十几岁的孩子,还能保有如此丰润滑腻、令人销魂蚀骨的胴体,风韵之佳,实在美得不可方物。这时「飘风女侠」因为昏迷的缘故,媚眼紧闭,娇艳的红唇无力地半开着,绚丽之中另有一番风情。
  
  卫天麟再把她的发髻解开,让她满头秀发披散下来,覆在她的娇靥旁和枕头上,更凭添了些许慵懒的味道。卫天麟再褪下她下身的小亵裤,使她的阴户一览无遗,只见:小馒头似的阴阜,阴毛丛生了一大片,乌黑亮丽,诱惑迷人极了,用手摸着沙沙的响,再抓一把拉起来,若有三寸长短,放下时盖住整个阴户,美丽极了。卫天麟再用双手拨开阴毛,那朱红色的阴唇,鲜红色的肉缝,使卫天麟这个从未见过女人身体的小伙子,性如发狂,口里含着玉峰吸吮。

  卫天麟伸手摸上了那两座玉峰,又揉又搓、又捏又抚地玩着一颗,又玩着另一颗,「飘风女侠」的两粒乳头被揉得像小石头般硬挺了起来。卫天麟边摸乳边欣赏着她的肉体,又再次赞赏起她近乎完美无缺的身子。「飘风女侠」被卫天麟大胆的揉乳弄得又羞又喜,粉脸羞得红红的,娇躯东摆西摇,口中娇喘吁吁的呻吟着。
  
  而这更是引出卫天麟的淫性,伏下头去一口含着一边那绯红色的乳头,舐吮吸咬起来,不时用舌头拨弄着那硬挺的乳头,吸得它由原来的绯红色变成有些充血发紫的暗红色,像一颗泡水发涨的红葡萄般,「飘风女侠」的乳晕部份是粉红色的圆型区域,这两颗美乳揉在手里弹性十足,含在嘴里更是滑软柔嫩,真是让卫天麟爱不释口。

  「飘风女侠」被卫天麟摸乳吮奶的动作弄得麻痒难当,卫天麟吃了好一会儿的奶子,再向她的下身攻击,抚揉着她那白白嫩嫩的屁股,用一手揉揉粉妆玉琢的小腹和肚脐,再向下摸到了那一大片如丝如绒的阴毛,搓弄抚抓了好久,拨开浓密的黑毛,找到肥隆突出的阴阜,摸上两片发烫的大阴唇,一阵抚弄之下,湿淋淋的淫水就沾满了卫天麟的手指。
  
  「飘风女侠」的娇躯不停地扭动着,小嘴里咦咦唔唔地呻吟着模糊的声音,阴户的花瓣里也分泌出一些晶莹的淫水,最后连她的屁股也摇了起来,还一挺一筛地摆动着呐。一阵羞耻的感觉和异样的兴奋,「飘风女侠」双腿的肌肉不住地抖颤着,娇躯炽热地不停打摆,心跳加速,娇喘急促,小穴不断地像泄洪般流出一阵阵的淫水,口中也发出了像叫床似的哼叫声:“哎……啊……啊……喔……喔……喔……喔……”
  
  「飘风女侠」被卫天麟调弄得娇喘吁吁,一双粉腿扭来扭去地移动着,媚眼如丝地半开半闭着,两片湿润火烫的性感红唇抖颤颤地,显露出她情欲冲动的表徵。一阵淫水激射而出,流得她屁股下的床单,都湿了一大片。

  “啊啊……哟……嗯……嗯……哼……喔……喔……”「飘风女侠」的小嘴里轻轻泄出淫糜的浪哼声,阴璧的嫩肉也一紧一松地抽搐收缩着。卫天麟的嘴也放弃了她的乳房,疯狂舐吻起「飘风女侠」娇躯上每一寸鲜嫩的肌肤,使她的血液开始沸腾了起来,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刺激和淫乐。

  卫天麟和「飘风女侠」躺在她卧房的大床上,卫天麟温柔地拥着她,「飘风女侠」微羞着娇靥,娇躯依偎在卫天麟的胸前,表现出一付她很幸福的状态。高雅的气质,艳丽的容颜,胸前双乳浑圆丰满,高挑的身材凹凸有致,此刻的她有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蕊,等着卫天麟这只寻蜜的蝴蝶来采。

  「飘风女侠」期待着卫天麟的来临,和她展开大宝贝和小浪穴的鱼水之欢,浑圆丰满的酥乳此时在卫天麟胸前斯磨着,肌肤白晰透红,娇靥一片嫣红,呼吸显得有些急促,酥胸上的两颗奶头已经挺立了起来,衷心欢迎着即将来临的忘情缠绵。

  卫天麟伏在「飘风女侠」那身曲线分明的娇躯上,望着薄晕酡红的艳丽娇容,觉得今晚的她更是明媚动人,两颗酥乳随着她的娇喘微颤不已,媚眼眯成一线,彷佛诉说着她绵绵的情意,性感的艳红双唇微张着,等待卫天麟的拥吻。一丝不挂的娇躯躺在卫天麟身下。
  
  但卫天麟却心定神弛不急着上马,卫天麟的大宝贝和她的下体已有初步的接合,嘴巴封住她性感的红唇,龟头在小浪穴外蜻蜓点水般地游移着,在「飘风女侠」的小阴唇上四处磨擦,只弄得「飘风女侠」小穴湿濡濡地泄了一堆淫水出来,他的手也在「飘风女侠」的玉峰上游走着。「飘风女侠」忍不住卫天麟的这般折磨,自己的臀部主动摆动摇挺,想要把卫天麟的大宝贝插进她的穴中止痒,但她一挺卫天麟就一缩,保持着龟头在小阴唇回旋游移的姿势。

  「飘风女侠」小嘴里叫着:“啊……好痒……你……可恶……快……快一点……把……大宝贝……插……插进……妈妈……的……小浪穴……里……给……给我……舒服……小……小浪……穴……好痒……”「飘风女侠」抱怨着卫天麟对她的折磨,哀求的眼眸可怜地企求着卫天麟,此时她腰身摆动、肥臀摇晃,表露出小浪穴的饥渴。

  在卫天麟催情动作下,「飘风女侠」抛弃一切羞耻地用手来握卫天麟的大宝贝,哀求着卫天麟道:“啊……啊……妈受……不了……快……早点……插进……小浪穴……不要……折磨……妈了……小……浪穴……要……要痒死……了……”

  「飘风女侠」高亢娇啼的声音,在卫天麟耳里听起来像仙乐飘飘似地,卫天麟的嘴在丰满的酥乳上吻着,搔得她兴奋不已,卫天麟不停地在两颗酥乳花蕾上吻着成熟的红樱桃,激情的刺激一次次地震荡的她的内心,「飘风女侠」这时已控制不了她的理智,卫天麟才把她的两条粉腿架在肩上,在她丰满的臀下垫了一个枕头,让她原已饱满丰肥的多毛小穴更是高挺突出。

  卫天麟初次接触女人,尤其是如此丰满成熟地,娇艳而又有韵味的娘亲,再听她的浪声,也忍不住了。卫天麟握着自己的大宝贝,沾些她小穴里流出来的淫水,顶着发烫的小阴唇,屁股用力一挺,「滋」的一声,就把大宝贝插进「飘风女侠」的小穴中四、五寸。

  不料「飘风女侠」粉脸变白,娇躯痉挛,很痛苦的哀呼道:“哎唷……慢……慢点……妈的……小穴……好痛……大宝贝……太……粗了……等……等妈……的……水……润滑……了……再……再插……”

  卫天麟则感到好受极了,这是卫天麟第一次把大宝贝插进女性的小穴里,更何况插的对象还是自己的亲生娘亲呢!那种又暖又紧的感觉,使他舒服的一生难忘。所以卫天麟特别兴奋地用耻骨压着她的小腹,阴毛磨着她的小阴核,磨了一阵,小穴里的淫水流得卫天麟的阴毛都浸湿了,感到插在她那紧小、暖滑、湿润的小穴里有说不出的舒服。看母亲那痛苦的样子,虽然大宝贝被她的小穴夹得舒畅无比,卫天麟于心不忍的说道:“妈,你很痛,是吗?”

  「飘风女侠」娇吁吁的说:“天麟,你的宝贝太大了,涨得我受不了。”

  卫天麟说:“妈,你受不了,我抽出来好吗?”

  “不要抽……乖儿……不要动……让它泡一会……等……妈的淫水多一点时再……再玩……乖儿子……大宝贝儿子……来先吻妈的嘴唇……再……摸妈的奶头……快……快……”说完后她双手像蛇般的抱紧卫天麟的雄腰,屁股慢慢的扭动起来。
  
  卫天麟手一边摸揉奶头,一边吻着樱唇,吸着香舌,插在娘亲小穴里的大宝贝,被扭动得感觉淫水越来越多,于是再将宝贝用力地抽插一下,又插进去三、四寸,使得「飘风女侠」娇躯一颤:“啊……乖儿子……痛……轻点……”

  卫天麟说:“妈,我感觉你的淫水多了一点,我才插进去的。”

  “天麟……你的太大了……”

  “妈,你说我的什么太大了?”

  “乖儿子……羞死人了,妈怎么说得出口呢?”

  “妈,你说嘛。”

  “我说……你……你的宝贝真大,羞死妈了。”说完,「飘风女侠」马上娇羞的闭上那双勾魂的美目。看得卫天麟又爱又怜,此时「飘风女侠」的小穴,淫水更加泛滥,泊泊的流出,使龟头渐渐松动了些,卫天麟猛的用力一挺,只听「滋」的一声,大宝贝整根插到底,紧紧被阴户包套住。龟头顶住一物,一吸一吮,「飘风女侠」痛得咬紧牙根,嘴里叫了声:“狠心的儿啊。”

  「飘风女侠」只感觉大龟头碰到了子宫花心,一阵从未有过的舒畅和快感,由阴户传遍全身,痛、麻、涨、痒、酸、甜,真是百味杂呈。那种滋味实难形容于笔墨中。卫天麟把娘亲领入从未有过的妙境里,就是卫天麟那死去的父亲在世时也不曾有过,因他的宝贝没有卫天麟的大。
  
  所以,她此时感到卫天麟的大宝贝,像一根烧红的铁棒一样插在小穴里,火热坚硬,龟头棱角,塞得阴户涨满。于是,「飘风女侠」双手双脚紧挟缠著卫天麟,臀往上一挺一挺地迎送,粉脸含春,媚眼半开半闭,娇声喘喘,浪声叫道:“亲儿子……大宝贝儿子……好美……好舒服……妈要你快动……快……”卫天麟改用旋磨的方式,慢慢地扭动自己的屁股,让大宝贝在她小穴里转动着。

  「飘风女侠」被卫天麟温柔的动作激得欲焰高张,梦呓似地呻吟浪叫着:“啊……喔……妈妈……的……好儿子……你……用……用力……一点……没关系……啊……对了……就是……这样……喔……喔……快磨……磨……那里……就是……那里……好……痒……喔……喔……重……重一……点……啊……啊……”

  “哎呀……我的……宝贝……娘……的……好儿子……啊……唷……娘……好……舒服……好美……喔……啊……快……快……再……再用力……啊……爽死……了……”

  随着她的指示,卫天麟扭着屁股,左右上下地抽动着大宝贝,时而轻点,时而重压,「飘风女侠」也将她的大屁股往上挺摇,让她的小穴和卫天麟的大宝贝更紧密地接合,小嘴里也淫浪地叫道:“啊……用力……插……吧……天麟……娘……好……好舒服……忍不……住……要……要泄……泄了……”

  卫天麟的大宝贝与她阴壁里的嫩肉每磨擦一次,「飘风女侠」的娇躯就会抽搐一下,而她每抽搐一下,小穴里也会紧夹一次,直到她小肥穴里一股滚烫的阴精直冲着大龟头,卫天麟这才把屁股狠力一压,大宝贝整根猛操到底。
  
  「飘风女侠」的子宫口像一张小嘴似地含吮着卫天麟深深干入的大宝贝,那种又暖又紧的感觉,让人无限销魂。卫天麟再缓缓地把大宝贝往外抽出,直到只剩一个龟头含在她的小穴口,再用力地急速插入,每次都深操到她花心里,让「飘风女侠」忘情地娇躯不停地颤抖、小腿乱伸、肥臀猛筛,全身像蛇一样地紧缠着卫天麟的身体。

  这时的「飘风女侠」只知道本能地抬高臀,把小穴上挺,再上挺,舒服的媚眼如丝,气喘咻咻地浪叫道:“哎呀……好儿子……妈……要……要被你……干死……了……啊……喔……大宝……贝……快要……整死……妈了……妈……被你操……得……好……舒服……哟……你……你真……是……妈……心爱……的……好儿子……啊……妈……爽……爽死了……”

  卫天麟一生,今夜是第一次插穴,眼见娘亲此时之淫媚相,真是勾魂荡魄,使得卫天麟心摇神驰。再加上大宝贝被紧小阴户包住,紧暖得不动不快,于是大起大落,猛抽狠插,毫不留情。每次抽到头、而插到底,到底时再扭动屁股,使龟头在子宫口旋转、摩擦,只操得「飘风女侠」浪声大叫:“啊……亲儿子……我小穴生出来的大……大宝贝儿子……妈……妈美死了……你的大龟头碰到妈妈的花心了……啊……”

  「飘风女侠」梦呓般的呻吟不已,卫天麟则越操越猛,淫水声「叭滋、叭滋」的响,次次着肉。「飘风女侠」被操得欲仙欲死:“……呀……亲儿子……我的小亲亲啊……妈可让你操得上天了……啊……乖儿……妈……痛快死了……”

  卫天麟已抽插三百多下,只感觉龟头一热,一股热液袭向龟头,「飘风女侠」娇喘连连:“宝贝心肝……大宝贝的儿子……妈不行了……妈泄了……”说完放开双手双脚成「大」字形躺在床上,连喘几口大气,紧闭双目休息。
  
   

  卫天麟一见娘亲的样子,起了怜惜之心,忙将宝贝抽出,只见娘亲的阴户不似未插时一条红缝,于今变成一红圆洞,淫水不停往外流,顺着肥臀流在床单上,湿了一大片。卫天麟躺在一旁,用手轻揉乳房与奶头,「飘风女侠」休息片刻睁开美目,用娇媚含春的眼光,注视着卫天麟。

  “天麟,你怎么这样厉害,妈妈刚才差点被你操死了。”

  “妈,并非我厉害,是你十年没有欢好过,今晚第一次,当然容易泄身了。”

  “哼!还说呢!你不是说让妈享受人生的乐趣吗?你这不孝之子,这样的整妈,看妈不把你那害人的东西扭断才怪呢。”说完用手去抓卫天麟的大宝贝,抓在手上的宝贝是又硬又翘。

  “啊!宝贝,你还没有射精。”

  “妈,我看你刚才痛快的泄精后,倒在床上,我只好拔出来,我根本还没玩痛快,也没射精嘛。”

  “乖儿,真难为你了。”

  “妈,你已舒服过一次了,我还要……”说着用手猛搓奶头,搓得「飘风女侠」娇躯直扭,小肉穴的淫水似自来水泊泊的流了出来,卫天麟一见,也不管娘亲要是不要,猛地翻身伏压上去,将那粗长的大宝贝用手拿着对准浓密阴毛下的小穴,用力一插到底。

  “啊呀……停……痛死了。”卫天麟觉得比上一次插入她的小肉穴时松一点,知道不太碍事,表示娘亲一定吃得消了,于是猛抽猛插,一阵兴奋的冲刺,大龟头碰到阴户底部最敏感的地方,花心猛颤,不由得「飘风女侠」两条粉臂像两条蛇般的,紧紧缠在卫天麟的背上两条粉腿也紧紧缠在他的腰部,梦呓般的呻吟着,拼命抬高臀部,使阴户与大宝贝贴得更紧密。

  “呀……亲儿子……心肝……宝贝……大宝贝的儿子……妈……妈……痛快死了……你……你……要了我的命了─妈……好舒服……美死了……”?

  
  卫天麟耳听娘亲的浪叫声,眼见她那姣美的脸上有一种不可言喻的、快感的表情,自己也心花怒放,欲火更炽、顿觉宝贝更形暴涨,抽插得更猛了。每一抽出至洞口,插入时全根到底,再接连旋转臀部三、五次,使龟头摩擦子宫口,而小穴内也一吸一吮着大龟头。

  “妈……我的亲妈─你的小穴吸……吮得我好舒服……我的……龟头又麻……又痒……妈─我要飞了,我要上天了……我……”卫天麟一边猛插,一边狂叫。

  “天麟……妈……妈……也要飞了……也被你操得……上……天……了……啊……亲儿子你……操死我了……我好痛快……我要……泄……泄……了……啊……”「飘风女侠」气喘吁吁的浪叫着。

  卫天麟的插动越来越快,越来越深,只干得她淫水不停往外流着,小穴深处的花心也不停一张一合地猛夹着卫天麟的大龟头。「飘风女侠」香汗淋漓,樱唇微张,娇艳的脸上呈现着性欲满足的爽快表情,淫声浪语地叫道:“啊……妈……的……好……儿子……你……你真……厉害……大宝贝……又……又快要……操死……妈……了……哎唷……亲儿子……你……真要了……妈……的……命了……妈的……水……都……流……流乾了……你怎么……还……还没……泄嘛……小……亲亲……妈……求求你……快把精……精液……射进……妈……的……小穴里……嘛……小……冤家……你再……再干下……去……妈妈……会被你……干死……的……喔喔……”

  「飘风女侠」叫完后,一股阴精直泄而出,卫天麟的龟头,被娘亲的淫水一烫,紧跟着宝贝暴涨,腰脊一酸,她的花心像婴儿吃奶般吸吮着卫天麟的大宝贝,然后就在一阵畅快之中,「噗』!『噗』!把浓浓的精液一泄如注地往她子宫里射进去。

  “亲儿子……妈……被你射死了……也……烫死了……”说完双手一放,双脚一松,双眼一闭,迷迷糊糊的昏睡了。卫天麟伏在她的娇躯上,两人全身都抖颤颤地紧紧缠抱着,飘向神仙般的爽快境界里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飘风女侠」悠悠清醒过来,发觉卫天麟紧紧压在自己的身上,两人全身赤裸,卫天麟的大宝贝还插在自己的小穴里面,虽然软了下去,还是塞得阴户满满的。一股羞耻和满足之情,一起涌上心田。刚才那缠绵缱绻的肉博战,卫天麟那粗长似钢铁般的宝贝,操得小穴舒服透顶,是那么令人留恋难忘。

  此时卫天麟正也醒转过来,叫了声「妈」,双眼瞪着娘亲胴体上下看个不停。「飘风女侠」正在自思自想间,被卫天麟一叫,再看他双眼在自己身上瞧个不停,一股羞怯之感觉袭上心头,粉颊飞红,忙用双手盖住两颗雪白的乳房,口中「嗯」了一声。

  “妈,把手拿开,让我看看你的玉峰。”

  “不要……不要看嘛……羞死妈了。”但是说归说,「飘风女侠」的双手还是被卫天麟拉开了,刚才因欲火冲天,只顾用大宝贝操小穴,未曾看个真切,如今才饱览一番,雪白细嫩的肌肤,双峰坚挺,奶头似红枣样大,艳红色奶头,粉红色奶晕,美艳极了。仰起上身再看小腹平坦,光滑白嫩,小山丘似的阴户,蔓生着一大丛浓密黑而生亮的阴毛,看得卫天麟泡在小穴内的大宝贝又硬又翘,臀部又开使一挺一挺的在动。「飘风女侠」顿觉阴户涩涩生痛,急用双手压住卫天麟的屁股,不让他再动,口中娇声道:“乖儿……不要再动了。”

  “为什么,妈!我还要玩。”

  “乖,听妈的话,妈有话对你说。”

  “好,妈,我这样压着你,你是不是很累?”

  “嗯。”于是卫天麟用大腿挟住「飘风女侠」的粉臀,二人侧身卧倒,但是大宝贝仍旧插在娘亲的小穴里,一手揉弄乳房,一手抚摸粉颊。

  「飘风女侠」也用双手抚摸儿子的面颊与胸膛。叹口气道:“唉……卫天麟,乖儿,我们是母子,竟发生乱伦之事,若被别人知道了,妈已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倒不怕什么,最多一死了之。可是你还年青,前途无限,岂不毁了你的一生,妈就罪孽深重了。”

  “妈,你别担心,生米既已成熟饭,说什么也挽不回了,只要我俩别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知道,是吗?活着的人要活得快乐,何必再想死了的人,来干扰活人的生活,人生也不过短短的活它几十年,何必自寻烦恼呢?”

  “妈同你毕竟是母子之份。”「飘风女侠」羞红着脸说不下去。

  “妈,好了,别再说了,得欢乐时且欢乐,莫待辜负好青春,别再想其它无关紧要之事,让儿子再好好孝顺妈妈一次吧。”说罢双手齐发,在「飘风女侠」娇嫩的胴体上摸乳房又揉阴毛,大宝贝原本就泡在阴户内,此时由软变硬,于是翻身压上玉体,大抽大送起来。「飘风女侠」被卫天麟一阵猛抽狠插,感到小穴内一阵麻、痒、痛传遍全身,挺起粉臀用阴户抵紧卫天麟的下腹,双臂双腿紧紧缠住卫天麟的腰背,随着一起一落的迎送。

  “好儿子……亲儿子……乖肉……心肝……宝贝……妈的小穴被……被你操……操得好……好……痛快……我要被你奸……奸死了……我的心……心肝……妈小穴生……生出来的……的乖肉……”

  「飘风女侠」的淫呼浪叫,更激得卫天麟像疯狂似的,就像野马驰骋疆场,不顾生死勇往直前、冲锋陷阵一样,用足腰力猛抽狠插,一下比一下强,一下比一下狠,汗水湿透全身,算算抽插近五百下,时间将近一小时,「飘风女侠」被操得淫水流了三、四次之多,全身舒畅,骨酥筋软,香汗淋漓,娇喘吁吁:“宝贝……心肝肉……大宝贝的儿子……妈已泄了三……四次了……再……操……下去……妈真要被你操……操……死了……你……你就饶……饶了妈……妈吧……快……快把你那仙露射……射给妈妈……吧……妈……妈又泄了……啊……啊……”

  说罢一股浓浓的淫精喷向龟头,阴唇一张一合,挟得卫天麟也大叫一声:“妈……我的亲妈……小穴的亲妈妈……我……我好痛快……我也要……要射……射……了……”背脊一阵酸麻,一股烫热的阳精喷射而出,射得「飘风女侠」浑身一抖,紧紧抱住卫天麟的腰背,猛挺阴户,承受那热而浓的阳精一射之快。
  
  「飘风女侠」则气若游丝,魂儿飘飘,魄儿渺渺,两唇相吻,卫天麟也搂紧娘亲,猛喘大气全身压在娘亲的胴体上,大宝贝还插在小穴内,吸着淫精而使阴阳调和,双双闭目养神好一阵子。两人醒转过来,「飘风女侠」看了卫天麟一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乖儿,你刚才好厉害,妈妈差点没死在你的……下。”

  “妈,你怎么不说下去,刚才差点死在我的什么下呀?”「飘风女侠」听后,粉颊飞红,举起粉拳,轻打卫天麟的胸膛两下,假装生气的道:“坏儿子,你羞妈,也欺负妈是吧。”

  “妈,你别生气,儿子怎敢羞妈,欺负妈呢?我是喜欢听妈那美丽的小嘴说出来,我会更爱妈、更疼妈!亲爱的肉妈妈,求你快说吧。”边说边用手揉着「飘风女侠」的玉峰,更用手指搓着奶头,再用膝盖去顶娘亲的阴户,弄得「飘风女侠」浑身乱抖,忙用手抓住卫天麟的双手,“乖儿,别整妈了,妈说就是了。”

  “那赶快说。”于是「飘风女侠」将樱唇贴在卫天麟耳边,细声说道:“妈……刚才差点被乖儿的大宝贝操死了。”说完粉脸飞红,娇羞地将头脸藏在卫天麟的胸腋下。

  卫天麟凝视着她那娇羞的模样,打从心里爱得真想一口吞下肚去,于是扳起娘亲粉脸,吻上了她的樱唇,「飘风女侠」也热烈的回应,并把香舌伸进卫天麟口中,两人又吮又舐,双手又揉着娘亲的大乳房。

  “妈,我还要操你的小穴。”卫天麟说罢用手拉着「飘风女侠」玉手,握住自己硬翘的大宝贝。
  
  「飘风女侠」手握儿子的大宝贝,又爱又怜的说:“乖儿,你一连射精三次,玩了大半夜,再玩会伤身体,要玩的话,妈随时陪你玩,心肝儿,听妈的话,去洗个澡,再睡一觉,好吗?”

  “好,妈,我听你的,我一定好好保重身体,随时给妈妈的小嫩穴,爽歪歪。”
  
  “坏东西,又讲歪话来逗妈妈了。”

  “说真的,妈,你刚才舒服吗?痛快吗?满足吗?”

  “舒服,痛快,满足,我的乖儿子。你的花样真多,是在那里学来的?”

  “是跟走镖的镖师学来的。”

  “你呀,真是越大越学坏了。”

  “哈,我的亲妈妈,还不止这些呢!我还学会了好多种欢好的新花样,下次一一施展出来,让亲爱的小穴慢慢的享受吧。”

  「飘风女侠」听罢,粉颊再度娇红,说:“越讲越不像话了,起来洗澡去。”说完翻身准备下床去。
  
  但是卫天麟紧紧抱住不放,并用脸颊揉擦娘亲的两个肥奶,不依道:“妈妈答应了我,才去洗澡。”揉得「飘风女侠」浑身火热,小穴里的淫水,差点又要流出来了。

  “小冤家,你真是我命中的魔星,妈什么都答应你,好吧?妈的心肝肉……好了,去洗澡吧。”

  “我太高兴了,妈,来,我抱你去浴室。”说罢翻身下床,双手抱起娘亲的娇躯往浴室而去。卫天麟进了浴室,把娘亲放坐于浴盆边,然后站在娘亲的面前,瞧着娘亲那曲线玲珑、丰满成熟,如莹似玉,雪白似霜的胴体,禁不住蹲下身体,双手在她身上轻轻的抚摸。浴盆的水此时快要满了,卫天麟拿起脸盆盛满一盆水,将她的双腿拉开,再蹲下来将面盆放在她的胯下,要为娘亲清洗阴户,「飘风女侠」一见连忙并拢双腿,娇羞的说:“乖儿,你要干什么?”

  “我要帮你清洗小穴。”

  “不,嗯,不要,羞死人了,我自己会洗。”

  “妈,你要除掉害羞,放松心情。”

  “可是,妈从来也没让别人洗过,更没有像现在这样打开双腿让别人看阴户嘛。”

  “妈,我是你的儿子嘛,又不是外人,更何况我操妈的小穴都两次了,刚才在床上摸也摸过了,看也看过了,你还害的什么羞嘛?”

  “刚才是在床上欢……欢好嘛,当然不同,现在又没有……妈总觉得不习惯。”

  “妈,俗语说:「习惯成自然」,第一次你不习惯,慢慢的你就习惯而自然了,所以我今天来替你洗,以后玩完后我都要替你洗。”

  “嗯……”

  “妈,好吗?”

  “嗯……好嘛……随你了……”
  
  于是卫天麟把娘亲粉腿拉开,用手指小心的拨开二片紫红色的大阴唇,肉缝内的小阴唇及阴道乃是鲜红色,卫天麟还是第一次在于此近距离,观赏妇人成熟的阴户,美艳极了,使他叹为观止,看了一阵后,慢慢用水及肥皂去清洗阴户及阴毛,洗好外阴部,再用手指伸进阴道清洗那使人销魂荡魄的小肉穴。

  “嗯……嗯……啊。”

  “妈,你怎么啦?”

  「飘风女侠」娇躯一阵颤抖,说:“乖儿子,你的手指弄到妈的阴核了,好……痒啊……”说完双手扶着卫天麟的双肩,不住的娇喘。卫天麟低头仔细一瞧,原来在小阴唇之上,有一颗像花生米似,差不多大小而粉红光亮的肉粒,他即用手指一触,娘亲的娇躯也一抖,再触二、三下,她的娇躯也抖了二、三下。

  “啊……天麟……宝贝,不要再触了,妈妈……痒死了。”

  “妈,这一粒肉丁是什么,怎么我一触你就受不了呢?”

  “乖儿,这是女子全身最敏感的地方,叫阴核,也叫阴蒂。平时包在小阴唇里边,是看不太见的,你刚才用手指拨开大阴唇,使小阴唇外张,故而阴核也露了出来。再被你手指一碰,阴户内就会发痒,全身发麻,这是女人全身最敏感的总枢钮,知道吗?乖儿,不要再碰它了,痒死人了。”

  “妈,那玩的时候,可以碰它吗?”

  “可以,玩的时候碰它,揉它、搓它都可以。”

  “好,那我以后也要揉它、搓它,让妈妈痒死。”

  “哼,你敢?”

  “我怎么不敢,到时我要让妈痒得受不了,向我求饶为止。”

  “你呀,真坏。”

  两人打情骂俏了一阵,卫天麟将「飘风女侠」阴户内之阳精淫水冲洗出来一堆在地上。卫天麟一看对妈妈道:“妈,你看,地上那一堆光光亮亮的是你的淫水,白白的一块一块像豆花似的,是我射到你小穴内的浓精。”「飘风女侠」一听再低头一看,粉面飞红,急忙拿面盆到浴盆内盛了一盆水去冲。

  卫天麟抱起娘亲放入大浴盆内坐好,自己则坐在她的背后,用毛巾去替她擦洗背部,擦好上身再扶起她站立着洗臀部。贪婪地看着娘亲的背部及臀部,雪白肌肤,曲线优美的背部,细细的腰背下,衬着雪白肥大的屁股,诱惑迷人极了,即用手摸在屁股上,肌肤是又白,又嫩,又滑腻,使他爱不释手,「飘风女侠」被卫天麟摸得臀部痒酥酥的。
  
  “宝贝,不要摸了,洗好了澡先睡一觉,养足精神,好吗?”

  “好,好。”说完两人洗好了澡,赤条条相拥着步入卧室,待卫天麟躺下后,「飘风女侠」拿条棉被替儿子盖上,自己也侧身进入被窝里,相拥相抱地进入睡乡。这次母子开诚享乐,领略了欲中奇趣后,不分辈份,任情寻乐。

   
  
  就这样过了一年,卫天麟和母亲「飘风女侠」过了将近一年的好似夫妻般的生活,卫天麟的武功也更进一步,他现在已经十四岁了。可惜半个月之前,母亲「飘风女侠」要去探望以前的姊妹,卫天麟一人在家有些无聊,这天练完功,想起了这离家不远的庄园。他听母亲说,这里面可能住着武功很高的人。
  
  他想出一个主意,就是学着母亲多年前吟诵的那首凄婉的哀歌,他猜想必定会有人出来,他还故意穿了套破衣。果然不出所料,现在已有一个黄衣女孩在听了,他想,还会有人出来的。就在这时,嗖的—声,高大墙头上,飞落下一个面目狞恶,一身黑色劲装的虬髯大汉。

  大汉手中拿着一根马鞭,蹬着一双环眼,凶光闪射,气势骇人,直向唱歌的破衣男孩奔来。破衣男孩,似乎早已看到狰狞大汉持鞭向他走来,可是,他看也不看,仍然兀自唱个不停。持鞭大汉来至破衣男孩身侧不远处,喝声问:“哪里来的小叫花,一大早就跑到这里,唱这种令人听了掉泪的歌?”

  卫天麟停止歌唱,冷哼一声,满不服气地说道:“我唱我的歌,与你何干?”大汉万没想到,这小家伙竟敢出言顶撞。于是,用手中马鞭一指,大声说:“大爷不准你唱。”

  卫天麟以极轻蔑的目光,望了大汉一眼,问:“凭什么?”
  
  大汉无话可答,只气得竖眉瞪眼,嘴唇发颤。半晌,暴喝一声,说:“小子找死。”话声未落,身形疾向男孩扑来。呼的一声,一挥手中马鞭,直向男孩劈头抽下。

  卫天麟眼望鞭梢,嘴露冷笑,正待出手。倏然,一道红光,挟着尖锐刺耳,慑人心神的啸声,由那座高楼上划空飞来,直射持鞭大汉的右腕。大汉身手竟然不凡,闻声抬头,立坠冲势,滑步闪身,伸臂将飞来的红光物体抄在手里。

  叭,持鞭大汉一声闷哼,身形被飞来之物击得踉踉跄跄,向后一连退了几大步。只见持鞭大汉,眼闪泪光,脸肉抽动,双手紧紧互握,痛得他龇牙咧嘴。卫天麟心头一凛,他确没想到那飞来的红光物体,劲道竟然如此惊人。

  大汉左手虽然痛如刀割,但他仍强自忍耐,伸开手掌,低头一看。顿时,大汉的面色骤然一变,冷汗倏然流了下来。卫天麟本能地向大汉手心一看,竟是一个色呈赤红,形如龙眼,上有九个小孔的小圆球。那颗小红球,闪闪发亮,好看极了。

  持鞭大汉,面色苍白,吓得浑身只打哆嗦。两只环眼呆滞地望着手中的小红球,不禁颤声自语说:“这这……这是夫人的……的九孔赤珊珠啊……”说着,神情异常紧张,并缓缓抬头向高楼上望去。

  大汉不看犹可,一看之下,竟身不由己地打了一个冷战。楼上立着的不是夫人,竟是庄主神君的唯一爱女高兰娟。这时,大汉心里不停地暗暗叫苦,心想:神君视小姐如命根子,一切百依百顺,今日白昼出庄,已犯大忌,再惹恼了小姐,哪里还有活命?

  卫天麟见大汉一脸颓丧,方才的凶劲傲气,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但他自己的小心眼里,也正不住地往上直冒凉气。他真没想到,发射那颗小红球的,竟会是楼上的黄衣女孩。他越想越战粟,越想越不安,这对他夜探庄院,偷看庄主究系何人的计划,无异是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蓦地一声清脆娇叱,由远处传来。卫天麟立敛心神,转头一看。只见远处蒙蒙的薄雾中,一道娇小的碧色人影,沿着高大的红墙,向着这边飞驰而来。那碧色人影,来至近前,像只大蝴蝶似的,由墙头上飘身而下,一个纵身,已至大汉面前。

  男孩定睛一看,竟是一个身穿碧绿衣裳,年约十三四岁,头上梳着两个小辫子的小侍女。持鞭大汉一见小侍女,立即满面堆笑,谄声说:“小妹妹……”

  小侍女小脸一沉,一蹬眼,竟然毫不客气:“呸,谁是你的小妹妹?”卫天麟看得一愣,心说:好凶。

  大汉被小侍女一顿抢白,一丝也不生气,只是嘿嘿干笑,掩饰他的窘态。  小侍女满神气地一手叉腰,一手向大汉面前一伸,沉声说:“拿来,小姐的九孔赤珊珠。”

  卫天麟的眼睛一眨,顿时想起了妈妈似乎曾谈过和她同辈的几位女侠中,有一位是以珊珠为名的女侠,也曾深深爱过父亲。这时,大汉已将赤珊珠放到小侍女的手里。小侍女接过赤珊珠,立即在衣角上,极快地擦了几下,好像珠子已被大汉弄脏了似的。

  继而,把闪闪发亮的珠子,拿在眼前看了看,认为满意了,才冷哼一声,指着卫天麟,对大汉说:“小姐警告你,以后再违犯庄规,再殴打这个唱歌的,定要报告庄主。”

  持鞭大汉浑身一颤,立即躬身说:“请姑娘回禀小姐,小的下次不敢了。”小侍女听大汉称她姑娘,小心眼里也极高兴。于是,满神气地一摆手,说:“你知道错就好了,去罢。”

  持鞭大汉,心里虽然不服,但怎敢得罪小姐身边的侍女?于是狠狠瞪了卫天麟一眼,纵身飞上高墙,身形一闪,不见了。小侍女见大汉走了,又向卫天麟走来。卫天麟看了小侍女方才对大汉的那副神气相,心眼里就有些不服。

  小侍女来到男孩面前,仍绷着小脸,毫不客气地问:“喂,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为什么跑到这里来唱歌?”

  卫天麟本来就有气,听了她这一连串的问话,火更大了,不由冷哼一声,不屑地说:“要你来管?”说着,转身向前走去,并又自语似地加了一句:“没礼貌,一点不懂规矩。”

  一声娇叱,碧影—闪,小侍女已挡在卫天麟的前面,怒声问道:“你往哪里去?”

  卫天麟一瞪眼也怒声道:“你管得着?”说着,又转身急步走去。

  偏偏小侍女也是一个倔强性子,又是一声娇叱,一闪身,又挡在男孩的身前。这次,卫天麟可真光火了,叭地一跺脚,两手把腰一叉,大喝一声说:“真不害臊,你是个小姑娘,我是个小小子,你三番两次地拦着我,你是什么意思?”

  小侍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喝,吓了一跳,她确没想到这个小叫花,竟然如此凶。细想他说的话,不禁小脸通红,立即一晃小手,恨声说:“你不说出名字来,我就不让你走。”

  卫天麟见小侍女的小手,在他面前直晃,不啻火上加油,不禁冷冷一笑,不屑地说:“怎么,要打架吗?去喊你哥哥来,我从不跟小姑娘打架。”

  小侍女眼圈一红,眼泪几乎掉下来,不知是气的,抑或是真的想起自己没有哥哥而伤心。蓦地,一声清脆似乳燕的声音,由不远处响起:“小翠,回来。”

  卫天麟心头一凛,转身望去,眼睛顿时一亮,不知什么时候,黄衣女孩,已立在不远处的一株大树前。碧影一闪,小翠疾呼一声「小姐」,掠过卫天麟身侧,飘风般,向着黄衣女孩立身处扑去。就在小翠扑向黄衣女孩的同时,数声清脆的嘻笑声破空传来。

  卫天麟循声望去,在小翠来时的墙头上,又见扑来三个穿淡紫、浅蓝、粉红的小侍女。三个小侍女看到黄衣女孩,显得高兴至极,同时欢呼一声「小姐」,飞身扑了下来。四个小侍女围着黄衣女孩,十道目光,一直瞪在卫天麟的脸上。

  小翠在黄衣女孩的耳边,一阵叽叽咕咕,不知道她说些什么。之后,四个碧绿、淡紫、浅蓝、粉红的小侍女,如众星捧月般,跟在黄衣女孩身后,向着卫天麟走来。卫天麟刚刚平息的怒火,又烧了起来,于是冷哼一声,心说:哪个还怕你们人多不成?心念间,右手本能地摸了摸系在腰内的软金腾龙剑,两只朗朗有神的星眸,一直噔在黄衣女孩的粉脸上。苹果型的小脸、晶莹的眼睛、深深的酒窝。卫天麟看呆了,他见这女孩长得甜、长得美,显得温静、秀丽,没有一丝小翠那种凶相、狠劲。

  黄衣女孩带着四个侍女,来至男孩身前,微微一笑,柔声说:“你是不是迷了路?你的家住在什么地方?告诉我,我会派人送你回去。”

  卫天麟一见女孩温文有礼,说话谦和,心里的火气早消了。听她这样一问,小心眼里一动,暗说:我何不利用她碰碰运气,说不定,很轻易地便能混进庄去。心念间,立将眉头一皱,装出一脸忧伤神色,黯然说:“我不是迷路,我是出来找我爹爹和妈,我的家就在前面不远。”

  四个小侍女见这小叫花似的男孩,对她们的小姐,既不肃立,也不恭声,俱都心里不满。于是,四人同时微哼—声,傲然沉声说:“喂,这是我家小姐,你知道吗?”
  
  黄衣女孩见四女多嘴,转身一声轻叱,嗔声说:“站远些,哪个要你们在此多嘴?”四个小侍女立即垂首退了两步。卫天麟笑了,显得很得意。四个小侍女看了更加生气,俱都狠狠地蹬着卫天麟,似乎在说:哼,别神气,总有一天,你会让我们姊妹四人饱打一顿。

  黄衣女孩转身又问:“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何唱那首歌吗?”

  卫天麟心中想出了应付之词,说道:“那是我妈唱的,我一想起妈妈,就唱那首歌。”

  女孩心头一震,急声问:“你妈妈呢?”

  “出门去了。”卫天麟按照早就想好的说辞答道。
  
  小翠似乎想起什么,于是含意极深地急声说,“小姐,快进去吧,太阳已经很高了。”黄衣女孩缓缓抬头,看了看天色,一丝戚然掠上眉梢。于是,又对卫天麟黯然问:“你能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吗?”

  卫天麟略一沉思,说:“我叫卫天麟,保卫国家的卫,天麟是表示「天赐麟儿」的意思。”四个小侍女听了,竟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拍手躬腰,小蛮靴跺得叭叭直响。

  卫天麟卫天麟和黄衣女孩,两人俱被笑得有些莫明其妙。忽听四个小侍女嘻嘻哈哈地说:“嘻嘻,天赐麟儿,哈哈,天赐麟儿。”黄衣女孩听得粉脸绯红。正在这时,一声清脆如婴儿学语的声音,划空传来。

  “卫天麟——卫天麟——”卫天麟心头一震,心说,谁在喊我?心念间,转头一看,背后一株高大翠竹上,正落着一只羽毛光亮,全身雪白的鹦鹉。

  这时,那只白鹦鹉正偏着头,用它闪闪有光的金瞳,看着卫天麟和黄衣女孩儿。并且用它朱红钢喙,剔着洁白的羽翎,看来可爱极了。卫天麟茫然望着白鹦鹉,心说:方才喊我名字的,莫非是这只鹦鹉?蓦地四个小侍女欢声嚷着说:“小姐,它又来了。”

  接着,翠竹上的白鹦鹉,跷尾点头,一阵跳跃,在它嘴里,又发出那种如婴儿学语般的清脆声音,学着说:“小姐,它又来了。”

  黄衣女孩神色显得异常焦急地问:“小翠,怎么办,你们快想个办法捉住它呀。”四个小侍女俱以无奈的目光,望着翠竹上的白鹦鹉,看来小丫头们也是毫无办法。

  卫天麟对四个小侍女讥笑他的名字,仍耿耿于怀,这时,鼻中竟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冷哼。四个小侍女一听,俱都光火了。于是,四女一瞪眼,齐声问:“你哼什么?有本事你替小姐捉来。”
  
  卫天麟冷冷一笑,说,“这有什么了不起,看我去捉来。”说着,转身就要向白鹦鹉扑去。蓦地,一个意念在他的心灵深处闪电掠过。他想,他是不该让她们知道,他是会武功的,他怕因此会影响他入庄的计划。于是,急忙俯身捡起一块小石,用一种拙笨的动作,举手向白鹦鹉投去。

  白鹦鹉非常机敏,一鼓双翅,疾如一道白烟,一直射入远处苍郁的树林里。卫天麟望着白鹦鹉飞走的方向,一眨大眼,傻了,心说:糟,牛吹得太大了。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四个小侍女的哈哈讥笑声。卫天麟一声暴喝,身形腾空数丈,双袖向后一掠,疾向前面林中射去,只一两个起落,便不见了。

  四个小侍女呆了,尤其小翠,一想到她方才几乎与这小叫花动手,全身不由一颤。半晌,四个小侍女才齐声尖呼:“小姐,这小要饭的会武功呀。”

  黄衣女孩轻轻一叹,缓声说:“看来,他的武功比我强多了。”

   
  
  卫天麟刚刚飞入林中,扑啦一声在头上响起。抬头一看,正是那只白鹦鹉。白鹦鹉飞得不高,它在林间穿梭似地游飞着,始终不离卫天麟的头顶。卫天麟一看到白鹦鹉,右掌全力遥空劈出。一道强劲掌风,捷如电闪,破空直上。

  白鹦鹉似未料到这个破衣男孩会突然出手,一声惊叫,身形晃了几晃,几片洁白的羽毛,随着纷纷震落的树叶,飘了下来。卫天麟虽然年幼,功力火候尚差,但在急怒之下,全力劈出一掌,劲道仍极骇人。白鹦鹉虽极灵巧,但仍被卫天麟的掌力余劲扫中,看来飞行速度似乎减低了不少。

  卫天麟心中一阵欣喜,更是穷追不舍。心说:我妈妈是以轻功独步武林的飘风女侠,我的轻功虽然比不上妈妈,但我不信追不上你这扁毛畜牲。心念间,一长身形,尽展旷古凌今的绝世轻功驭气凌云,疾向白鹦鹉追去。白鹦鹉也真怪,飞行速度不疾不缓,看似慢,实则快。

  卫天麟身形似箭,一直前掠,一直上升,蹬岩石,攀萝藤,仍然拼命直追。虽然,他已觉得内力有些不继了,但他天性倔强,仍然不肯停下来。片刻过去了,白鹦鹉仍然不疾不缓地飞着。

  蓦地,一阵凉风迎面吹来。卫天麟头脑一清,心胸大畅,定睛一看,顿时呆了。他不知道现在已追到什么地方?但见古树参天,怪石丛生,萝藤虬结,遍地野花。俯视脚下,深涧绝壑,一片云海,哪里还有那座神秘庄院的影子。眺望远处,群峰罗列,森林绵延。仰看蓝天,丽日当空,万里无云,阵阵山风,传来隆隆的瀑布倾泻声。

  卫天麟一看到这大自然的美景,顿时心旷神怡,但他却不知道他立身的地方,正是紫盖峰的绝顶。卫天麟展望过后,纵身飞入浓荫遮日的森林,一长身,登上一块高大的怪石。他张着小嘴,不断地喘息,阵阵凉风,徐徐吹来,疲惫立即消失了不少。

  白鹦鹉似乎也累了,它停在一株大树上,偏头望着卫天麟,并不断用金喙剔着它的洁白羽毛。蓦地,琮然一声乐音,随着徐吹的山风飘来。卫天麟心头一阵狂跳,气血竟然有些浮动。这琮然之声,来的怪异,突然使他心骇不止,他的两腿酸软,忍不住缓缓坐在石上。

  叮咚,叮咚,那声音竟连续不断地响了起来,悠扬悦耳,听来心胸间异常平静。 他侧耳细听,这叮叮咚咚的声音,似乎是发自不远处的石后。他细心倾听那声音,精神不由大振,再不觉得疲惫。因此,他盘膝闭目,凝神谛听,觉得声韵均匀,曲调动人,由微而显,由缓而急。

  声韵突然变了,变得柔腻如丝,悲恻哀惋,凄凉凉,悲怆怆,令人回肠百折。卫天麟坐在石上,似已失去知觉,他已完全被这哀怨的声音感应了。树上的白鹦鹉,微闭金瞳,似乎也在凝神细听。琮琮两声重音,卫天麟的身躯一连几晃,险些栽下石来。他的面色苍白,两手发抖,额角已渗出了细细的汗水。

  扑啦一声,树上的白鹦鹉,也几乎被这两声重音震下树来。 卫天麟虽然阅历极浅,但他却知道这琮琮两声中,暗含着仙家真力,非武功已臻化境的人,不能借物发出。他心骇之余,立即凝神运功,抑制心胸间浮动的气血。

  他一面调息,一面想,这人是谁,竟有如此高绝的武功?没听妈妈说过,目前武林中,有哪些人的功力,已达到「借音伤人」的境地?继而一想,心说,别听了,还是赶快离开吧。但是,好奇心的驱使,他竟飘下怪石,向着方才那叮咚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倏然,一声轻微的叹息,由前面石后飘来。卫天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竟然循声向前闪电扑去。但是,石后一无所有。他又继续向前跃去,越过一道一道的流泉,踏着奇异的野花,茸茸绿草,又奔进一座巨大茂林中。

  林中枝干横生,无处可循,腐枝败叶,愈显阴森。卫天麟一阵犹豫,不知应该如何进去,心中不禁暗生闷气。白鹦鹉在他头上,又发着清脆的声音:“卫天麟……卫天麟……”卫天麟抬头看去,见那白鹦鹉已振翅向西南方飞去。

  这时,他的一颗心,已完全被那叮咚的声音,和那声叹息吸住了,哪还有心去追鹦鹉?他继续向林中观察,只见他腾空一跃两丈,双袖一展,直向一株横生的粗枝上落去。白鹦鹉又在他的头上叫了:“卫天麟,卫天鳞……”声音清脆中,显得无限焦急,意似阻止卫天麟不要走进茂密的林中。

  卫天麟正在生闷气,经鹦鹉一叫,更加光火,于是伸手折了一段枯枝,扬手向着鹦鹉投去。白鹦鹉又振翅向南飞去,嘴里仍不断叫着「卫天麟」。卫天麟这时的神志有些气迷糊了,他一心想去看看,是谁弄出这种叮叮咚咚的声音。他狠狠地瞪着飞走的鹦鹉,大声说:“孽禽,小爷总有一天捉住你,把你身上的羽毛拔光。”说着,不顾白鹦鹉的焦急呼喊,径向巨林深处跃去。

  不一会,来至一片空地,空地中央,有一圆形竹林,竹叶泛绿,竹身呈紫。他丝毫未假思索,纵身落在竹林的边缘。蓦地,那声轻微的叹息,再度由竹林中传来,显得仍是那么凄恻、遥远。  卫天麟不知哪里来的那份胆量,他竟然迈步向竹林内走去。

  “叮咚……叮咚……叮叮咚……”竹林中,又响起那叮咚声音。蓦地,卫天麟的眼睛一亮,不禁打了一个冷战。他两眼惊惧地望着前面,微张着小嘴。因为他看到前面数丈处有一个大黑洞,洞前有一块光滑的青石,石上正放着一个尺许长的小琴。

  这时,那小琴的弦,闪着银光,正不断地颤动,这叮咚的声韵,就是发自那颤动的银弦上。但是,琴响,而无人拨动。这真是令人心骇的事,那小琴竟然能自动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尤其竟能随着卫天麟的歌唱,而发出那首哀歌的韵调。

  卫天鳞看呆了,冷汗,再度由他的额角上流下来。小琴上的弦,骤然不动了,那叮咚的余音,仍在林中空间飘荡。卫天麟心中的惊惧,渐渐被好奇心驱走了。他移动着有些发软的腿,缓缓地向那块青石走去。来至石前,只见那具小琴,竟是用一块整玉雕成,琴身上,刻有九龙九凤,工精细腻,栩栩如生。琴面系有九条角弦,细如发丝,银光闪闪,眩人眼目。

  正在这时,一块小石幻起一道灰影,挟着丝丝风声,由黑洞中,直向卫天麟身上的麻穴疾射而来。卫天麟对着小琴,正看的出神,待他惊觉,那块小石已至身前。心中骤然一惊,脱口一声惊呼,立展神奥诡异的步法幻影迷踪,身形一闪,小石擦身飞过。

  一声轻微的惊咦飘来之后,紧接着,石上小琴的银弦骤然一跳,琮然一声重音,卫天麟内腑如遭锤击,头脑一阵晕眩,立时仰身栽倒。卫天麟虽然昏厥了,但他的心智尚有些清楚。他觉得就在他身躯刚刚栽倒之际,一股绝大无伦的吸力,把他吸进大黑洞里。

  他想喊,但嘴张不开,只觉得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直向洞的深处飞去。蓦地,十个如钢钩似的东西,紧紧将他抓住,心中一阵惊急,竭力想挣扎,但他的四肢已用不上一丝力气。他觉得出,十个如钢钩的东西,缓缓在他身上移动着,似乎是十个蓄有长指甲的手指,正在按摸他身上的骨骼。

  他想睁眼看看,但他的眼皮异常沉重,竟无力睁开。当那双如钩的手,摸到他腰间的软金腾龙剑时,他觉得出,那双手竟然颤抖得厉害。十指在他周身不痛不痒地按摸了一阵之后,突然响起一声震人心弦的哈哈狂笑。狂笑在卫天麟的耳边响着,他渐渐完全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卫天麟觉得全身有如火焚,像有两团火在他的周身缓缓移动着。他想动,但全身骨散血滞,他想喊,但口内干燥如焚。一阵彻心的剧痛,他又晕了过去。他一连串晕厥了三次,但每次都觉得喉间有一股清凉津液缓缓流下,清醒后,口内仍留着浓郁的异香。

  这次,他又由昏迷中醒来,睁眼一看,洞内漆黑,他的眼力,已能隐约看清洞中的形势。洞很大,方形,洞壁光滑,洞壁上似乎画了不少曲线。向里看,洞底放着一块大方石,石上铺着一些柔细干草,除此,洞中再没有什么了。

  卫天麟缓缓坐起来,发觉自己躺身在地上,回想方才情形,不觉一阵战粟。一阵微风,一道黑影,掠身而过,回头一看,不禁惊得全身一颤。那铺着干草的方石上,竟坐着一个头罩乌纱的怪人。乌纱很厚,长度已将怪人双臂双膝全部盖住了,露在外面的,仅有一双冷电闪射的眼睛。

  一阵恐惧之后,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他看到蒙头怪人端坐石上,两眼冷冷地望着自己,加之想到方才所受的阵阵痛苦,他倏然立起身来,但他愣了,他觉得体重轻多了。蓦地,蒙头怪人一声焦急厉喝:“不要动,快坐下来运功。”

  卫天麟神智一清,顿时想起自己体重减轻得有些奇怪。心说:这蒙头怪人,莫非真是传说中息隐山野的异人?他又想,看这情形,他并无伤我之心,如果他是好人,为何又用乌纱蒙头,不敢以真面目见人?忽听蒙头怪人和声说:“孩子,快坐下来调息运功,否则,我三日来所耗的心血、真元和灵芝果,俱将付之东流了。”

  卫天麟心下一惊,暗说:我在这洞里已睡了三天?怪人见卫天麟仍无打坐运功的意思,显得异常焦急地说:“孩子,时间无多,现在运功尚还不迟,但一场无比的痛苦,恐已难免。”卫天麟心里一动,缓缓坐了下来,盘膝、闭目、吐纳。

  一股滚滚热流,起自丹田,真力充沛,源源而发。卫天鳞心里一阵狂喜,知道自己的功力较前增高了不知多少倍。突然,全身一阵痉挛,血液顿时迟滞不前,心叶间,宛如尖刀在刺,疼痛欲绝。卫天鳞心神一乱,剧痛尤烈,四肢一阵颤抖,手心也渗出了汗水。剧痛愈来愈烈了,周身骨骼宛如脱节,他痛得几乎忍不住叫了。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那怪人的焦急声音:“孩子,快凝气敛神,让我来助你。”话声未落,一股柔和热流,透过卫天麟的眉心,经天灵,入椎骨,通过左右命门,直达丹田。卫天麟周身痛苦,顿时全消。又过了一段时间,卫天鳞的两眼睁开了,他看看蒙头怪人,蒙头怪人也正望着他。

  卫天麟知道蒙头怪人是一位世外高人,根据他眼内闪着的柔和光辉,知道他还是一位善良的人。虽然,他并不知道蒙头怪人的年龄究竟有多少,但能有如此高绝武功的人,当然是一位慈祥的白胡子老头。卫天麟对蒙头怪人不惜损耗本身真元,为自己增长功力,心中很受感动,立时急上两步,伏跪在地,并恭声说:“弟子卫天麟给老前辈叩头,谢谢您老人家为弟子增长功力。”

  蒙头怪人在厚厚的乌纱内,发出一声凄然苦笑,继而深深一叹。卫天麟心中一惊,立时抬头,见蒙头怪人的眼里,竟隐约闪着泪光。于是跪行两步,急声问:“老前辈,您仍在生我的气吗?”

  蒙头怪人微一摇头,黯然说:“孩子,起来,我有话问你。”卫天麟立起身来,恭身而立,两眼望着蒙头怪人。

  蒙头怪人问:“孩子,你为何跑到这绝峰巨林里来?”

  卫天麟恭声说:“我就是追赶一只白鹦鹉,后来听到叮咚的琴声,才跑了进来。”

  蒙头怪人一听到白鹦鹉,全身不禁一颤,电般的眼神一闪而逝,看来,他对白鹦鹉也极关心,但他却又不愿谈这件事。他继续说道:“孩子,现在你的武功,已具基础,普通高手,已非你的敌手,但……”

  卫天麟颇觉奇怪,未待怪人说完,急声问:“老前辈,您并未传我掌剑武功,怎么我目前已能敌过普通高手?”

  蒙头怪人似乎未料到卫天麟有此一问,顿时一愣,眼神一闪,于是发出一声爽朗的哈哈大笑:“孩子,你的家传武学已足惊人,不必我再传授了。”说着一顿,看了看卫天麟的神色,不无骄满之意,于是又说:“你小小年纪,即能登上紫盖峰顶,足见你的轻功造诣已具相当火候;你能在无意中,躲过我的弹指小石,你必习过一种诡异步法;你腰系软金腾龙剑,证明你习过震惊武林的腾龙剑法……”

  卫天麟心里一动,觉得这怪人确实有些怪,他对我的家传武学及宝剑,竟然俱都了如指掌。于是,未待怪人说完,立时插嘴问:“老前辈,您怎知我腰间系的是软金腾龙剑?”

  蒙头怪人被问得又是一愣,略一沉思说:“昔年我与腾龙剑客卫振清兄相交极厚,故对这柄削铁如泥,吹毛立断的宝刃知之甚详。方才我按摸你全身骨骼时,发现你是练武的难得奇才,继而又发现了软金宝剑,才知你是好友的后人,因此,忍不住一阵狂笑,特为你增长功力。”

  说着一顿,立即改变了话题,又说:“虽然你的武功,足可击败一般高手,但想战胜洞壁上所绘的这些人,仍需再下两年的苦工夫。”说着,伸出颤抖的手,指着两边的洞壁。

  卫天麟转身细看,才看清洞壁上的一些曲线,竟是用大力金刚指的功夫,刻绘的一些人像。细看壁上人像,有僧有道,有老有少,有的虬髯环眼,有的长须及胸。卫天麟看后,不解地问:“老前辈,这是一些什么人?”

  蒙头怪人顿时两眼冷电暴射,浑身不停地直抖,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卫天麟看了这情形,知道洞壁上的人像,必是怪人的切齿仇人。果然,蒙头怪人颤抖着身躯,恨声说:“这些人俱是当今武林中的顶尖高手,且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也俱是些奸滑诡诈,心地险恶,人人得而诛之的人。”

  怪人说着一顿,突然厉声问:“孩子,你可愿杀这些人?”

  卫天麟被问得豪气大发,剑眉一竖,紧紧捏着小拳头,说:“奸诈邪恶之徒,岂可留世害人,这些人一旦遇在我的手下,定要他们血溅五步,命丧剑下。”说着,眼神闪闪,小脸上充满了杀机。蒙头怪人倏然仰首,发出一声震撼山洞的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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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麟角初露  
 
  卫天麟虽觉心胸气血有些翻腾,但已没有昏厥的现象。蒙头怪人倏敛狂笑,狠狠地说:“苍天有眼,不负我洞中十五年煎熬之苦。”说着,疾出左掌,向着自己右手五指,闪电劈下。

  卫天麟看得大惊失色,不知怪人何意,闪身上步,疾扣怪人的左腕。就在卫天麟的右手,接触到怪人的左腕之际。喳,怪人右手五指上的长长指甲,齐指削断。卫天麟看得一愣,立顿冲势,倏然停身,茫然望着怪人。

  蒙头怪人看着自己的右手,哈哈一笑,说:“孩子,把腾龙剑给我,让我教你七招二十一式剑法。”说着,伸出干枯的右手,望着卫天麟。

  卫天麟一听怪人要传他剑法,心中不禁大喜,小手向腰间一按,咔噔一声,右手一抖,嗡然一声龙吟,全洞顿时大亮。这时,卫天麟手中已多了一柄银芒刺目,光华耀眼,宽约八分的软金薄剑。蒙头怪人一见卫天麟手中颤巍巍的薄剑,眼中泪水,倏然流了下来。

  卫天麟将剑交给怪人,茫然不解地问:“老前辈,您为何又哭了?”

  蒙头怪人两眼望剑,微微一叹,说:“我与卫大侠性情相投,堪称莫逆,目睹此剑,心怀故人,怎不伤心落泪。”

  卫天麟眼圈一红,颤声问:“老前辈尊姓大名,可否见告?”

  蒙头怪人轻轻摇头,黯然说:“我的姓名,我也久已不用,目前我也不便对你直说,适当的时候,我自会告诉你我是谁了。”说着,右手一抖腾龙剑,光芒暴涨,剑身笔直,冷气森森,刺人肌肤。卫天麟看得一震,本能地向后退了半步。
  
  蒙头怪人眼望剑身,问:“孩子,这柄剑的功用你可尽知?”

  卫天麟微微一笑,说:“腾龙剑乃是家父仗以成名的兵刃,晚辈岂能不知?”

  蒙头柽人微一点头,笑道:“讲给我听听。”

  卫天麟立即朗声说:“软金腾龙剑,为九金合铸,可坚可柔,锋利无比,吹毛立断,削铁如泥,可用之为刀、为索、为鞭。施展时,真气贯注剑身,视使用人之功力深浅,光芒暴涨之长短,而伤人于心念之间。挥舞时,上跃下击,削刺点劈,剑身幻化,宛如银龙腾空,故名腾龙宝剑。”卫天麟朗声说完,两眼一直望着怪人。

  蒙头怪人见卫天麟不说了,又问:“还有吗?”

  卫天麟心中一动,躬身说:“腾龙剑乃宝刃仙兵,功用当不止此,只是晚辈年事尚小,记忆不全,现在已想不起来了。”

  蒙头怪人哈哈一笑,赞声说:“聪明之处,尤胜于我。”说着,轻轻一抖手中腾龙剑,又说:“腾龙剑除你说的功用外,剑身上尚有九个小孔。这九个小孔的功用,不单是给使用人系在腰间的卡簧孔,其主要功用,则是施展时,这九个小孔能发出三种不同的慑人声音。”

  说着,将剑身一竖,左手指着剑柄上的一个蓝色宝石说:“这颗蓝色宝石,上推,剑身发出的是清越的龙吟声。下拉,即是震人心弦的风雷声。中按,则是慑人神志的剑啸声。”

  卫天麟望着怪人,不解地问:“老前辈怎对家父的腾龙剑,知道得如此详尽?”

  蒙头怪人发出一声轻微的低笑,说:“腾龙剑为武林至宝,人人梦寐想得,这些功用,我岂能不知。”蒙头怪人似不愿再谈这件事,说着,一指壁上的人像,说:“这些人,个个武功高绝,功力深厚,今后遇到时,必须智勇兼施,如对方有两人以上,即应避开,须知他们俱是外貌和善,内心险恶的欺世盗名之辈,毫无磊落胸怀,遇到不敌之人,必围攻群殴,不置对方于死,誓不甘休。”

  卫天麟听得怒火高烧,冷哼一声,忿然说:“请老前辈说出这些人的姓名住处,将来我定要除去这些武林败类。”

  蒙头怪人微微摇头,说:“目前对你说了,定会影响你的武功进境,待你的武功剑术,足以击败这些人时,我自会让你前去。”说着一顿,又说:“现在随我到洞外去,让我授你七招精绝剑法。”怪人说着,身形微动,就坐着的原势,直向洞外飞去,身法之快,宛如飘风。

  卫天麟随后紧跟。一个纵身,已至洞口。这时,蒙头怪人右手持剑,已坐在洞外地上。卫天麟看了,颇觉奇怪,怪人为何不横剑伫立?正待发问,蒙头怪人说了:“孩子,你要仔细看好,这七招剑法,共分二十一式,是我在这洞中十五年,呕尽心血参悟出来的精绝剑招。你以前学的是腾龙剑法,我这七招也就以龙字为招名吧。”说着一顿,腾龙剑向天一指,说:“第一招「飞龙回天」。”
  
  天字尚未出口,怪人身形已然腾空,看来恰似一朵上升的乌云。蓦地,怪人腰身一挺,一片耀眼光华,闪着漫天寒星,分射前后左右。继而,怪人双臂一抖,身形夹在点点寒星中,闪电般绕空飞了一个小圈。怪人一声暴喝,光华骤失,飘身落在原处,仍然盘膝而坐。

  卫天麟看呆了。自认震惊江湖的腾龙剑法中,任何一招,也较这招飞龙回天练来容易。第一招即如此困难,以后六招,可想而知。心念间,又听怪人说:“孩子,第二招是「金龙舒爪」。”这次爪字刚刚出口,怪人身形已在空中,闪闪银光,幻出如林剑影。嗡然一声,一阵清越的龙吟,划空响起。

  一声暴喝:“滚龙翻云。”喝声中,光华大盛,刺目银芒,在空中连连翻滚。接着,在滚滚剑光中,传出震撼人心的隐约雷声。倏然,空中怪人一声嗥叫:“银龙入海。”滚滚剑光,骤然一变,万朵梨花,闪电下降,宛如一道泻地银虹,恰似一堵经天光墙,带起一阵慑人神志的剑啸,直向地面击下。万朵梨花幻成的银虹,看看触及地面之际。

  一声厉叱:“怒龙逞威。”厉叱声中,剑势倏变,银光疾绕,幻成一片光海,刺眼眩目,令人不敢直视。继而,“龙腾苍穹。”地面一片光海,骤然集成一道银柱,夹着闪闪银花,直向空中升去。怪人升至近十丈处,身形一顿,一声大叫:“孩子,注意第七招「天降寒龙」。”

  寒龙两字的余音仍在空中飘荡,一道宽约八尺的刺目电光,经天而降,直向十数丈外一簇翠竹间射去。喳,电光过处,响起一阵悠长的喳声,随之,近百翠竹,拦腰削断,竹枝横飞,纷纷四射。一声狂笑,怪人手持腾龙宝剑,随声飘落原处,依旧盘膝坐在地上。

  卫天麟一定神,纵身飞了过去,闪电掀开怪人的长长乌纱。果然不出卫天麟所料,怪人的两腿,由膝被人斩断。卫天麟神情一阵激动,扑通一声,跪在怪人面前,颤声问:“老前辈,您您……您的腿……”蒙头怪人仰首发出一阵凄厉惊心的长笑,声震山野,直上苍穹,群峰回应,历久不绝。

  卫天麟伸出两手,连连摇着怪人,大声狂喊:“老前辈,是谁?是谁斩断您的两腿?”

  蒙头怪人一敛厉笑,痛心厉声说:“就是洞壁上的那些恶人。”

  卫天麟高声急问:“老前辈,您有如此高绝的武功,为何不找他们报仇?”

  蒙头怪人一声长叹,痛心地说:“这些人散居各地,远在千里,大江南北,塞外边陲,像我这样蒙头断腿的人,如何去找他们?”

  卫天麟跪在地上,仰面望天,双手抱在胸前,向天厉声说:“苍天在上,弟子卫天麟,如不诛尽壁上所有恶人,定遭天谴。”说罢,双目射电,剑眉竖立,脸上罩满了煞气。

  倏然,蒙头怪人伸臂将卫天麟抱在怀里,神情异常激动,半晌说不出话来。蓦地,那白鹦鹉的清脆声音,又由林外远处掠空飘来:“卫天麟,卫天麟。”

  蒙头怪人全身一震,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即沉声说:“孩子,永远不要越过南面那道松林,知道吗?”

  卫天麟听了,茫然不解地问:“为什么?老前辈。”

  蒙头怪人略一沉思,说:“因为那边住着一个脾气古怪的女人,任何男人走进她的住处,必杀不赦,即是你们未成年的孩子,也不例外。”

  卫天麟更不懂了,急声问:“那又是为什么?”

  蒙头怪人微微一叹,黯然说:“这些事你还不懂,不必去问它,你只记住不要前去就好了。”

  卫天麟生性倔强,好奇好胜,听了怪人的话,心中不禁微哼一声,暗说:哼,我非去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人物?蒙头怪人似乎已看透卫天麟的心意,立即警告说:“你不要心存不服,如你不听我言,那时后悔已经迟了。”

  卫天麟仍有些不满地问:“老前辈近在咫尺,为何不将她除掉?”

  蒙头怪人显得无可奈何地说:“我也不一定能胜过她。”

  卫天麟听得心里一凛,急说:“这女人既有如此高绝的武功,她一定是个老婆婆了?”

  蒙头怪人轻轻一叹,似自语,又似对天麟说:“岁月飞逝,心灵悲伤,谁敢保她的娇靥不生皱纹,秀发不变斑白……”

  正在这时,空际又飘来那鹦鹉的叫声:“卫天麟,卫天麟。”

  卫天麟不解地问:“老前辈,这只白鹦鹉,可是那脾气古怪的女人饲养的?”

  蒙头怪人略一沉思,说:“十五年前我来紫盖峰的第一天,便发现了这只白鹦鹉,是否是那女人饲养,就不得而知了。”说着一顿,左手一拍天麟的肩头,说:“孩子,不要去想这些,专心苦修你的武功,有了高绝惊人的本领,龙潭虎穴,岂能阻你。”

  怪人这几句话,顿时引起卫天麟的雄心,于是大声说:“老前辈放心,晚辈自会痛下苦功,决不辜负您老人家的栽培。”蒙头怪人欣慰地连声应好,并将软金腾龙剑交给卫天麟。

  卫天麟接剑在手,无意拇指触到剑柄上的蓝宝石,于是心中一动,功贯剑身,拇指一按宝石,转身顺势一挥。顿时,光芒暴涨,剑啸惊心,银芒射处,枝叶横飞。卫天麟楞了,他确没想到他的功力已进步到如此惊人,定睛一看,七尺以外的一棵矮树,已被暴涨的剑芒削断了。

  怪人看后,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说:“孩子,不要知足,要想尽诛所有恶人,非具有如此数倍以上的功力,休想成功。”卫天麟听得一凛,恭声应是,知道怪人所说不虚,于是,掀起破衣,咔噔一声,将软剑收进腰里。

  怪人仰面一看天色,说:“今日天色已晚,明天我再传你「腾龙七绝剑」的心诀,现在进洞休息去吧。”说着,双肩微动,身形如烟,首先向洞中飞去。
  
   

  蒙头怪人进洞之后,卫天麟也仰首看了看天色。但见插天巨木,枝茂叶浓,天上彩霞透过枝叶之间,银点闪闪,宛如夜空中的寒星。他竭力去想这三天来所发生的事情,但是,在他的记忆里,只得早晨是在峰下神秘庄院的花园里,如今,天已入暮,他又立身在紫盖峰的绝顶上。

  他想了很久,无法证实他来此是否已经三天,或许他三次昏迷,便是每次睡了一整天?他缓步向洞中走着,那具精致的小玉琴,仍在青石上发着一片银光。但是,小玉琴已经引不起他的兴致。因为,他的脑海里,正浮现着那恬静优美的黄衣女孩的影子。晶莹的大眼,苹果形的圆脸,双眉微蹙的幽怨神色。他的耳鼓里,却响着小翠蛮横有趣的叱声。不知为什么,他觉得那时,实不该对那个小待女那样无礼,小翠,确是一个惹人喜爱的女孩子。他不知道何时才可以再看到黄衣女孩和小翠?

  他回头看看身后,俱是数人合抱的插天大树。远处,已没入黑暗中。他想,这时峰下那座庄院里,该是到处烛火高燃了。怪人迷离的身世,悲惨的遭遇。还有,会说话的白鹦鹉、松林南面的怪癖女人。卫天麟呆呆地立在那儿,脑海里的问题越想越多。

  最后,他决心留在这个洞里,他要学成绝世武功,他要偷探那座神秘庄院,他要揭开其中的谜,他要杀尽所有的恶人,他要……正在他做着一连串决定的时候,蓦地,耳边响起了蒙头怪人的亲切声音:“孩子,进来吧,我已为你找好休息的地方。”

  卫天麟一定神,大步走进洞里。自此,卫天麟,便伴着身世难测的蒙头怪人,在这个山洞里住了下来。一个月后,衡山区内的樵夫猎人们,又常常听到紫盖峰上,响起阵阵凄厉刺耳的悠长怪啸。山区的人们,除了对神秘庄院怀有一份惧意,对紫盖峰上常常响起的怪啸,又增加了一份骇心。但他们却不知道神秘庄院里的人们,也正为着那声声怪啸,而感到不安。

  时光,不停地飞逝着,一个月,两个月,一年过去了。这天,紫盖峰上,凉风徐吹,月华如水,松涛阵阵,竹叶瑟瑟。一阵幽怨的「叮咚」琴声,由插天巨木林中,随着夜风飘了出来。片刻之后,雾声倏然停止了,那哀伤的琴音,仍在绝峰上空飘荡不绝。

  蓦地,一个宽大的人影,由巨木林中,悄悄掠出,直向南面一道松林驰去。宽大人影距那道松林尚有十数丈,即隐身在一块大石之后。  他悄悄伸出头来,两眼像一对寒星,向着前面松林内,闪闪扫望着。隐在石后的宽大人影,不是别人,他就是伴随怪人习艺一年的卫天麟。

  卫天麟吃了三颗灵芝果,又加上一年的苦练,功力较前倍增,身体也较去年长高了不少。最令人可笑的是,他穿着一袭又宽肥又长大的黑衫,两手双足尽被遮住,一看便知不是他的衣服。这时,他又悄悄跑来,偷看蒙头怪人的秘密了,他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

  最初,蒙头怪人每至二更时分,必飞身出洞,向林外掠去。他颇怀疑怪人是否飞下峰去,回到那座神秘庄院里。后来,他发现蒙头怪人,竟是独自一人,坐在松树间一座大石上,两眼静静地望着前面,不知怪人在看什么?

  蓦地,卫天麟的身躯一战,两眼一亮,倏然把头低了下来。紧接着,一团乌云,由前面那道松林间,电掣飘风般,向着这边飞来。卫天麟心情万分紧张,立即伏身在地,屏息而卧。嗖的一声,那团乌云,在身侧五丈处,闪电掠过,直向巨木林中驰去。

  卫天麟看得清楚,那正是传授自己腾龙七绝剑,为自己增长功力,让自己仿学他凄厉怪啸的蒙头怪人。卫天麟心说:怪,往日他都是四更将近才回去,今天还不到三更,为何便回洞了?他与怪人相处一年,知道怪人是个心地善良,义肠侠骨,嫉恶如仇的人。

  怪人从不谈他的身世,也不让卫天麟呼他师父,但怪人对待卫天麟却是爱护备至,宛如慈父待他的儿子。愈是如此,愈惹起卫天麟的好奇心,愈想知道怪人心中的秘密。卫天麟心中尽管怀疑蒙头怪人的迷离身世,和怪人经常坐在松林大石上,呆呆南望的事有些神秘,但他却深信蒙头怪人是一个正派好人。

  蒙头怪人回去了,但卫天麟并不心急,因为,蒙头怪人一年来,从未到过他休息的小洞里。正在他想回洞之际,蓦见西南方的远处,一闪一闪,幻起一片银光,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异常遥远。今日的卫天麟,较之一年前,阅历大增,对当今武林中的奇人异士,各派武功,黑白两道,江湖禁忌,俱都由蒙头怪人讲述一清。

  他看到那片银光,忽隐忽现,倏降倏升,时而银芒骤敛,时而光华大盛。卫天麟看得心里明白,这正是宝刃幻出的瑞光剑气,那面,定也隐居着一位武功颇高的异人。他的好奇心又动了,不觉间,已由石后援缓走了出来。

  一个意念掠上他的心头——窥人练武,是大忌。他想到了,但他的两腿,却仍向前移动着。他自己宽容着自己,心说:只站在远处看看,不太近前,应该是不妨事的。心念已定,纵身疾驰,直向银光隐现处奔去。不一会儿,来到一道断崖,崖下白云弥漫,深不可测。

  举目向前看去,崖宽约十数丈,深处隐约响着隆隆的水声。崖的对面,斜斜伸出一段凸岩,岩面平滑,方圆半亩,在一簇修竹前,伫立着一个白衣少女。白衣少女左手扣着一柄光芒四射,耀人眼目的宝剑,凤目凝神望着碧空的月亮,黛眉微蹙,似有满怀心事,又似苦解剑招。看她年龄,大约十六七岁,雪肤玉貌,瑶鼻樱口,秀发长披肩后,显得格外清丽出尘。

  卫天麟看呆了,他觉得黄衣女孩与白衣少女两人的美,迥然不同,前者恬静幽怨,后者圣洁脱俗。蓦地,对崖白衣少女绽唇一笑,凤目闪光,一领剑诀,银虹乍吐,腾空一跃,幻出朵朵莲花,直升上空。继而一展腰身,剑势倏变,朵朵莲花一变而为漫天银雨,经天洒下,方圆数丈内,尽在光雨笼罩中。

  白衣少女一收剑势,光华骤敛,白裙飘飘,翩然落下。卫天麟看得心里一震,觉得白衣少女这两招剑式,威势凌厉,精奥无比,实不亚于自己的腾龙七绝剑法。卫天麟正看得出神,蓦见修竹内,缓缓飘出一个年约八旬的老尼姑来。

  老尼姑慈眉善目,红光满面,身穿一袭灰僧衣,神光内蕴,看来竟像一个毫无武功的人。但看了老尼姑飘来的身法,又令卫天麟心骇不止。只见老尼姑,衣袂飘拂,垂手垂足,远远看来,恰似行云流水,以这份轻功看来,老尼姑又是一个武功修为已达化境的高人。

  白衣少女一声欢呼,转身扑进老尼姑的怀里,愉快地说:“师父,蓉儿已悟出那招「青云百莲」和那招「瑞雪银雨」了。”

  老尼姑一脸慈祥,伸臂揽着自称蓉儿的白衣少女,微笑着说:“蓉儿,你只知傻练剑法,可知人家在一旁看你?”

  卫天麟听得大惊失色,身不由主地打了个冷颤,心说:糟,这老尼姑的武功,果然已达超凡入圣的境界。正在心念间,白衣少女已走至崖边,手扣暗器,两眼望着这面搜寻着。卫天麟心头一震,本能地向石后退半步。

  只听老尼姑慈祥地说;“蓉儿,我已过崖看过了,那人同你一样,也是个十多岁的孩子,为师念他年幼无知,饶他这次,下次再来,定然废去他的一身武功。”卫天麟听得胆战心惊,冷汗直流。

  抬头看看对崖,老尼挽着白衣少女,已走进竹林里。卫天麟呆呆伏在石上,他在想:这个老尼姑是谁?是百年前已隐侠踪的悟因神尼?是武林尽知嫉恶如仇的净凡师太?还是铁面佛心武功高绝的南诏老尼?可惜,这些人,蒙头老前辈俱都没说出她们的形貌衣着来。

  卫天鳞苦苦想着,他实在无法确定对崖老尼是以上三人之一,抑或是另外一人。正在这时,空际飘来蒙头怪人的惶急声音:“天麟……天麟……”卫天麟立由沉思中惊醒,倏然起身,疾向巨林方向驰去。

  他偷偷外出的行为,被蒙头怪人发现了,心中焦急万分,他不知道该如何向蒙头老前辈解释。刚刚越过一片嶙峋怪石,便看到蒙头怪人的身形,宛如穿梭,在前面风驰电掣般寻找着。卫天麟脚下加劲,全力前扑,并高声急呼:“老前辈,我在这里。”呼声未落,蒙头怪人的身形已电射而来。两人来至近前,同时急刹冲势。

  卫天麟急声问:“老前辈有事吗?”蒙头怪人神情紧张,两眼闪着焦急地光辉,看来他已无暇责问天麟为何不在洞中。

  只见蒙头怪人,盘坐地下,迅快地一招手,激动地急声说:“天麟,蹲下来,快。”

  卫天麟从没见怪人如此激动过,他立即蹲在地上,心情也随之紧张起来。怪人伸手将一张薄如蚕丝,形如手帕的东西,迅即覆在天麟的脸上。接着,又在耳后、颈间一阵按摩,然后急声说:“快,到南半峰去。”说着,一拉天麟的手,直向南面那道松林,闪电飞去。

  卫天麟想问,但没有机会给他问,只得尽展轻功,向前飞驰。这时,怒叱、狂笑,由南半峰上隐约传来。眨眼工夫,已到松林边缘。蒙头怪人一带天麟,飞身纵上一座高大岩石。卫天麟的身形还未立稳,前面情形还未看清,便听怪人忿怒焦急的沉声说:“快,将所有来犯之人,悉数杀绝。”

  怪人口中的话音未落,卫天麟的身形,宛如临空大鹏,直向南峰闪电扑去。由于时间是如此的急迫,卫天麟在蒙头怪人一拍一推之际,疾如流星赶月,宛似凌空大鹏,闪电扑向南峰。他借着飞扑之际,举目向前看去。

  他看到前面一箭之地,矮松疏竹之间,在一圈修筑整齐的竹篱中,有一座三间长形木屋。竹篱前面,有一片十数丈方圆的草坪,绿草茸茸,花树分植。这时,草坪上正有数条人影,上纵下跃,兔起鹘落,看来打斗甚为激烈。银光闪烁,兵刃带风,暴喝怒叱,不绝于耳。

  蓦地,卫天麟耳边响起蒙头怪人的忿怒疾喝:“先发啸声。”

  果然,一声凄厉刺耳的悠长怪啸,由电掣飞驰中的天麟口中发出。在这夜半更深的月夜里,叱喝连声的绝峰上,这声如鬼哭,如狼嗥的怪啸,令人听来毛骨悚然,胆战心惊。啸声,沙哑悲壮,高亢激昂,充满了忿怒。啸声,响彻云霄,震撼群峰。

  卫天麟—声啸毕,身形已到草坪之上。场上几人,骤闻这声惊心长啸,俱都停止打斗,用惊异的目光,望着由北峰掠来的宽大黑影。卫天麟掠至草坪,一抖宽大衣袖,刹住身势,倏然停在场上。那声悠长的怪啸,仍在夜空中飘忽不散,谷峰间响着嗡嗡的回声。

  这时,场上几人,一见卫天麟,同时惊啊一声,身不由主地向后退了半步。卫天麟看到场上几人,不禁一阵心惊,也不由地吓了一跳。他确没想到,场上六人中,竟有四人长得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他一扫全场,左边两人,身材瘦长,各穿一袭黑色长衫,尖嘴、猴腮;一个短发及颈,大环眼、惨白脸;一个长发披肩、豆眼,獠牙。

  两人之间,立着一个雍容脱俗,身穿墨绿,手持树枝的中年妇人。右边,是两个高大僧人,俱是一脸狞恶之相;一个虎头燕颔,黄眼正目,持方便铲,一个大嘴阔腮,朝天鼻,手握降魔杵。两个恶僧,俱是用的沉重兵刃,偏偏他们中间站着的,却是一个如花似玉,国色天香的绛衣少女。

  绛衣少女年约十五六岁,手横青钢剑,柳眉微蹙,小嘴微张,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惊惧地望着卫天麟,显得害怕已极。卫天麟看毕,见竟无一人是蒙头老前辈说的有名人物。于是,横目一扫几人,面部毫无表情,用一种沙哑的声调问:“谁是来此峰捣乱的人?还不过来受死。”

  左边短发环眼的人,不禁冷哼一声,阴恻恻地说:“人人说我邛崃二丑长得难看,想不到还有比我兄弟两人长得更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伙,叫我丑老大看了,不禁好笑。”说着,竟真的发出—阵极为得意的狂笑。

  卫天麟听得一愣,不知丑老大说的是谁,继而见所有人的目光,一齐盯着自己,不禁勃然大怒。于是,双肩一动,掠身而出,用手一指丑老大,怒声问:“你说谁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长发獠牙的人,想是邛崃丑老二,只见他嘿嘿一阵冷笑,说:“你自己满脸大疤,形如怪物,不是说你,难道是我哥哥说他自己?”

  卫天麟自信自己长得并不难看,一听丑老二骂他是满脸大疤的怪物,只气得浑身直抖。于是,星目一瞪丑老二,仰天发出一声狂笑。狂笑刺耳难闻,声震山野,令人听来,不寒而粟。卫天麟倏敛狂笑,厉喝一声,说:“哪个与你们贫嘴,快纳命来。”说着,急上两步,右臂一圈,闪电劈出。

  一股惊涛骇浪般的掌力,直向丑老二击去。丑老二嘿嘿一声厉笑,咬牙恨声说:“你简直是找死。”说着,右掌猛力推出一道狂飙。砰然大响,闷哼一声,丑老二身形一阵踉跄,一连退后数大步。呆了,所有在场的几人,俱被这穿宽大黑衫,面上一脸花疤的人的惊人掌力惊呆了。

  尤其两个高大僧人,素知邛崃二丑掌力雄厚,力逾千斤,没想到,竟被一个满面有疤的人,一掌震退数大步。中年妇人和绛衣少女,两人互望一眼,似乎在说:这是哪里跑出来的瘟神?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喝:“疤脸妖物,再接大爷一掌。”喝声中,人影一闪,丑老大已至天麟身前,两腿一蹲,双掌同时推出。

  丑老大年龄较长,功力亦厚,此次含怒出手,双掌已尽全功,两道排山倒海的劲力,直向天麟卷来,威势凌厉,猛不可当。卫天麟冷哼一声,也怒声大喝,说:“再接你十掌,又有何妨?”妨字方自出口,双掌已然迎出。

  轰隆一声巨响,砂石横飞,狂飙激扬。一声嗥叫,人影摇晃,丑老大一连退后五步,卫天麟衣袂飘拂,双肩直晃。蓦地,身后传来一声怪叫:“带疤的怪物,让佛爷超渡你吧。”吧字余音未落,虎头凶僧,一抡方便铲,呼的一声,一招「横扫千军」,挟着刺耳啸声,已扫至天麟腰际。

  天麟听到二丑喊他妖孽,已然怒火高烧,如今恶僧又呼他怪物,更是怒不可遏。于是暴叱一声,立演「幻影迷踪」步,身形一闪,已躲过虎头僧这凌厉的一铲。虎头僧一击未中,只气得哇哇怪叫,一声怒吼,铲势立变。

  只见铲带风声,有如惊雷,在皎洁的月光下,精光闪闪,幻起一片铲影。卫天麟暴怒如狂,杀机陡起,一声厉啸,不退反进,身形几闪,已跃进如林的铲影之中。嗡然一声龙吟,光华耀眼,银虹乍现。卫天麟宝刃在手,有如猛虎添翼,振腕一招「蛟龙戏水」,腾龙剑恰似一条蛟龙,绕铲翻滚。

  虎头僧看得眼花缭乱,眩目不敢直视,顿时大惊,心神一慌。嗖的一声,手中方便铲,脱手而飞,直向数丈以外射去。卫天麟一声沙哑厉叫:“纳命来。”厉叫声中,银虹一闪,血光四射。一声凄厉刺耳的惨叫,虎头僧连肩带背,立被劈为两段。红影闪处,尖锐娇呼,绛衣少女两手抚面,吓得已扑进中年妇人的怀里。

  一声狂吼:“妖孽竟敢杀人。”吼声中,另一阔嘴凶僧,飞舞手中降魔杵,一式「泰山压顶」,向着天麟当头砸下。卫天麟哈哈一阵厉笑,劲贯剑身,直刺凶僧的天枢穴。正在这时,衣袂飘风,人影闪动,邛崃二丑,一声不响,倏伸双手,十指箕张,直扑卫天麟。连声娇叱,光华大盛,绛衣少女一挥手中长剑,中年妇人一抖手中树枝,两人分迎邛崃二丑。

  大丑一招「游鬼索魂」,疾扣中年妇人手腕,二丑一招「玉笔点睛」,指戳绛衣少女的脉门。中年妇人一声怒叱,绛衣少女一挥长剑,又与邛崃二丑斗在一起。阔嘴僧挥动大杵势如山崩,气势万丈,愈战愈勇。卫天麟手中薄剑,忽软忽硬,招式诡异,变化神奇,招招狠辣,式式紧逼。

  阔嘴僧虽将一柄降魔杵,飞舞得风声呼呼,势沉力猛,但卫天麟的软剑,活泼轻灵,剑尖所指,尽是凶僧周身要穴,端的狠辣无比。顿时,银虹飞舞,寒光杵影。掌风呼呼,狂飚陡扬,邛崃二丑那边,略占上风,阔嘴凶僧这边,险象环生。

  倏然,卫天麟一声厉叱,振腕抖剑,功贯剑身,银芒暴吐。紧接着,又是一声刺耳惊心的悠长惨叫,阔嘴僧的前胸,顿时射出一道血箭,仰身向后栽倒。卫天麟一扣软剑,进步欺身而飞起一脚,踢向阔嘴僧的尸体。砰一声,凶僧如水牛般的身体,喷着一片血雨,直向草坪以外飞去。

  叭,阔嘴僧的尸体,着着实实摔在一块大石上,继而一滚,落在石下野草里。卫天麟看也不看,紧闭双唇,两眼电射,目光中透着无边杀机,又向闻惨叫已停手的场中四人逼去。邛崃二丑看了这满面大疤的人一眼,不禁全身一战,身不由主地向后退了半步。

  中年妇人看了这满面有疤的人,心中虽然暗暗吃惊,但总觉对方眉目间有些熟悉。绛衣少女手扣长剑,飘身飞至中年妇人的身边。卫天麟目光冷冷地望着二丑,缓缓逼去,嘴角掠起一丝阴森森的冷笑,沉声说:“到此峰来的男人,尚无一人活着出去,你这两个丑鬼,还不举掌自毙,难道还要我动手吗?”

  邛崃二丑心头一震,两人互看一眼,似乎在说:这有疤的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中年妇人和绛衣少女,两人听得一愣,心中顿感莫明其妙,也分不清这怪人男是女?卫天麟见邛崃二丑装痴作呆,不禁大声说:“再不举掌自毙,你俩便难全身而死了。”

  邛崃二丑虽非顶尖高手,但也稍有名气,加之平素狂傲自大,何曾把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疤面丑鬼看在眼里?但虎头、阔嘴二僧,武功并不弱于两人,竟在他们手下走不到十招,俱都命丧剑下,血溅当地。二丑自知今夜万难全身而退,于是,獠牙一咬,暴睁双睛,两人互望一眼,同时一声暴喝:“大爷今夜与你拚了。”

  喝声中,一抖银索,一抡链锤,各自取出多年不用的独门兵器,舞起一片雪光锤影,挟着呼呼风声,向着天麟滚滚罩至。卫天麟哈哈一阵沙哑怪笑,心念一动,正待挥剑迎敌。蓦地,中年妇人、绛衣少女同时一声娇叱,再度向邛崃二丑迎去。

  卫天麟已完全知道了蒙头老前辈的心意,也明白了自己面上覆着的是张什么东西,虽然他没看到是什么样子,但他深信,是一张极丑、极怕人的面皮。蒙头怪人既然要他前来,当然是要他杀尽来犯之人,他岂能再让中年妇人和绛衣少女出手。于是,故意怪嗥一声,掠身而前,厉声大喝:“哪个要你们多管闲事。”说着,左掌猛吐,一股巨大无匹的狂飙,竟向着中年妇人和绛衣少女卷去。同时,右手软剑一招腾龙七绝剑中的「金龙舒爪」,幻起两团耀眼光华,分取扑来的邛崃二丑。

  中年妇人、绛衣少女,万想不到这个脸上有疤的怪人,竟然向自己两人劈出劲道极强的一掌。于是,两人骤然一惊,同时立顿身形,倏然暴退一丈,两人俱都愣了。  绛衣少女茫然望着中年妇人,似乎在说:这怪人真有点怪,他前来包揽一切,乱斗一气,竟然还责主人多管闲事,真是岂有此理。

  心念已毕,再看场中,身穿宽大黑衫的疤面怪人,身形腾跃,剑光似龙,已进入翻翻滚滚,呼呼生风的雪光锤影中。邛崃二丑确非庸手,只见两人银索链锤,招式诡异,一招比一招紧,一式比一式疾。中年妇人、绛衣少女,虽被疤面怪人无端击了一掌,心中有些生气,但人家总算为自己两人卖命,今夜如非疤面怪人前来协助,后果实不敢想。因此,师徒两人,目注场中,俱都看得心惊肉跳,暗为疤面怪人捏一把冷汗。

  中年妇人低声对绛衣少女,说:“梅儿,快给我一支银钗,你也扣好一支,万一怪人不敌,也好助他脱险。”

  那被称梅儿的绛衣少女,柳眉一皱,不解地问:“师父,如此一来,他们不就知道你是银钗圣女了吗?”

  中年妇人银钗圣女,苦笑一下,说:“傻孩子,他们不知我是银钗圣女,他们就不会来了。”

  绛衣少女不解地问,“师父,这四个恶人,要您交出西天龙凤九九魔琴,您真的有这具琴吗?”

  银钗圣女眼圈一红,粉面立罩一层幽色,微一点头,轻轻一叹,说:“为师确有—具琴身刻有九龙九凤的小玉琴,可是这具小玉琴,正在一个薄幸负心人的身边。”

  绛衣少女梅儿,知道又触起师父的心事,也顿时明白了师父为何常常警告自己的几句话:“天下男人尽薄幸,愈俊愈美,愈寡情。”绛衣少女的心念未毕,突然,场中响起一声慑人心神的剑啸。

  银钗圣女,粉面骤变,在紊乱的心情下,顿时想到疤面怪人手中的薄剑,正是震惊武林的宝刃——软金腾龙剑。她的芳心深处,闪电浮上一个英健俊美的影子,往事也在心头,一掠而过。因此,她惊得几乎脱口喊出「振清大哥」。但是,她终于忍住了。

  就在这时,场中一声震人心弦的隐约雷声,光华闪处,两颗人头,疾向半空射去。接着,一道宽大黑影,闪电掠出,一抖灰袖,飘然而落。噗嗤一声,两道冲天血柱,由二丑两具无头的颈口疾射而出,继而扑通一声,倏然倒在地上。

  银钗圣女、绛衣少女俱都看得娇躯一战,粉面色变。咔噔一声,光华骤失,卫天麟已将软剑系在衣内腰间。绛衣少女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闪着憎恶的光辉,一直望着身穿宽大黑衫,满面有疤的怪人。她心中似乎在说:这真是人间最心狠、最丑恶的人。

  卫天麟杀了四个恶人,心中中顿时一畅,觉得已圆满达成蒙头老前辈的使命。他看到雍容的银钗圣女,和秀丽的梅儿,俱用冷冷的目光望着他,因此,他也用冷冷的目光望着她们。他想起一年前来紫盖峰的第一天,蒙头老前辈便警告他,不可越过那道松林。
  
  这时,面前站着的中年妇人想必就是那个怪癖的女人。他看到中年妇人用疑惑的目光望着他,他看到绛衣少女用憎恶的目光望着他。当然,他不会知道他的脸上有着不少的疤。绛衣少女的两眼,一直在卫天麟有疤的脸一看个不停。

  她看到那张奇丑的脸上,左额,一块亮疤;由鼻至右颈间,一道整齐的长疤,右颊一片凹凸不平的开花疤,还有不少的斑点疤。除了两道入鬓的长眉,一双朗朗有神的星目,和一张薄而下弯的嘴外,几是人间最丑的面孔。卫天麟看到她们迷惑憎恶的目光,顿时想到自己脸上的假面皮。于是,又冷冷望了银钗圣女和梅儿一眼,转身向北峰松林方向走去。
  
  蓦地一声清脆悦耳的娇叱由身后响起:“站住。”

  卫天麟知是喊的自己,心说:莫非真的一个男人也不准活着出去?心念间,停步转身,怒目直视,只见绛衣少女,手持长剑,面罩寒霜,已向着门己缓步走来。银钗圣女似乎也未料到爱徒这突来的举措,于是急声阻止说:“雪梅,回来。”就在银钗圣女话音未落之际,一阵疾速的衣袂飘风声,由西南方传来。
  
   
  
  卫天麟三人骤然一惊,同时循声望去。只见一道灰影,背着偏西的朦胧月亮,越过一片怪石矮松,电掣飞来,身法之快,异乎寻常。好快,眨眼间,场中已多了一个身材矮小,一身灰衣,颚下留有山羊胡子的老头。灰衣老头两眼如电,一扫地上几具尸体,不禁仰天发出一阵狂笑。笑声刺耳,令人心悸,老头内功之深,由此可知。

  灰衣老头倏敛狂笑,立时沉声说:“银钗圣女,果然厉害,十数年不见,不但武功进境奇速,花容娇艳,也依旧不减当年。”

  银钗圣女冷冷一笑,说:“想不到赫赫有名的铁掌震江南张道天,竟也卑颜屈膝,加入了蓝凤帮,十数年不见,我倒觉得你愈老愈没骨头了。”

  铁掌震江南张道天被骂得老脸通红,厉喝一声,说:“贱妇,少说废话,本坛属下四位香主,可是死在你的手里?”

  站在远处的卫天麟,这才知道死在自己腾龙剑下的邛崃二丑和虎头阔嘴二僧,竟是时下势力庞大的蓝凤帮的香主。听这老头口气,似乎比方才四人的职位,又高了一等,当然,在武功上也较四人强上一筹。卫天麟见这灰衣老头,神态狂傲,出言无礼,心中不禁有气,正待掠身过去。忽听银钗圣女说:“张道天,你来此之前,想必已经知道,进入紫盖峰的臭男人,可曾有一个活着出去?”

  卫天麟忍不住重重地哼了一声,铁掌震江南张道天,正为银钗圣女的狂言气得发抖,蓦闻远处飘来一声冷哼,不由转首厉声喝问:“什么人?”卫天麟右袖一拂,倏然掠至张道天的身前。

  张道天喝声未毕,只见远处黑影一闪,疾如脱弦之箭,面前已多了一个身穿宽大黑衫的人。借着蒙蒙月光,定睛一看,全身不禁一战,本能地向后退了半步。铁掌震江南闯荡江湖数十年,何曾见过如此奇丑的面孔,较之他属下的邛崃二丑,尤有过之。尽管他经验老到,遇事沉着,双目一瞪,再度厉声喝问:“你是什么人?”

  卫天麟冰冷的脸上,毫无表情地嘿嘿一阵阴森冷笑,说:“我就是杀死你属下四个香主的人。”铁掌震江南微微—愣,似乎根本不信,不禁仰天发出一阵轻蔑的大笑。

  卫天麟见张道天仰脸大笑,意态轻视,不由心头火起,于是厉喝一声,说:“闭嘴,既然不信,我就做给你看。”话声未毕,身形骤然掠至张道天身前,倏伸右手,疾扣脉门,左手箕张,闪电抓向张道天的前胸。

  卫天麟出手一招两式,迅快无比,声势凌厉,端的惊人。铁掌震江南倏敛大笑,滑步闪身,一抖双袖,暴退一丈,一双老眼中,闪射着—股怨毒的寒电,嘿嘿一笑,厉声说:“阁下身手果然不凡,但你仍不是老夫的敌手。”说着,身形已然扑至,双手疾出如电,上点双目,下击小腹。

  卫天麟冷哼一声,身形一旋,已至张道天身后,一举右掌,闪电劈下。铁掌震江南的武功,确有惊人之处,只觉面前人影一闪,便不见了疤面怪人,心中暗叫不好,迅即低头躬身,闪电一转,一式「卧虎翻身」,右掌疾挥,直击卫天麟的左肋。

  卫天麟心头一震,一收小腹,顺势进步欺身,右掌变劈为抓,直点对方后颈藏血穴。张道天倏觉后脑指风已到,心下大骇,身形立即闪电仆地,一挺腰身,飞起一脚,直踢卫天麟的丹田。这一脚踢得又疾又狠,距离又近,场外立着的银钗圣女,不禁惊得手足无措,高声娇呼,要想出手相救,已是万不可能。

  只见场中一声暴叱,宽大人影一闪。哧的一声,两人骤然分开。这时,卫天麟飘身落在两丈以外,手中却拿着一块长约尺许的灰布。再看铁掌震江南,面色苍白,眼含怨毒,额角已惊出一丝冷汗,右腿灰绸长裤,已被撕开一道尺许长的口子。

  铁掌震江南久已闻名江湖,武功罕逢敌手,在蓝凤帮中,身为坛主,地位仅次于帮主蓝天丽凤心如冰,和总坛三位堂主。今夜他万没想到,属下四位香主,前来夺取西天魔琴,竟悉数被杀,看来自己的老命也有些难保。  细想之下,自觉老脸无光,无颜跑回总坛复命,因此,顿时存了拼死之心。

  卫天麟初次与人交手,连杀四个恶人,对方老头,又险些死在自己掌下,不觉雄心倏起,豪兴大发。于是,仰天哈哈一笑,不屑地朗声说:“张道天,你已年老无用,在下破例准你活着离开此地,快些滚吧。”

  铁掌震江南听了这话,只气得浑身直抖,骤然一声厉喝:“狂妄之徒,老夫与你拚了。”喝声中,急上两步,两臂一圈,双掌同时推出。一阵山崩海啸,势如暴洪的狂飚,直向卫天麟涌去。

  卫天麟豪兴正浓,早已不把张道天放在心上,于是哈哈一笑,厉声说:“自己找死,可不要怨我心狠。”说着,两臂集中功力,双掌闪电迎出。一声震撼夜空群峰的巨响,砂石冲天,尘土卷空,花树,被震得枝断叶飞,地面,被击出个大坑。
  
  尘土飞扬中,两人身形,一阵踉跄,各自连连后退数大步。卫天麟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张道天只觉得气血翻腾,喉间发甜。卫天麟心头一凛,赶紧拿桩站稳,一阵气血上涌,知道内腑已被震伤。举目一看张道天,面色灰白,两手抚胸,身形连连摇晃,看来受伤也并不轻。

  再看场上银钗圣女和雪梅姑娘,正用不屑的目光望着张道天。卫天麟突觉喉间一甜,立即运气,强抑上涌的鲜血。他生性倔强好胜,他宁愿伤势加重,也不愿在别人面前,把这口鲜血吐了出来。
  
  哇,哇,铁掌震江南终于吐出两口鲜血,缓缓坐在地上。这时,卫天麟觉出丝丝冷汗,在薄如蚕丝的面皮内,已缓缓流了下来。哇的一声,铁掌震江南又张口吐出一道血箭。于是,他一面揉胸,一面喘息地对卫天麟说:“阁下功力果然深厚,张某衷心佩服。”说着,又是一阵喘息,说:“阁下可敢将尊姓大名,师承门派说出来,张某今后有生之年,定要再来讨教。”

  卫天麟冷冷一笑,沉声说:“在下无名无姓,也无师承门派……”说着一顿,强抑胸间一阵剧痛,又说:“张道天,在下念你成名不易,留你一条活命,在我未反悔前,快快滚吧。”卫天麟说着,已觉头昏,腿软,自知不能再在此地停留下去。于是,又看了银钗圣女和雪梅姑娘一眼,勉强昂首转身,缓步向北走去。

  就在他转身,刚刚举步之际,蓦地,一点黑影,已迎面射至。卫天麟已无力闪避,本能地伸手去接,但是,飞来的物体,竟然毫无一丝劲力。低头一看,一阵异香,直扑鼻孔,心神不禁一爽,细看,竟是一颗朱红药丸。于是心中一动,想是灵丹妙药,心念至此,也未想到灵丹来源,举手放进口里。就在丹药入口,津液流入喉间的同时。

  一声清脆娇叱,由身后响起。“站住……”娇叱声中,红影一闪,雪梅姑娘,手横长剑,已拦在天麟身前。

  卫天麟一愣,冷冷地问:“你要作什么?”

  雪梅姑娘柳眉一竖,粉面罩霜,也冷冷地说:“你要往哪里去?”

  卫天麟心中不禁有气,大声说:“要你管。”

  雪梅姑娘也大声说:“你可知道没有活着离开此地的臭男人?”

  卫天麟勃然大怒,厉喝一声道:“我偏要活着离开。”说着,右手一按腰间,嗡然一声,光华暴涨,腾龙薄剑已然在手。

  这时,卫天麟怒火攻心,早已忘了对方是什么人。于是,鼓足最后一点真气,薄剑迎空一挥,带起一阵慑人心神的剑啸,刷的一声,竟以软鞭手法,向着雪梅姑娘,当头抽下。雪梅姑娘虽有对敌经验,但却不知腾龙剑的厉害。于是,瑶鼻一声冷哼,举剑向上疾封。

  蓦闻银钗圣女一声惊叫:“梅儿不可。”

  呼声未毕,右手一扬,一丝刺眼白光,向着天麟右腕,闪电射来。就在这时,喳的一声,雪梅手中长剑,应声而断,卫天麟的剑势不变,继续闪电下降。那线白光,夹着尖锐之声,已然射至天麟脉门。卫天麟剑势一慢,右腕微沉,飞来银钗,擦皮掠过。

  雪梅姑娘长剑一断,方寸大乱,这时,薄剑未到,寒气已然扑面,吓得尖叫一声,身形疾向后倒,双脚一蹬,闪电平射疾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倏然,南面一声娇叱,北面一声暴喝,一道绿影,一团乌云,分由两方,疾向天麟闪电扑来。

  双方同时举掌,呼的一声,两道如剪劲力,竟向天麟击至。砰然一声,卫天麟的前胸,如遭锤击,身形宛如断线的风筝,直向两丈以外飞去。哇,卫天麟胸间一阵剧痛,张口喷出一道血箭,顿时昏了过去。就在天麟身躯飞行落地之际,一团乌云,挟着极速的衣袂声,已将天麟接住。

  接着,一声震撼山野的凄厉长啸,由那团乌云中发出,直向北峰松林间电掣驰去。银钗圣女飞身将雪梅姑娘扶住,两眼茫然望着以绝快身法飞走的那团如乌云似的人影。她不知道这个轻功已达化境的人,是友,是敌?
  
  国色天香的雪梅,—定神,也茫然望着那团乌云消失的松林发呆。银钗圣女,轻轻一叹,说:“梅儿,这人身法迅快绝伦,必是一位息隐山野的异人,极可能就是经常飞来此处,逗你玩耍的那只白鹦鹉的主人。”
  雪梅姑娘听了,立即想起那只洁白如雪,能说人语的白鹦鹉。她非常喜爱那只灵慧的异禽,她希望有一天能捉住它。谈到白鹦鹉,夜空便传来了那清脆如婴儿的熟悉声音:“小姐,跑了……跑了……”银钗圣女和雪梅,顿时想起跌坐草坪上,调息运功的铁掌震江南。两人转身一看,不禁同时一惊,哪里还有那灰衣老头的影子?

  银钗圣女异常焦急地说;“梅儿快追,今夜万万不能放这老鬼活着回去,否则,我们以后,将永无安宁之日了。”说着,身形起处,当先向前追去。雪梅姑娘丢掉手中半截断剑,尽展轻功,紧紧随在师父身后。顿时,两道娇小人影,在蒙蒙的月光下,宛如殒星流矢,疾向正南驰去。

  这时的卫天麟,只觉头脑昏眩,四肢无力,虽然吐了一口鲜血,但内腑并不太剧痛,口中、喉间,仍残留着那颗灵丹津液的余香。他仍清楚地记得,他被震飞的一刹那,身体被人接住了。听了那声熟悉的厉啸,知道抱着自己的是蒙头老前辈。

  这时,蓦觉一件马尾似的东西搭在自己的身上。接着,一股柔和潜力,将自己的身体由地面轻轻吸起,继而,向前飘去。卫天麟眼皮沉重,四肢乏力,他没有挣扎,心中也没有恐惧,任凭这一股巨大的吸力,带着自己向前飘去。他听到耳边响着呼呼的风声,但却觉不到劲风袭面。他觉得飞行极速,但听不到自己衣袂的飘风声。他只觉得,时高时低,忽而上升,忽而下降,渐渐,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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