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副所长    张明
 
注：最近，我在我的学生群里转了一篇名为“高性价比的人生其实没什么性价比”的文章，并做了如下评论：“此文深得我心。与我们年轻时相比，现在的年轻人似乎少了些棱角、豪气与多样性。人生追求性价比，其实是一副精致的镣铐。年轻时，总要去干一些傻事，而我们正是在这些傻事上成长起来的”。没想到，这篇文章在学生群里引发了热议，短短一个上午就有几百条回复。其中，具有代表性的观点来自学生X，他也是我的老辩论对手，目前也在一所知名大学做老师。在本文中，我先附上他的代表性观点，以后再给出我的回复。为了保持讨论的原汁原味，我没有进行任何加工与修改。文中配图摄于故宫角楼咖啡。

一、学生X的观点

还是前两天那个结婚率低的帖子说的，90后00后的生活现实就是四面围城。我没赶上末班车，但也不算完全落在路上。相比过去贫穷的精神饱满，今天看似富贵的精神空虚，每一天都在攻击着每个年轻人。他们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学习任务永远做不完，为什么工作永远做不完，为什么事情永远处理不完，为什么钱永远不够花，为什么努力十几年还是看不起病，为什么奋斗小半生小孩没有安全放心的教育环境，为什么人均收入这么高却不得不用很多钱吃每天致癌的食品。

年轻人与中年人不同，中年人是过来人，认为淘汰了也是一种生活，有可能促进更大的成就。而年轻人认为淘汰了会怎么样，会死。而且数据在事实上，逐渐更多倾向于支持年轻人。这就很严重了。我就是走了很大弯路的人。不能没有收获，但肯定是浪费了很多时间。但今天也还勉强能活。但今天的年轻人再学我走弯路，可能真的活不下来，或者只能没有尊严的活着。内卷到只有全系前几名或者百分之个位数，才有可能找到一个稍微有点社会自尊的工作。我想这已经不是精致不精致的问题了。没有人愿意没有尊严地活着。

其实收入多少没问题，社会保障太差太差。公共服务态度远不如过去，虽然公共基础设施看起来还更丰富了。但教育拥堵、医疗拥堵、食品安全拥堵，都在加重。人们为了找到一个安全的生存环境，都比过去更难了。

回头看，现在这些问题，过去都有，甚至更严重。只不过过去有一段时间增长很快，掩盖了对这些问题的注意力。我有篇工作论文，讲的就是贫富差距对消费投资的影响，根本上来源于一种心理感受认知。人们的效用函数由自己跟自己比、和自己跟其他人非线性的比较，以及自己的增长和自己的增长比，和自己跟其他人增长的比较，共同构成。只要自己增长够快，就不会在意客观贫富差距的扩大。换言之，经济越发达，能承受的贫富差距就越大，甚至人们并不会感受到这个问题。反之，即便贫富差距在改善，人们也只会觉得收入分配问题在恶化。

所以过去有这些问题，现在也有。君子择善而从，我们要做的就是不停地寻找那些在乱流中始终符合时代正确需求的前进方向。没必要一棵树吊死。

人生走上坡路就乐观，走下坡路就消沉，走平路就迷茫。一阶导数决定了经济基本面，二阶导数决定预期。跟所处高度和原值没什么关系。

说实话，我真的是没啥事情可做，才读书教书。但凡我有点能力养活自己过得不错，都不会返回学校。我今年有点太闲了。过去搬的砖现在体力精力不济，也快搬不动了。人近中年，还没有找到转型机遇。

银行这几年确实待遇很好，今年我们毕业生大部分都在挤银行。但是银行早期职业生涯也真的是没有尊严。

吃饭是个大问题。我感觉自己已经不太健康了。除了高血压吃药大半年了，血糖也警示风险。血脂嘛倒还好，但脂肪肝十年了。其实从去年开始，我心里压力还减小了很多，摆烂了很多。

哈哈我们在群里散发了很多负能量。大家不要被我们误导。生活还是很有前途的。只要记住不要留在北上、不要结婚生娃、不要当大学老师。

我们这代人经历过那个时代的尾巴，受到过感染，还是相信有志者事竟成的。我们的父母辈也都是这么过来的。但现在跟年轻人和学生们沟通，他们不是这样。对于怎么选都是要过一辈子这个问题，很多年轻人的态度是也可以死。而这种趋势在中小学也逐渐普遍，很早就失去了对于读书的好奇心。90后尤其00后出生就没有赶上那个有志者事竟成的时代，我们的乐观态度是没法传达给他们的。生活教会他们的经验，跟我们所说的不同。不仅大学生不愿意读书，中小学也不愿意读书，太普遍了。没有好奇心，没有快乐，生活处于精神虚无状态。找到一个爱好又能多撑起来一会，过了就又消沉了。

我觉得要走进年轻人的生活很难。尤其是还要放下自己已经习惯了的忙碌。过去那个年代，扩招，扩产，所以成了。我们父母辈都赶上了。就像我能读书教书也不是自己努力，完全是时代扩招的原因。跟张老师那个年代能上大学读研究生不是一个情况。

现在是读书太普遍了，但读了也没啥回报。作为个体，肯定还是要努力。但在大时代背景下，可能停下脚步，摆烂。离开北上，拒绝婚育，放弃教研，是很多年轻人的理性选择。不但不能批评，相反还要看到其实这对于他们是更合理的选择。作为个体，如果还想努力，就继续卷。

只能说，这么相信着。赚钱全靠运气，但至少要下注，这就是代价。不下注肯定永远遇不见运气。投资就会亏。但一个亿亏三千万和一千万亏三百万，一百万亏三十万，生活冲击是不一样的。巴菲特也有缩水的时候，不影响他长期持有。咱们对流动性需求太大，本质上没有长期资金。不但没有长期资金，也没有长期精力。或者说如果把你的时间看成投资资本，大部分都用于短期。一个工作能顺便实现一点长期增值，就很难得了。可能这是老师唯一好处。

关于时代机会的比较，或者说是否现在相较于八九十年代，对年轻人更不友好了？我的答案是，YES。我不是讲个人对生活的理解感受，只分享个人对现实观察的有偏观点。

一是社会的代际流动性更差了。表面看，八九十年代的流动性也是很差的，但八九十年代的代际流动性超过了今天。改革开放的第一波红利并没有吹到30后40后身上，而是50后60后。第二波红利没有吹到40后50后身上，而是更普遍地吹到了60后70后身上。新世纪以来，除了新兴产业部门诞生了个别英雄之外，经济发展的红利并没有吹到80后90后身上，依然吹到了50后60后70后身上，这是经济系统由一个劳动分配主导发展到资本分配主导为主的必然结果。今天整个社会的流动性减小停滞的同时，代际流动性变得更差了。仅有的流动性更多存留在每一代人内部，在每一代人内部竞争，而非代际之间。换言之，人们能够采取的竞争选择就是超过同龄人，并且等待自己的年龄和时代到来，与之前的有志者事竞成是不同的。

二是竞争规则变得更加透明的背后是机会不平等的加剧。八九十年代确实存在大量的特权与关系，比今天更为严重，所以新东方才能以在绝望中寻找希望的校训而独步江湖。但是那个时代竞争内容少，竞争入场门槛低，换言之只要你努力，都有机会参与这个不公平规则下的竞争。今天是规则透明了、公平了，读书机会工作机会近乎明码标价，但遗憾的是竞争内容多、竞争门槛高，抱歉，你不够格入场。例如我的父母，作为普通中等师范学生，在校没有学过一句完整英语，仅凭自学还能直接考取研究生，读博，走出大山。现在几乎没有可能。当时的专业课考试说一本书就是一本书，现在呢。我们对学生的选拔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在校能学到的东西，就业面试就更不用说了，以至于现在我们无法保证一个硕士毕业生一定能找到基本的工作。造成这种差距的是背后机会不平等加剧。每个人拥有的背景资源不同，得到的训练和努力机会不同，直接造就了在平等规则下的不平等竞争。相比过去那种未知的糊涂的努力，今天这种清醒的实力上就不对等的比赛，更加令人绝望。

三是对自我价值的实现与对生活富足追求的辩证关系脱节了。诚然，当代年轻人处于一个物质生产极大丰富的时代，两不愁三保障一般来说没有问题。八九十年代，年轻人追求生活富足的过程，同样实现了精神层面自我价值的实现。每一年生活的提升，都能带来精神层面更大的满足。而现在，这两者已经很难建立起确切关系。一方面生活相对逼仄，只能说大家基本温饱，如果考虑养老和养娃的一生支出，大部分家庭其实没有任何富余流动性，物质满足提升也非常困难，很难再从物质层面去感受自我价值的实现。另一方面如上所述，流动性变差之后，人们能做的就是在自己所处的位置上等待，这几乎不能产生任何精神层面的自我满足。毫无疑问，80后90后只要等60后70后老去，接班，继承大量的权力和物质遗产，生活就会变得更加舒适。然而这个过程，恰恰是一个人最有想法和干劲的青春。从这个角度，很难说今天的时代对年轻人更友好。

当然，我们从来不反对奋斗，也不是说一切不爽都归结于时代。我们只是说，应该给年轻人更多的理解，理解他们选择躺平也没有关系，理解他们不愿意再跟随我们奋斗，理解他们的不上进。我很有幸的是，我经历了这两段。跟随父母感受了上个时代的大江大河，作为自己大学毕业后也经历了向现在时代过渡的十几年。我赶上了次贷危机前的朝气蓬勃，也赶上了次贷危机后几乎没有变化的平均工资。否认奋斗、否认时代都不可取，但不同的时代采取不同的奋斗方式，值得考虑。也许今天多躺平一会，养好身体，等五十岁以后再奋斗，才是80后90后的最佳策略。

二、我的回复

今天一直在开会，没有来得及参加群里的讨论。没想到大家讨论这么激烈，乃郗还是一如既往地扮演了话题引领者的角色。以下是我的个人观点，仅供参考：

1、大家说的现象，我不否认。各种现象的确都存在，我也在《宏观中国》这本书中进行了解释，我觉得这本书中关于阶层流动性下降的事实，以及如何破解这一问题，所提出的解释与建议，迄今为止依然是靠谱的。

2、但今天我们讨论问题的焦点是，纵然宏观环境发生了这么多变化，是不是对个人而言，就没有奋斗与腾挪的空间了？不要忘记了，在中国历史上，出现了很多历史的低潮期，是随波逐流还是逆风而上，始终是存在个人选择的空间的。越是艰难困苦的环境，有时候越能出卓尔不群的人物。这些人物并非都来自权贵阶层。

3、与上世纪80、90年代相比，现在的社会真的变得越来越不平等了，对年轻人越来越不友好了吗？我觉得这个问题还是要慎重得出结论。当时有很多隐性的待遇与权利，局外人是不为所知的。当时阶层之间的流动性，也没有大家想象得那么强。至少，如果你出生在农村家庭与城市低收入家庭，要自己努力改变命运，对资质相对平庸者而言，我觉得现在要比当年容易。只不过，当前的全媒体时代，把收入差距、个人际遇等，全面放大了。就连我有时候看视频，那么俊男美女们不劳而获坐享奢华生活的案例，都可能令人抑郁。然而，网络与现实之间存在很大的区别。

4、其实我今天转发这篇文章，真正想讨论的问题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在当前这个大环境下，跟随“集体性思维”，去和大家一起卷，是否真的是理性决策？是否真的能够实现个人资源的最优化？请注意，前提是，这个年轻人就是来自普通家庭的普通人，而非来自背景雄厚的家庭。跟着大家去卷成绩，在宝贵的四年大学时光去卷所谓的10%，去得到保研机会，真的是最优吗？跟着大家去卷生活，冒很大风险去高杠杆买所谓的“学区房”，让自己的孩子“不落在起跑线上”，真的是最优吗？非要到卷得要命的大学，参加非升即走的考核或师资博士后，真的是最优吗？这样的生活，究竟是过别人期望你自己应该过的生活，还是你自己理想中的生活？我的答案是，普通个人是存在自由意志和选择空间的，我们依然可以过自己愿意过的人生。但前提是，不要被“集体性思维”所裹挟，不要被被动卷入“信息茧房”。华山并非一条路，人生并非只能跨过一座山。

5、我始终相信，在这样一个集体内卷的时代，对于一些有着独立思维的年轻人而言，如果能够看透主流游戏的玩法，我们是可以通过别的方式，更加有效地配置自己的时间资源，积累自己比较独特的优势，换种方式，同样能够过精彩的人生的。但“精彩”的前提，不一定是大房子（更不一定是学区房），不一定是高薪，不一定是别人眼中的有出息，而是自己根据对世界的理解，设定自己的目标，并努力去实现自己的目标。当然，有些最基本的标准，例如能够养家糊口，能够过一个“有尊严”的生活。但请注意，“尊严”的标准其实也是容易被人认为设定的。

6、假如，我是当前社科大的一名本科生，我本身就来自一个县城的普通家庭，能够给我提供的支持也仅仅是送我上大学，一切都得靠自己安身立命。我会怎样安排自己的大学生活呢？第一，根据我个人的资质，我会设定每门课80分的目标，再高的分数不值得我花更多的精力去争取，我也知道自己保研没戏；之第二，我会利用宝贵的大学时光，奠定自己的阅读广度，我会找几份靠谱的书单（来自不同背景的靠谱的人），把这些书单之交集中的书籍统统阅读，做好阅读笔记，构筑自己认知这个世界的基本框架；第三，我会利用大学假期去实习，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找到实习工作。实习的过程并不仅仅是完成任务与拿工资，而是能够逐步弄明白这家单位的运行逻辑，学习单位中明星员工的为人处事方式。争取到一个地方实习就能够大致把这个行业以及机构搞明白，充实自己认知这个社会的现实框架。通过大学几年的几次实习，大致可以明白几个行业的情况；第四，我会利用一年左右的时间复习考研，能考上就读，不能考上就尽量就业；第五，我会利用大学的时间锻炼好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培养一个能够终身从事的运动，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第六，我不会搞学生工作；第七，在就业时，我不会局限于北上广深，而是也可以选择一些未来可能成为增长极的二线城市（例如成都、武汉、杭州等），关键看这个行业能够提供什么样的成长空间；第八，我不急于买房，因为房地产逻辑发生了变化；第九，感情随缘，我相信还是有姑娘愿意与有着固定方向、持续发力的小镇青年交朋友；第十，我会在毕业之后的20、30年持续努力，包括阅读、思考与运动，包括不断总结与提升工作经验；第十一，我会控制自己的物质消费欲望，不为物役，不挣快钱，不盲目加杠杆；第十二，我会努力构筑自己的朋友圈，多选志同道合的人做朋友，多和比自己强的人做朋友，多和能够给自己真正提意见的师长做朋友；第十三，我不会去做众人眼中我应该成为的人，而是去做一个符合自己内心期望的、人生过得畅情适意的人。因此，我不会在走下坡路时沮丧与失望，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好地体验人生不同阶段的机会。一句话，我不会被别人卷，至于我是否在卷别人，我不知道。我一直在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只问耕耘，收获我相信迟早会来。但无论如何，我不会得抑郁症。

7、我始终认为，外部环境是一回事，个人努力以及如何努力是另一回事。不要把外部环境的变动，作为个人不努力以及不科学努力的理由，再把自己躺平而注定没有收获的结果，归结于外部环境，归结于“世界就是这样，个人努力没有用”的结论。我在自己的学生群里，会一直传递这种正能量。我身边很多朋友，出身贫寒，家里不能提供任何帮助，经过自己的努力，在大城市扎下根来，在各自的行业里取得了卓越的成就，这里面，有50后、60后、70后、80后与90后。大家能够看到，这是穿越了周期的。这是突破了自己原生家庭束缚的。这是经过自己努力完全改变了命运的。对年轻人而言，既不要盲目乐观，也不必悲观沮丧。经济学的要义，就是微观主体在资源约束下能够跨期最大化自己的福利水平，当然，如果你做的足够好，还可以改变自己的约束条件。但是，如果你以这样那样的理由（无论来自家庭、身边、社会，还是国家），就躺平而不奋斗，或者没有经过充分思考而被迫陷入集体性内卷，最终庸庸碌碌的话，其实你没有太多资格来批评这个时代，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在几十年的时间内沿着自己选定的目标去持续奔跑。我是相信个体是有“自由意志”的。

8、之所以这些年来我给大家写了不少的“心灵鸡汤”，是因为我自己内心深处就是这么认为，而且自己就是这么在做的。我个人虽然没有取得什么成就，但自我感觉过了非常愉快的半生。我就是来自一个普通县城的工薪家庭，但是我找到了自己适合的人生道路，本科毕业25年一直在路上奔跑，通过阅读充实灵魂，通过锻炼充实身体，通过工作来提升自己的整体能力，通过真实对待朋友来拓展自己的人际圈子。争取做到日拱一卒，对结果没有那么的在意。很多东西，在得到那一刻起，这个东西的效用就衰减了，例如教授、例如论文发表、例如买房子，真正的幸福在于奋斗的过程，在于你对其他人（尤其是年轻人）施加了正面影响，是你通过你自己的努力真正在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哪怕是一点一滴）。我希望我的学生们，能够因为我的这些文章能够获得信心，能够拥抱这个世界（无论变好还是变坏），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充分享受这个世界能够带来的美好（我现在日益感觉到，精神的美好要比物质的富足更重要），也能够努力去边际改善身边的世界。一个人，庸碌躺平悲观抱怨也是一生，积极努力主动拥抱也是一生。为什么我们不选择后者呢？真正的乐观，是看到了世界上的阴暗面，依然在努力拼搏，而且给周边人能持续带来正能量的人。我从来不把人生看成是赌运气，我只相信自己的努力。而且即使努力没有取得所谓的结果，努力本身也让我足够快乐。我们不能选择时代，但我们可以选择人生。

9.最近外出做讲座时，一位年轻学生问我，张老师，您觉得到了现在，您自己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你觉得迟早会被AI所替代吗？我当时没来得及回答。现在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已经年届半百，如果说还有点核心竞争力的话，大致包括：第一，培养了一套分析宏观经济与国际金融问题的系统性分析框架，而且还在一直根据预测结果进行动态调整；第二，有着还算丰富的人生阅历，做过智库、高校与政府工作，在金融市场上做过卖方（券商首席经济学家）、买方（PE基金经理）与中介方（审计师），积累了很多段子；第三，读了大概2000多本较高质量的书，有着较为宽广的知识面；第四，有着不错的口头表达能力，而且还在不断改进的过程中；第五，对自己的身体始终进行严格管理，培养了篮球、健身等终身爱好，目前正在解锁跑步；第六，养成了开朗、幽默的性格，有一个有趣、温暖、上进的朋友圈。我对自己的要求是独特、有趣与温暖。我力争每天都要干点有意义的事情。如果这一天实在过得很灰暗无趣，睡觉前我就做30个俯卧撑与50个深蹲，反正锻炼身体是没人能干涉的。综上所述，我觉得我不太容易被AI替代，而且我拥有和AI深度合作的开放心态。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一项东西值得卷的话，那就是自己的身体。与大家共勉。